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晏當沒看見那條消息,手機丟一邊,起身又去換了一身衣服後,叫着席呈一起去了酒吧。
酒吧是傅家的。
傅律恰好在。
看到薄晏的時候,他迎上去笑道:
“哎呦,真是稀客啊,薄總不是極少來這種吵鬧的地方嗎?今晚是哪股風把您給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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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着玩笑話,但傅律還是招呼人給薄晏騰出一間VIP卡座。
親自指引薄晏坐下後,他又問:“想喝點什麼?”
傅律瞭解的薄晏,只有參加工作上的飯局才會喝酒。
很多時候朋友聚會他都不喝的。
真不知道今晚的他,怎麼會想到來這兒。
薄晏面色淡然,聲音清冷,“隨便,你樂意開什麼我就喝什麼。”
這一聽,傅律就覺察出來薄晏心情不好了。
他讓人拿兩瓶上好的伏特加來,一邊給薄晏倒上,一邊問:
“怎麼了?今天心情不佳啊。”
“沒什麼。”
薄晏黑着臉,捏起酒杯一飲而盡。
像是要用酒精來麻痹自己胸口裏那顆止不住抽痛的心臟。
傅律繼續給他倒上,看向旁邊站着的席呈,“你坐啊。”
席呈這才坐下。
傅律問他,“你老闆怎麼了?”
席呈看了眼自家總裁,哪敢亂說話,坐在那兒不願意回答。
傅律無語。
這助理做成席呈這樣的,還真是厲害。
誰的話都不聽,就聽薄晏的。
薄晏一個眼神,他就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再看着不停往喉嚨裏灌酒的男人,傅律提醒道:
“少喝點,這酒後勁大,一會兒可別失去理智,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唄。”
薄晏還是沒搭理身邊的人,三杯酒下肚後,他已感覺喉嚨被辣得不行,滿臉寫着不悅的靠着沙發,閉上了眼。
傅律覺得這人是真的奇怪。
想着他還有朋友在一邊,也不管薄晏了,起身離開去招呼一邊的朋友。
薄晏靠在那兒悶了好一會兒。
實在忍受不住心裏的難受,又滿了一杯喝下肚。
席呈也在旁邊提醒,“總裁,您少喝點,這酒度數大。”
薄晏不聽。
心裏難受,就不停地喝。
喝醉了就什麼都不用想。
心裏也不會這麼難受了。
可是他又發現好像這酒越喝,他心裏越不得勁兒。
滿腦子都還是想着那個要找他離婚的臭丫頭。
再加上酒吧裏實在吵鬧,他煩躁的待不下去,擡手搭在席呈肩膀上提醒,“送我回去,回跟笙笙的家。”
“好。”
席呈忙扶着總裁起身,跟傅律打了聲招呼後,就離開了酒吧。
回新院小區的途中,夜空中下起了雨。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昏昏沉沉的薄晏,放下車窗伸手出去,感受到冰冷的雨滴打在他的手心上,是那麼的涼。
他赤紅深痛的雙眸像是覆蓋上了一層水霧,讓他看不清楚任何事物。
只覺得朦朦朧朧,到處都是模糊的。
薄晏覺得肯定是沙子吹進了他的眼睛裏。
要麼就是雨水飄落過來打在了他的眼皮上。
不然他的眼眶不會這麼溼。
爲了不讓席呈察覺到什麼,薄晏望着車窗外吩咐,“將車靠邊停下。”
席呈見雨越下越大,也不知道總裁要做什麼,他也只能停車。
轎車剛停下,薄晏就下了車。
他淋着大雨,在街道上漫無目的行走着。
席呈一驚,趕忙取了雨傘追上他,滿臉擔憂,“總裁,您這是怎麼了?雨越下越大了,我們上車吧。”
薄晏推開他,落寞的往前走。
“你不要管我,自己回去吧。”
席呈頭一次見自家總裁這樣,心裏也莫名跟着難受起來。
他悄悄跟在總裁身後,拿出手機給葉笙笙打電話。
這個點的葉笙笙,跟江南已經睡下了。
但是她睡不着。
在牀上輾轉難眠,直到手機響起,她拿過來看了一眼。
見是席呈的號碼,猶豫了半天才按下接聽。
電話裏席呈道:
“小夫人你睡了嗎?我給你發個位置,你能不能過來一下?”
葉笙笙坐起身來,怕吵着江南,她低聲問:
“怎麼了?”
“總裁他喝多了,一個人在雨夜裏淋雨,我不知道他怎麼了,你可以過來勸他一下嗎?”
生怕葉笙笙不信,席呈還拍了一張薄晏在路燈下淋着大雨行走的畫面,然後發送給葉笙笙。
葉笙笙瞧了,儘管心口莫名扯痛了下,但她還是強迫自己不要去在意。
他現在做什麼,都跟她沒任何的關係。
想到此,葉笙笙道:
“我馬上跟他離婚了,他的任何事都與我無關,以後關於他你也不要打電話告訴我,就這樣我掛了。”
真的一句擔心在乎的話都沒有,她收起手機又躺回牀上,強迫自己入睡。
席呈看着被掛斷的電話,有些愕然。
沒想到小夫人又在跟總裁鬧離婚。
怪不得總裁今天變得如此反常呢,一個人還喝那麼多酒。
看着走在前方雨夜裏的總裁,席呈都莫名爲他感到心疼。
薄晏迎着大雨,雨水沖刷着他的渾身,拍打在他仰着的臉龐上。
一時間竟是分不清他臉上的那些是淚還是雨。
即便如此,他依舊感覺自己頭痛欲裂。
胸口還反胃噁心,想吐。
一下子沒忍住就跌靠着路燈,彎腰嘔吐了出來。
席呈忙上前給他遮雨,拍着他的背擔憂道:
“總裁我們回去吧,您這樣會生病的。”
吐了兩口,薄晏還是覺得不舒服,渾身的溼透更讓他感覺世間是如此的冰冷。
就像那個臭丫頭的心。
冷冰冰地讓他覺得心裏難受。
也是沒想到有一天他薄晏,會被一個女人折磨得如此沒有自我,沒有理智。
他實在太討厭這種感覺了。
也不想回家,整個人靠着路燈杆緩緩跌坐在了地上。
“總裁。”
席呈把雨傘丟在一邊,吃力地去扶他。
翌日。
葉笙笙一宿沒睡,早早起來吃了早餐,見江南要睡懶覺,她沒喊她就自己先回學校上課了。
上午十點的時候,準時坐車趕去民政局。
但是她在民政局大門口等了一個小時,都不見薄晏的蹤影。
沒辦法,只好給對方打電話。
電話是席呈接的。
他問:“葉小姐有什麼事嗎?”
連對葉笙笙的稱呼都換了。
葉笙笙也不在意,問道:“薄晏呢?你讓他接電話。”
席呈,“總裁還躺在病牀上昏迷不醒。”
葉笙笙眉心一皺,不自覺的問出來,“他怎麼了?”
席呈說:“昨晚他喝多了在大雨中待了一晚上,今早發高燒,到現在還處於昏迷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