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出席的嘉賓名聲響亮。
陸氏集團ceo陸時嶼,宋氏集團董事宋矜淮,新宸娛樂總裁柏硯,江城電子科技少東家寧翊,知名藥企千金蘇慢慢,國際超模姜遇,等等。
隨便拉出一個,都是能鎮場的人物。
況且,作爲品牌創始人的arlene同樣出身富家,未來更是身量無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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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訊前來的記者們收穫頗豐,而時尚界的看客們則對即將到來的秀展充滿期待。
……
輕法式風格的佈局恢弘大氣,白金灰的主調配以手工的雕花線條,高貴又典雅。
宋矜安端坐於辦公桌前,一身小香風針織衫和闊腿休閒褲,長髮梳成半高馬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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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面試,這會還剩最後一份簡歷。
照上的女孩長相清秀,未脫稚氣的臉上杏眼水靈,她叫柏晞。
宋矜安看完她的履歷作品,拿過手機給陸時嶼發了條消息。
“柏晞是柏硯的妹妹?”
他回覆,“嗯,怎麼了?”
“她來我這應聘。”
應聘的職位還是設計助理,大概當膩了豪門小公主,想來體驗生活。
陸時嶼言簡意賅,“公事公辦。”
見此,宋矜安揚了下眉,朝門口說道,“最後一位,請進。”
小姑娘輕手輕腳地走進來坐下,儀態細節中透着良好的教養。
“你好,我叫柏晞,今年二十一歲,畢業於東華大學。”
宋矜安頷首問道,“爲什麼要應聘設計助理,以你的學歷,不怕屈才嗎?”
話未落,柏晞的眼底倏然躍出光亮,“我是你的粉絲,lagerfeld至今爲止的每套高定我都有。我是因爲你才學的服裝設計,今年剛跳級畢業,怕沒有工作經驗被拒絕,所以才填了助理職位。不過沒關係,只要能和你一起工作,讓我幹什麼都行!”
這番迷妹式的發言倒讓宋矜安沒預料到。
她對上柏晞熱忱的眼神,淡笑了笑,“你家裏人知道嗎?”
“我爸媽都聽我的,至於我哥,”柏晞抓了下頭髮,堅定道,“他管不了我。”
宋矜安若有所思地收回視線,“我看了你的作品,很有巧思。如果你願意,兩天內根據我給你的主題設計一件作品,到時我會決定,是否錄用你爲設計部實習成員。”
柏晞呆了幾秒才敢確定她話裏的意思,內心瞬時放起了煙花。
走之前,她靦腆地提了個小要求,“能不能,跟你握個手?”
宋矜安站起身向她伸出手。
握上去的那刻,柏晞腦內的小劇場已經演了個來回。
天哪,偶像跟她握手了!她追星成功了!是不是應該發個朋友圈昭告天下?
一上午的面試結束,溫妤探頭敲了敲門,“親愛的,你下午要去會場嗎?”
宋矜安思忖着應聲,“你到市場部叫上lena,我們一起去。”
離大秀還有不到一週時間,江城藝術花苑的會場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佈景。
搭建完的u型臺蓋着防止落灰的地毯,溫妤蹬蹬蹬地在上面走了兩圈,滿意地點頭,“腳感不錯。”
lena取笑她,“到時候你也來走秀得了。”
兩人藉機拌嘴,宋矜安仰頭望向天花板。
拱形的穹頂上掛着許多吊燈,大小不一,正中央的那展直徑約有兩米。
她側身對溫妤說道,“燈光讓他們再調試下,亮度不夠飽和。”
“好,我去看看。”
溫妤秒變正經臉,小跑着去了後臺。
lena也走到臺下去察看實景搭建的進度。
餘下宋矜安一個人在臺上緩慢踱步,低眸像在思索着什麼。
毫無預兆的,一塊玻璃片掉到了腳邊。
她蹲下身拾起,指尖傳來幾分溫熱感,似乎,是從吊燈上掉落的。
背脊陡然傳來一股寒意,她起身擡頭,頭頂上方的那展巨型水晶吊燈正晃動着。
肉眼可見的,幅度越來越大。
宋矜安當即要跑,然而右腳高跟鞋的鞋跟,不知何時陷進了地板縫隙。
就是這一兩秒的間隙,等她脫掉鞋子,已有更多的碎玻璃紛揚落下。
“親愛的!”
“arlene!”
驚慌的兩道喊聲從不同方向傳來。
轟然響起的墜落聲貫穿耳膜,整個會場都回蕩着巨響,密集的玻璃碎裂聲持續了近半分鐘才停歇。
除此之外,什麼也聽不清。
當溫妤踏着滿地碎片衝過去,宋矜安遠遠倒在地上,從她身上淌出的鮮血染紅了地毯,觸目驚心。
與此同時,陸氏集團辦公室。
陸時嶼手執鋼筆在文件上批註內容,字跡遒勁有力。
驀地,傳來一聲細小的崩裂,筆尖被他落筆的力道折斷了。
墨水迅速在紙上暈開墨漬。
陸時嶼面色沉冷地把鋼筆丟進垃圾桶,拿起煙盒點了支菸。
無端的心緒不寧,來得莫名且洶涌。
手機響了,屏幕上顯示來電人,矜安。
接起來卻不是她的聲音。
只聽了一句,陸時嶼霍然起身,疾步離開辦公室時,黑眸裏聚着可怖的戾氣。
……
嘉恩醫院急診科。
宋矜安屈膝靠坐在病牀上,臉色蒼白得毫無血氣。
她額頭有一塊紅腫的瘀傷,脖頸被纏了圈紗布,衣服上佈滿凝固的暗紅色血跡。
整個人脆弱又狼狽。
醫生正在清理她手心的玻璃碎片,鑷子一下下地撥開皮肉找尋。
蘇慢慢站在旁邊,滿目擔憂,身爲外科醫生,她很清楚這種傷勢的痛感。
但宋矜安沒發出一絲聲音,儘管痛得冷汗涔涔,也只是闔着眼緊咬雙脣。
咣噹,急診室的門被大力推開。
醫生嚇了一跳,剛要呵斥,又硬生生咽回了話。
眼前的男人,他曾在院長辦公室見過,是個惹不起的大佬。
陸時嶼懸着的心在看到宋矜安這刻,又瞬間揪緊。他快步走過去,探手想碰她卻驟然停住。
近看才發現,她的臉上也有好幾道細小的傷口。
他沉聲問蘇慢慢,“怎麼樣?”
“做了全身檢查,萬幸沒傷筋動骨。”蘇慢慢嘆了口氣道,“但皮膚扎進了不少碎玻璃,尤其是左手,整個手掌都是。”
她剛趕到急診室那會,也被狠狠嚇到,宋矜安渾身都沾了血跡,左手更是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