其實在薄晏的推斷裏,傅依諾懷上那個孩子,就是想提前從監獄裏出來。
現在孩子沒了,他們又算在笙笙的頭上,這保不齊就是一場早已預謀的陷害。
爲的就是抹平對小政言的傷害,從而讓笙笙跟他不再追究。
更加抱緊懷裏的人,薄晏低聲道:
“我信你,你說什麼我都信你,別害怕,這事我會去處理好的。”
葉笙笙窩在薄晏懷裏,絕望的閉了閉眼,淚水無聲地滾下臉頰。
她搖着頭,吃力地把他推開。
“可是,我再也不相信你說的每一句話了。”
“薄晏,你什麼都瞞着我,欺騙我,每次都是這樣,別人跑到我面前來說了我才知道。”
“這樣從來都得不到真誠相待的夫妻關係,我再也不想維持了。”
爲了他們倆能白頭偕老,她真的有很努力的在去付出。
可到頭來她得到的是什麼。
除了隱瞞就是欺騙。
她再也不想要這樣的婚姻,這樣的丈夫了。
“笙笙你在胡說什麼,別這樣。”
被推開的薄晏,聽着笙笙說出來的話,心口狠狠一揪,急得忙又擡手抱緊她,蹭着她的小臉低聲道:
“我的錯,我不應該瞞着你的,更不應該在傅行之求我的時候鬆口,放傅依諾出來,對不起!”
就在這一刻,他心裏忽然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恐慌感。
感覺這丫頭會離他而去。
而且這一去,他就再也抓不住了一樣。
葉笙笙沒再將薄晏推開。
閉着眼睛坐在那兒,只感覺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她哽咽着問:
“傅依諾跟我說,我弟弟被她害死了,這事你也查出來了的,只是沒有告訴我,對嗎?”
薄晏驚愕,“什麼?我並不知道弟弟被傅依諾害死了,這事兒我也沒查出來,我查到的就是弟弟被綁匪弄丟了。”
真生怕笙笙覺得他聯合傅依諾騙她。
薄晏忙捧着她的小臉對視自己,極力辯解道:
“笙笙我選擇相信你,但你也要信我,別傅依諾說什麼,你就覺得是什麼。”
好個傅依諾,可真是會無中生有,顛倒黑白。
倘若這一次她無礙,那就讓她死在監獄裏好了。
葉笙笙不想去相信任何人說的話。
她現在只想好好冷靜。
只想離開身邊這個總是欺騙隱瞞她的男人。
再次擡手將他推開,葉笙笙低着頭啞聲道:
“你出去吧,我好累,想一個人待會兒。”
薄晏明顯感覺到她在抗拒自己。
不想這會兒還讓她心煩,現在也到中午了,她應是沒吃午飯,他起身來道:
“我去給你做點吃的,你休息吧。”
葉笙笙沒理會他,又蜷縮在那兒發呆。
薄晏離開房間後,淘米把飯煮了,給傅行之回了一個電話。
他直接冷聲問:“傅依諾死了嗎。”
傅行之一聽就不樂意了,憤怒道:
“阿晏你什麼意思?你就想讓依諾死是吧?”
“她不該死嗎?早知她出來會如此胡言亂語,無事生非,我就該讓她死在監獄裏。”
自己保不住自己的孩子,還陷害到笙笙頭上。
當他薄晏是傻子嗎,這麼拙劣的手段都識不出來。
傅行之氣急,“阿晏,你要搞清楚現在是依諾流產,是她躺在病牀上生死未卜,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可都是葉笙笙。
你對依諾沒有半句關心就算了,居然還詛咒她,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以前他就知道薄晏生性涼薄,對誰都冷漠無情。
哪怕是他的家人。
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他還是如此。
不管怎麼樣,這一次的受害者可是依諾。
他就算對依諾再沒感情,可依諾也失去了孩子,正處於生命垂危的地步,他怎能如此心狠。
薄晏胸口憋着一團火,還是很生氣。
他恨鐵不成鋼的對着電話裏的人訓道:
“傅行之你但凡有點腦子,就該知道這一切不過都是傅依諾爲了逃避傷害葉政言責任的手段罷了,從進監獄到懷孕,再出來,最後孩子因笙笙而流掉。”
“我之前怎麼警告你的,讓你看好她,你告訴我要不是她主動找笙笙,笙笙怎麼會知道她出來。”
“你在怪笙笙之前,麻煩先去查清楚,笙笙爲什麼會出現在那幢別墅裏,你自己看不好你的人,怪我的人害她流產?”
“我告訴你傅行之,我還沒去找傅依諾算賬就不錯了,你膽敢把傅依諾流產的事算在笙笙頭上,我連你也不會放過。”
真覺得傅行之不長腦子,被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妹妹耍得團團轉。
薄晏也懶得再跟他廢話,直接掛了電話。
醫院。
傅行之放下手中的電話,看着病房裏渾身插着管子,還沒有完全脫離生命危險的傅依諾。
他不願意相信真是薄晏說的那樣。
不願意相信是依諾故意把葉笙笙喊去的別墅。
她好不容易因爲孩子才從監獄裏出來,又怎麼那麼快讓自己流產呢。
絕對是薄晏爲了給葉笙笙洗脫罪名,才什麼都怪到依諾頭上。
這一次,他不會放過葉笙笙的。
哪怕是付出整個傅家,也要爲依諾討一個公道。
薄晏把吃的做好,端着來到房間。
見笙笙還孤零零的坐在牀邊的地上,他走過去跟着蹲下,心疼的哄着,“笙笙聽話,起來吃點東西。”
葉笙笙從恍惚中回過神,看了一眼男人手裏端着的東西,她沒拒絕,接過來大口大口的吃着。
其實她一點胃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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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進嘴裏的東西也感覺如同嚼蠟。
但爲了不讓身邊這個男人擔心,她只能硬着頭皮按照他說的去做。
這也是她最後能給他的體面。
薄晏見媳婦兒有些狼吞虎嚥,拍着她的背提醒,“慢點兒,別噎着。”
葉笙笙哽咽了下,心裏實在難受得緊,最後又沒忍住讓眼淚啪塔的掉進碗裏。
她擡手扒拉了下,啞着嗓子問:“薄晏,你這麼有錢,爲什麼到現在還沒幫我找到弟弟啊?”
她是不願意相信傅依諾說的話的。
而弟弟的事,或許只有她自己才會在意。
其他人,跟弟弟無親無故,怎麼會管他的死活。
薄晏心口一窒,張口解釋,“我派人去找了,沒有線索。”
“我知道了。”
葉笙笙恍惚的又咽了一口米飯,難受的道:
“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謝謝你對於今天這件事,選擇相信我,可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我們分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