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向晴回頭看了胡愛琳一眼,對司空絕說,“你的零花錢夠嗎?”
雖然到現在穆向晴都想不通司空絕爲什麼要拍一個小礦,但胡愛琳舉牌絕對是因爲她,價格被推高了。
司空絕又舉了一下牌子,輕聲反問,“你的零花錢這麼高嗎?”
穆向晴被問住了,她從沒想過錢這個問題。
撇開她父親和外公每個月往她的卡打的錢,她母親給她留下的遺產就足夠一個普通人用一輩子。
她早三年就跟着她表哥穆飛宇和鄭雋睿買股票,賺了不少,她現在都花自己賺的錢,不過她花錢的地方不多,很多東西她父親和外公都準備好。
而盧日峯的零花錢挺高,但也不超過百萬,更別說陳辰他們了。
“所以你是自己賺的錢?”
司空絕笑了,沒回答,繼續舉牌。
穆向晴挑了挑秀眉,也沒再追問。
很快只剩下司空絕和胡愛琳競爭。
“胡傢什麼時候石礦感興趣了?”
“這麼小的礦胡家才不感興趣,應該是胡小姐自己想要。”
“都拍到近兩千萬了,超出它的價值了。”
“誰知道他們爭什麼。”
“那個男生還在堅持,我很好奇他的底細。”
胡愛琳叫到兩千萬就停下,她就是找茬,不是真的想要這個礦。
“恭喜五十號的先生拿下八號拍品。”
穆向晴看向司空絕,“虧大了。”
“不會,它的價值不止這麼少。”
司空絕說這句話的時候很自信,斯文溫和的臉龐都亮了,他能挖掘到其他人所沒看到的價值。
穆向晴心一動,他到底是什麼人?
拍賣會繼續,穆向晴都沒有感興趣的,倒是嶽玉秀看上兩個,一個是白玉菩薩,一個是紅寶石項鍊,鍾南銘都幫她拍下來。
很快就到最後一件拍品也被拍下。
胡愛琳忽然開口,“難得今年看到穆小姐出席週年慶,我們怎麼沒聽到有你捐贈出來的拍品?”
鍾南銘聞言皺了一下眉頭,鍾氏出了一件拍品就已經能代表了。
再回想胡愛琳剛才做的事,鍾南銘不難看出她有意針對。
穆向晴擡頭朝胡愛琳看去一眼,她得意笑着,有着濃濃的挑釁。
這時有個服務員走到拍賣臺,到主持人身邊輕聲說了句。
主持人微笑道,“各位,我們還有最後一件,由穆向晴小姐捐贈的雕塑品。”
主持人停頓一下,語調升高,“天使。”
“天使,竟然是天使,沒想到真的有天使。”
“真的假的?”
“什麼天使?”
“聽說過惡魔雕塑沒有?”
“不是說天使嗎?怎麼又扯到惡魔那了?”
“見識少,惡魔雕塑是由約翰遜大師二十年前用了將近一年雕塑完成,是他的成名作,他說惡魔和天使的一對作品,但約翰遜只製作惡魔,十年前他宣佈天使由他的關門弟子製作成功了,他這位關門弟子沒人知道是誰”
“現在看來穆向晴就是約翰遜那個關門弟子,十年前她才八歲而已。”
“約翰遜的關門弟子很厲害嗎?”
“約翰遜·大衛不僅是一位出色的雕塑大師,還是k國公爵,未婚,無兒女,弟子無數,但他聲明的關門弟子只有一個,這個關門弟子是最大可能是他的繼承人,你說厲害不。”
“那也不一定是穆向晴,會不會天使是她收藏的而已?穆向晴想要的,鍾南銘都想辦法找來。”
“她肯定是,惡魔被約翰遜收藏了,天使也不可能出售。”
“那麼穆向晴的靠山又多了一個。”
鍾南銘很震驚女兒會拿出天使來拍賣,這是她在她母親去世了,她病好不久後雕了大半年才雕好的,手都破了,是以她母親爲原型而創作的,她很珍惜的。
穆向晴在瑞達酒店一直都有房間,這個雕塑就放在那,她閒時或者想她母親的時候會過來看看。
“阿晴。”
穆向晴盛滿柔情的眼盯着被推上來的天使,嘴角微翹。
司空絕看着穆向晴,也聽到那些人談論的話,今天的她有太多的驚喜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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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給衆人。
就連崔如萱和洪安彤都被這個消息震驚到。
更別說胡愛琳了,臉都被打疼了,她就想着找機會讓穆向晴丟臉,沒想到卻讓她賺足臉面。
半米高大的雕塑品被小心翼翼推上來。
由上好的金絲楠木雕塑而成,半遮臉的天使腳踩祥雲,依然能看出面容溫柔祥和。
每個位置都是精雕玉琢,細緻無比,就連雲都很真實,天使的髮絲和五官都能看出很多細節,更能看出雕刻師的細心和對這個作品的在意和愛。
讓人一看就驚豔無比。
“真的好美,好真實,就像真的天使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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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這天使很眼熟。”
“我也這樣認爲,但超級美,看到她覺得心靈都煥然一新。”
“如果天天看着心情肯定很好。”
“穆向晴好厲害,果然是約翰遜大師的關門弟子,前途無量。”
“這作品無論是珍藏還是觀賞都很值得。”
主持人開口,“這件拍品起拍價五千萬,每次叫價兩百萬,開始。”
“五千兩百萬。”
“五千四百萬。”
“···”
衆人的叫價很熱切,有的人是想討好穆向晴,也有人想收藏。
司空絕看着穆向晴,面無表情,但眼神堅定,猜測她有着自己的心思。
穆向晴擡起牌子,“一億。”
價一出,不少人被嚇退,價格一下子被提的太高了,之前衆人拍賣也用了不少錢。
嶽玉秀不滿道,“阿晴,怎麼自己還叫價了?”
