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瘋狂圈地,他沒有損害半分楊擇和楊昭的利益,只是要積累財富,可楊擇偏偏不讓他安寧!
“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他死在我手上!”墨天耀語氣冰寒,彷彿能從他那雙嗜血的冷眸中看到了他所希望的場景。
墨清雅偏偏要和墨天耀作對,潑冷水:“按身份來說,他是戰王爺,而你只是個從底層爬上來的武將!再說身手,你厲害,可楊擇從前那也是白楚邊境的戰神啊!你憑什麼殺了他?”
逞了口舌之快,墨清雅倒是痛快了,看到墨天耀投來那殺意騰騰的目光時,便瑟縮了一下,還嘴硬道:“怎麼,我說的有錯嗎?”
眼看着墨天耀就要生氣了,墨清雅趕緊轉了個彎:“若你想除掉楊擇,現在看來恐怕是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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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是難事,現在的楊擇是皇上的義弟,又是楊昭的軍師,那是十分重要的人物,就算墨天耀能暗殺得了楊擇,這事情肯定會被追究到底。
楊擇不敢動墨天耀,墨天耀也不敢動楊擇。
正在墨天耀陷入深思時,墨清雅似乎點醒了他:“殺不了楊擇,但我們總能殺掉他的心上人,哀莫大於心死,這道理你懂吧?”
看到墨天耀的反應,墨清雅便知他聽懂了。
她沒有本事除掉石青衫,便要借墨天耀的手。
就連前幾次陷害石青衫,不也是借了墨天耀的勢嗎?
墨天耀那麼狠,這個踐人,一定活不了……
墨清雅笑了,往日溫柔的眼眸,在此刻看起來妖嬈又狠絕。
“楊擇那麼在意她,她死了,楊擇肯定會痛不欲生吧!”
……
小城中被圈起來的地片,全都收歸官府,就連般若城也有幾處地方,曾是爪牙們下手的地方,也全都被封掉。
楊擇和楊昭前去這些地方巡視,不禁想罵墨天耀。
“皇叔你瞧瞧這些地段,拐個彎就是玄武大街了,若我們不加以阻攔,恐怕他們很快就要穿過玄武大街,把皇宮圈起來,然後趾高氣昂地去告訴我父皇:哎,這都是老子的地盤!”
“哼!墨天耀這廝簡直是瘋了!”
雖然楊昭說的是氣話,楊擇卻笑了一聲:“這次你倒是看得準,若你不發威啊,墨天耀真的會以爲自己是神筆馬良,把皇宮圈起來佔爲己有呢!”
楊擇在說笑,可其中的深意卻是真的。
墨天耀就是想先佔有這些巴掌大的地方,然後將黑手慢慢伸進皇城。
這裏雖不及玄武大街,但人羣集中,不管是做什麼生意,應該都不錯。
兩人悠哉悠哉地在大街上溜達着,楊擇時不時走進空蕩蕩的房子裏看看,一會兒又站在大街上看人,還笑眯眯的。
楊昭奇怪道:“皇叔,你在看什麼呢?”
楊擇的目光由遠及近,掃了一大圈,笑容不減,“看錢呢!”
“錢?!”楊昭這是眼瞎了嗎?他怎麼一個銅子兒都沒瞅見?
話說完,楊擇便風風火火去了國色天香,楊昭跟着一起去,非要探個究竟。
彼時,石青衫剛打完算盤清算賬目,餓得不行,抱着一塊香噴噴的烤紅薯吃得正香。
一擡頭就看見楊擇滿面春風地上樓來,石青衫似乎有些驚訝,一口嚥下去噎着了,趕緊給自己倒水。
水……
壺裏沒水了……
看到石青衫被噎得臉紅,楊擇不禁笑了,去另一處拿來一壺水,給她倒了一杯。
石青衫抓起杯子就灌進去,喉嚨終於舒服了些,她擡眼看向楊擇:“謝謝王爺。”
楊擇剛想說話,卻見石青衫手上多了小動作。
剛才被噎着,她已經把紅薯放在桌上了,此刻她又不動聲色地拿起來,將紅薯往紙袋裏塞了塞,還把開口折了一下,這才重新放到桌上。
而且,全程都是一副做賊心虛的表情,生怕楊擇看到。
楊擇笑了一聲,他知道石青衫在想什麼,不就是怕自己拿起來她那紅薯就吃嗎?
“石青衫,你這生意是越做越大了……”楊擇拖長語調。
石青衫懵懂,“嗯?”
“人卻是越來越小氣了!”楊擇嘲笑着,目光看向她手上那紅薯。
被楊擇看穿了心思,石青衫臉微紅,心裏卻是氣不過。
哪有人像他那樣,直接就着別人的手,吃別人的糖包?
你不嫌棄我,我還嫌棄你呢!
對,就是他的錯!
心裏罵過了,嘴上便算了,石青衫抿緊了脣線,不搭理他。
楊昭大大咧咧坐下,無意之中看到了桌上賬本上寫着的龐大數字,驚訝地張大嘴:“石青衫!你竟然有這麼多錢!你……”
聽到楊昭大呼小叫,石青衫手忙腳亂地捂住他的嘴,趕緊將賬本抱在懷裏:“三殿下!你喊什麼!”
二樓是開放式的,楊昭要是真把她的家產喊出來了,難免會招到同行的嫉妒。
重新審視石青衫,楊昭咋舌道:“平時也看不出你有這麼多錢啊!”
石青衫在吃的方面不講究,也沒有什麼排場。
穿的衣裳,也都是丞相府小姐應有的份例,溫茶偶爾會弄些好料子逼着她穿,大多數時候,她的衣裳很有可能不如石紅綃呢。
“有錢需要跟所有人宣佈嗎?溫茶做的飯比大酒樓的不知好吃多少,丞相府裏也虧不了我裁衣裳的布匹,吃穿都解決了,我就更沒有表現我有錢的機會了!”石青衫無奈攤攤手。
楊昭撓了撓頭,“不是,不是不是,那些小姐沒錢,一個個穿金戴銀的,你你你……”
從頭看到腳,石青衫身上沒有一件貴重物品,連個項鍊墜子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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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衫下意識地摸了摸脖子,隔着薄薄的衣料,感覺到了烈焰之戒的存在,這才放下手來。
“不就是財迷嗎?大大方方承認不就好了?”楊擇笑意悠然,一語中的。
石青衫小嘴一癟,幽幽地望着楊擇,“連我外公都說了,勤儉節約才是經商之道,那些鋪張浪費、大手大腳的,生意全都做塌了!”
楊擇忍俊不禁,石青衫財迷,原來是酒家的家傳啊!
楊擇坐下來,笑看着石青衫,良久沒有說話。
石青衫只感覺自己渾身的毛兒都要豎起來了,皺眉輕聲問道:“王爺,你……能不能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