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兒見許姐回來後,心裏有種不安,也不知道是愧疚還是不安,她看到我後就有種很特別的眼神,看起來也是很可憐的樣子,有時候會走神,她姐讓她做什麼,她就慌亂地忙去。
這種感覺越來越痛苦,我不停地在內心深處做道德審判,不停地審判自己,我總是想做一個好男人,可是我在這個事情上終究是做不了的。
有時候我跟自己說,這不是我的本意,是朵兒硬是把我給那樣了,可是又想假如我沒有讓朵兒留在我們身邊,這樣的事情也不會發生的。
有天我實在承受不了了這種內心痛苦的折磨了,我感覺隱瞞許姐就是一種欺騙,但是我也知道如果她知道可能會難過,不過我也想過她也許不會那麼難過。
我希望她不要難過,我只想去坦白,去做真實的自己。
而在這個時候,朵兒跟我們說她想一個人出去住了。
那天許姐在給我削水果,聽到她這樣說後,忙問她說:“怎麼了?你一個人出去住,有危險的,暫時還是不要了,是不是有什麼事?”
許姐很疼朵兒,從小一起長大的,在她心裏那就是親妹妹。
“沒有的,姐,我有個閨蜜在國外,在德國,說那裏挺好的,我想去國外生活一段時間。”
朵兒這樣說後,許姐走到她面前後看着她說:“朵兒,你去那裏,我不太放心的,不過如果是你想過去,我讓人保護好你,你在那邊生活一段時間也可以,但是如果是有其他的原因,我會不放心,朵兒,你要知道,從小到大,我怎麼教育你的知道嗎?”
“知道,你跟我說,做人要誠實,不要欺騙,如果犯了錯,讓我用於跟你坦白,只有發現問題,解決問題,路才會越走越好。”朵兒說後,許姐看着朵兒點頭說:“是的,從小到大,我跟你說這個很多,這些年,你跟着我們受了很多苦,說來都是姐不好,其實所有的事情跟你都沒有關係,都是姐給你帶來的麻煩。”
“姐,沒有,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懂事。”朵兒說後,許姐笑着,摸着她的頭髮,看着她抿嘴一笑說:“不管怎樣,在姐眼裏,你是孩子,就像我第一次見到你那樣,你縮在角落裏,不敢出來,硬是被我一把給拉出來的,我說什麼來着,我說怎麼這兒還有一個小可愛,你爲什麼不出來啊?不要吃糖嗎?姐姐不要看嗎?”許姐笑着說:“然後你就出來了,你特怕羞,我是真心疼你,後來你縮在我的懷裏,小時候還叫我媽媽的,知道嗎?”許姐說後,朵兒哭了,不停地哭着,眼淚不停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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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姐見她這樣,似乎感覺有些不對勁,一邊安慰着她,一邊看着她說:“出什麼事了?不對的,肯定有什麼事,不要瞞着我。”說着,她回頭看了我下,我被嚇的感覺想逃離,我是不敢去對她撒謊的。
也不知道爲什麼,當我想要對她撒謊的時候,我就特別緊張,會緊張的渾身哆嗦。
“小楓,怎麼了?”她問我後,我還是強硬地說着沒有什麼,後來朵兒不哭了,跟她說:“我就是想出去自己住一段時間,沒有其他的事情。”
當時我想這樣也好吧,發生這樣的事情,冷靜也好吧!
那天后來許姐同意了朵兒。
而我陷入了巨大的自責之中,我幾乎每天都在懺悔,這種懺悔讓我得了抑鬱症,我想難道這麼多年,我們付出了那麼多,去跟那些人對抗,最後事情快要搞定了,我的使命也要結束了嗎?
我出院了,有時候我坐在書房裏,看着窗外,我一直心事重重。
我是絕對不希望我跟許姐的感情出現裂痕的,我希望一切都是完美的,可是現在它不完美了。
許姐在家裏很多時候帶着嘟嘟陪爸媽,當她對爸媽越是那麼好的時候,我越是感覺配不上她。
之前很多時候,我還能夠接受自己,因爲那些事情跟我和朵兒的事情不是一回事。
有天我實在痛苦的不行了,我跟許姐坦白了。
那天我坐在那裏低着頭,把事情跟許姐說了,她坐在那裏聽我說後,沒有說話,我看着窗外說:“我對不起你,配不上你,我想好了,一個人出去住,我不想我澱污了你,你是聖潔無暇的。我不想我把一切都給破壞了,但是現在……”
過了會,她說:“這是你心裏話嗎?”她問我後,我說:“是的,我現在就想找個清淨的地方,一個人待着,這種滋味實在太痛苦,這些年,你做的是那麼的好,我想過了,我有太多污點,又加上這個事情,我感覺我配不上你!”
許姐一直不說話,過了五六分鐘後,她說:“那你先一個人冷靜下吧,我尊重你的想法。”說着,她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她走出去後,我看着她的背影,然後把臉轉過來。
那天下午,我就帶着兄弟離開了住處,然後住到另外一處房子裏。
這樣一來,我稍微舒服了一些,我不知道爲什麼那麼的討厭自己,恨自己,總是感覺自己是很混蛋的人,有些事情不能去想,這麼多年來,我的很多事情不能去想。
吃飯的時候,墩子皺着眉頭問我說:“怎麼了啊?哥,又怎麼了啊?”
我把事情跟墩子說了,墩子聽後,有種大勢已去的感覺,他嘆息着說:“朵兒幹嘛要這樣呢?嫂子那麼疼她,她爲什麼啊?”
“說來都怪我,是我不好,我……”我還沒有說完,墩子忙說:“哥,這不關你的事,你那會躺在牀上動都不能動,你能怎麼辦?你等於是被朵兒給強……朵兒啊朵兒,我真的,她對不起嫂子,她對不起嫂子!”
我想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想到一些事情,我感到萬般的恐懼。
我不能去想,這些年,我就靠我跟許姐的愛支撐着我,給我無限的動力,讓我面臨很多危險的時候,可以無所畏懼,但是現在卻是這樣。
我想我這樣的人,不如出家算了,等那些混蛋最後覆滅後,我就出家吧!可是想到嘟嘟,我又感覺我不能那樣,那樣的話,將來他的爸爸就是個和尚,他要多沒有面子。
就這樣過了三個月的時間,這三個月,我就一個人待在住處。
三個月後,我得知一個事情,朵兒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