她不會欣賞雕塑,認爲不值得這個價格,覺得穆向晴太敗家了。
穆向晴沒有理會,看到有人叫價就繼續舉牌子。
司空絕頓時明瞭,穆向晴是想自己把拍品又拍回來,她只是想做善事。
鍾南銘也看出來了,果然,她還是很懂她母親。
很快衆人也看出穆向晴的意思,沒有人再和她爭,一是價格太高,二是給鍾南銘面子,最後以一億一千萬拍下,這也是天價了。
拍賣會結束後衆人又移步回二樓的宴會廳,晚宴準備開始。
鍾南銘叫住穆向晴,“阿晴,晚宴開始了,用餐完再一起離開。”
“不了。”
穆向晴的耐心已經用完了。
鍾南銘也看出來了,每次她不耐煩的時候總是很冷,整個人泛着寒意。
穆向晴扭頭對司空絕示意離開。
司空絕朝鐘南銘微微頷首就跟着離開。
鍾南銘看到他們進了電梯,臉色一沉,目光凌厲,對祕書說,“去查一下胡家千金和阿晴是不是有矛盾?如果有,那麼胡氏那個方案就不用遞上來了。”
祕書絲毫不驚訝,甚至都習慣了鍾南銘的決定。
只要有關大小姐的事,他家老闆理智全無,哪怕是對公司有利無害的選擇他也不要。
“知道。”
車上,穆向晴時不時分神看一眼司空絕。
“想問什麼?”司空絕右手撐頭,神情愉悅看着那張精緻完美的側臉。
穆向晴很少八卦別人的事,但她對司空絕就是莫名有着好奇,“你很神祕。”
司空絕笑了,“我們的五十步笑百步,約翰遜大師的關門弟子。”
有些事不是他不想對穆向晴,只是不知道如何開頭說,再過陣子找機會說吧。
穆向晴抿了抿嘴,“我只是蹭老頭子的光的,我的作品只有一個。”
她根本就沒想過出名與否,也沒想繼續雕刻。
“一個也足夠驚豔。”司空絕讚許完停頓了一下又說,“那是你母親吧?”
雖然半遮臉,但神韻和五官都極像,哪怕他只看過照片都能看出來。
“嗯,那時候我很想她,每天都想,做夢都想,老頭子本來是我母親的老師,那時候他來看我,教我雕刻。”穆向晴清冷眼眸被思念和溫暖所取代,“她很喜歡小孩,經常帶着我去做義工,很有愛心,我希望她被更多人記住,能幫到那麼多小孩子,她肯定會很開心。”
司空絕回想剛才交接的時候看到穆向晴用她母親的名字捐贈。
察覺到穆向晴情緒裏難掩的悲傷,司空絕轉移話題,“你的朋友叫你阿晴,我也可以這樣叫嗎?”
穆向晴想了想卻說,“你可以叫我小晴。”
司空絕不知道穆向晴允許他這樣叫她就是打從心底接納他。
“小晴。”
低沉磁性的聲線傳入穆向晴耳裏,心底延伸出一絲美滋滋的感覺,眼底笑花盛開,“那我叫你司空?”
司空絕勾脣,家人和朋友叫他阿絕,有人叫他教授,叫他司空先生,唯獨沒人叫他司空。
“好。”
“小晴,我們去哪吃飯?”
“夜市吧,還有很多美食你沒吃過的。”
“好。”
吃了晚飯,司空絕從穆向晴的車下來,看着她的車融入車流才轉身進小區。
剛進屋手機就震動,司空絕低頭看了一眼,開了電視,屏幕上出現戴着口罩,穿着白色長袍的男女,“爸媽,難得呀。”
蘇元先開口,“阿絕,聽你舅舅說你在學校適應的很好,真好。”
司空絕到冰箱拿瓶礦泉水到沙發坐下,“繁忙到睡眠時間都沒有的你們找我就問這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