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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我幹什麼？”林羽峯皺眉，看嚴靳那得意的樣就沒好事。
嘿嘿，嚴靳笑的‘尾瑣’走過胳膊往他的肩膀上一搭，林羽峯打了個冷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嫌棄的看着他，“抽風了吧？”
嚴靳神情一正，“你才抽風了，和你說正經的……”
摟着林羽峯出門，準備和他商量讓林子欣去康泰工作的事。
然而出門，就看見林子欣正在辦公室外和祕書交涉，聽着好像是祕書不讓她進。
“我只是麻煩你幫我通報一下……”
“怎麼回事啊？”嚴靳看着祕書詢問。
祕書看了一眼林子欣，“她要見大老闆，但是沒預約，我自是不能讓她進。”
祕書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這就是她的工作。
如果什麼人來賀景承都見的話，估計這一天一天的什麼都不要做，只要見各種各樣的人就把時間佔滿了。
“我……”
林子欣一開口嚴靳就打斷了她，“我不是讓你等着嗎？這麼着急幹什麼？”
嚴靳多少知道賀景承膈應她的身份，所以並不喜歡她自作主張找上來。
林子欣抿了抿脣，“我只是怕你爲難……”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拉開，賀景承邁出修長的腿，似乎直接無視了門外所有的人，將簽署的文件丟給林羽峯，朝着電梯走去，他低頭看了一眼時間，現在過去預計幾點能到醫院……
“賀總……”
林子欣喊道，即將走到電梯口的賀景承冷冷的回頭看了一眼。
“剛剛賀太太和我說，如果我需要什麼幫助，都可以去找她……”
林子欣笑着問，“可以嗎？”
雖是詢問句，卻不是詢問他的意見。
賀景承轉回頭，是沈清瀾的個性，季辰當時的確有私心，但是之前對沈清瀾的好也不是作假，因爲沈清瀾而死也是真的。
力所能及的照顧季辰遺留下來的妻兒，也是理所應當。
嚴靳眼前一亮，這意思是可以留在公司？
不用去康泰了？
再說康泰是林羽峯的地盤，哪有在自己的地盤上給予的照顧多一點？
“那我在公司給她安排工作了？”嚴靳試着問。
心裏大概已經有了答案，沈清瀾都那麼和林子欣說了，賀景承還能拒絕？
賀景承連理會都沒理會，直接上了電梯。
但是嚴靳卻知道，這是默許了。
出了公司賀景承開着車子去了醫院。
賀景承到的時候，秦懷銘的副官就等在門口，看見賀景承的車子開進來，立刻迎上來，賀景承停好車子推開車門走下來。
“……老首長在病房。”
副官在前面帶路，欲言又止。
“什麼病，醫生怎麼說的？”賀景承問。
副官低着眉，“腫瘤，醫生說手術的話，還可以多點些時間……”
賀景承的表情微微一頓，腫瘤，如果是良性還好，可是看副官的表情，恐怕情況不容樂觀。
穿過大廳走廊，賀景承跟隨着副官走到了病房門口，副官說，“這會兒正醒着呢。”
賀景承微微頷首表示知道，副官推開病房的門，賀景承邁步走進去，副官又將門關好。
秦懷銘躺着，寬敞的專屬病房，瀰漫着消毒水的氣味，看見賀景承來，秦懷銘動了動身子想要坐起來，賀景承快步過去，將人扶起，並在他身後放了一個墊子。
“你是不是聽說什麼了？”
秦懷銘心裏有數，跟了自己半輩子的人自是瞭解的。
他不準告訴沈清瀾，副官肯定是瞞着他私自聯繫了賀景承。
“其實沒什麼事……”秦懷銘的呼吸有些喘，說話的時候顯得有些有氣無力，“人老了，身體難免各項身體機能都要下降。”
“如果手術……瀾瀾哪裏有我……”
“不手術！”這句話秦懷銘說的特別堅定，不容拒絕。
當了一輩子的軍人，他絕不容許在自己身上動刀子，而且有生之年他已經認回孫女，唯一的願望，就是能聽沈清瀾叫他一聲爺爺，看着她能夠平安幸福的生活。
秦懷銘的態度很堅決，賀景承也無法說服他。
“我的情況，我自己很清楚。”秦懷銘雖然身體不好，但是腦袋還是很清晰的。
他不願意手術，一是因爲沈清瀾接近生產的日期，而是如果手術，萬一下不來手術檯，他連看到沈清瀾的孩子出生也不能。
他還很期待，會是男孩還是女孩呢。
人老了也容易傷感，年輕時，再怎麼叱吒風雲，老了性格就脾性就變了。
秦懷銘抓住賀景承的手，緊緊的攥，有些發抖，“她的身份沈灃一開始肯定就知道，她在沈家的生活必不會好……我能照顧她的日子太短，太短……答應爺爺，幫我好好照顧她。”
有那個男人，能接納自己的老婆肚子裏揣着別的男人的種？
更可況還是沈灃那種人，只是爲了金錢地位娶陸瑤悅。
“你放心。”
話不多，不是承諾，不是保證，卻比承諾保證更加的有分量。
秦懷銘滿足了，連連說了好幾遍我相信你。
後來秦懷銘精神不濟，賀景承扶他躺下。
半個小時左右，秦懷銘睡着，賀景承起身走出病房，副官往房間裏看了一眼，“睡着了嗎？”
賀景承沒回答，而是說道，“把主治醫生叫來。”
副官說，“我這就去。”
站在走廊，賀景承掏出煙，看到警示牌上禁止吸菸的標誌，又把煙裝了回去，他拉了拉並不緊的領口，心情有些遭。
這時，主治醫生跟着副官走過來。
賀景承眯着眼睛，“手術成功率有多高？”
“百分之三十。”因爲是惡性，如果不手術只能等死，手術還有百分之三十的機會，手術成功還可以再活幾年沒問題。
百分之三十，連一半的機率都沒有。
賀景承的神情更加的嚴肅了幾分，“沒有別的辦法嗎？”
腫瘤惡性就是癌，沾上這種病，只是時間的問題，這些賀景承心裏都明白，但還是抱着僥倖想要從醫生嘴裏聽到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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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醫生也無能爲力。
賀景承握住醫生的肩膀，“麻煩多費心思。”
“我們會的。”
走出醫院，賀景承沒立刻回去，而是靠在車旁抽了根菸。
沈清瀾沒叫秦懷銘，只是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心裏必定是在乎的，若是知道秦懷銘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