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錚用餐後,騎着車帶着雲嵐回了農機站取了她的自行車,然後一路慢悠悠地護送她回五南。
雖然心中不捨,但兩人定下了關係,秦錚也心滿意足。
把雲嵐送回了五南,他才不急不慢地騎着自行車回黑市,把車子還給韓勇。
韓勇知道秦錚佳人有約,帶着幾個小弟陪着凌哥吃喝玩樂了大半天。
秦錚回到黑市之時,韓勇的小院子依然熱鬧非常,屋裏杯盤狼藉,孫老二猶在向凌哥敬酒呢!
看到秦錚回來,一羣漢子望着他哈哈大笑起來。
“秦哥回來了。”
孫老二端起了酒杯一臉興奮地大聲說道:“秦哥一臉春風得意,肯定心想事成,來,敬秦哥喝上三杯,不喝不好跟兄弟們交待呀!”
馬上有小弟端着一瓶白酒與酒杯過來,秦錚心情愉快,也不跟他們客套,一連三杯,一飲而盡。
“好,爽快!”
一羣人大聲叫好,紛紛恭喜秦錚心想事成,秦錚也大方地坐到了凌哥身邊。
正在這時,院子門外一個小弟走了進來,陪着笑臉遞上了一封信:“韓哥,有人在門上夾了一封信,是給秦哥的。”
衆人不禁停下了聲音,驚訝萬分地看着那送信進來的小弟。
秦錚伸出了手笑道:“什麼信?誰送來的?”
“不知道,剛才有人在外面敲門,小弟出去,便看到這封信從門縫上掉到了地上。”
那小弟一邊解釋着,一邊把信遞給了秦錚。
秦錚也不以爲然,暗自猜測着誰給他的信,隨手撕開了信封。
信上只有一行潦草的字跡:“想知道劉十七的底細嗎?想就馬上到城外四里坡的河邊。”
秦錚臉色嚴肅了起來,盯着信紙沉思了一會,放下了信紙。
他歉意地對韓勇與凌哥說道:“韓哥,凌哥,我還得出去一下,你們慢慢喝。”
凌哥也放下了酒杯,正色問道:“有麻煩?要幫忙嗎?”
“沒多大事,有點事想跟人聊下。”
“那你小心一點。”
“知道。”
秦錚想了想又對韓勇道:“韓哥,我想去城外的四里坡河邊,想找個人領領路。”
韓勇聽說四里坡,對孫老二點了點頭。
孫老二放下酒杯站了起來,隨手抓起搭在椅背的外套:“我陪秦哥走一趟。”
“那就麻煩孫二哥了。”
秦錚說着向韓勇與其他人道歉,讓他們不必管自己,與孫老二起身走了出去。
兩人各帶着一支手電筒,深一腳淺一腳向着四里坡的位置走去。
路上,孫老二狐疑地問道:“秦哥,什麼人約你去四里坡?不會是小云知青吧?”
秦錚笑着搖了搖頭:“怎麼可能是她?我剛把她送回鄉下,有人寫信說他知道劉十七的底細。”
“知道劉十七的底細?”
孫老二神情狐疑地看着四里坡的方向,什麼人也在想劉十七?是劉十七身邊的人嗎?
韓勇所住的地方離四里坡並不遠,兩人走了十幾分鍾,便到了。
此時已是晚上十點過,郊野外只聽到夜風輕拂,樹影婆娑,月色朦朧下,河邊隱隱約約有個人眺望流水。
秦錚與孫老二走到四里坡張望一圈,便看到月光下,河邊一個人一動不動地站着。
河水泛着波浪,月光傾泄在河上,十幾米寬的大河泛起星星點點的銀光,向着下游的水庫中延伸。
秦錚眯着眼睛仔細打量着河邊出神的身影,發現是個女人。
不,是個穿着女裝衣服的男人,這身衣服,他下午與雲嵐一道,還看到過。
再看身材,個頭與齊肩短髮,分明就是她。
雲嵐說過路上遇到他的情況,懷疑那個是男人。
只是,一個男人非要穿着女人的衣服,怎麼看怎麼古怪呢?
他對身邊的孫老二點了點頭:“二哥,只有一個人,你在這裏等我。”
孫老二聞言嘻嘻一笑:“秦哥,看身材,漂亮女人呀,要不我回去算了。”
“不行,你得在這裏等着看着!”
秦錚聞言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我可是有對象的人,二哥,你這想法很危險。”
“秦哥果然是好男人。”
孫老二嘻嘻笑着,心下倒也服氣,能追到小云知青這般漂亮的女生,其他的女生看上不,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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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錚淡淡一笑,暗自想着,有云嵐一人,他哪看得上其他的女人,更不要說一個男人扮成的女人了。
慢慢走到了河邊,距那背影還有兩三米,他停下了腳步,沉聲問道:“你是誰?想跟我說什麼?”
那身形聞聲一顫,又一動不動地僵持着,良久,終於緩緩轉過頭來。
月光下,她的側臉腫脹青紫,眼角有一道長長的傷疤,醜得像惡鬼似的,幾乎看不到半點清麗之姿。
秦錚吃了一驚,下意識問道:“你——你的臉?”
那張臉泫然欲泣,悲傷地低下了頭,張着嘴巴嗬嗬地叫了兩聲,然後做着手勢。
秦錚神情有些震驚,這什麼意思?她說不了話了?被打壞了?
再仔細打量他身上的衣服,發現灰黑色的衣服上,果然發現一些不對勁的東西。
衣服皺巴巴的,好像給人狠狠蹂躙,然後草草穿上的一樣。
秦錚忽然想到了今天下午看到的事情,心中不禁嘀咕着,下午那個男人終於還是下了毒手?
不是說那個當不成男人,這個也不是女人嗎?
半晌,他沉聲問道:“誰打的?報警了沒有?”
女人低下了頭,緩緩搖着頭。
秦錚皺着眉頭看着她的側臉,雖然同情,但,被人欺負了,不報警找他幹什麼?
想讓他幫着報仇?他哪管得了別人的事情?
面無表情地盯着傷心的女人半晌,他問道:“你找我過來,想幹什麼?”
女人低着頭顫着手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塊暗銅牌子,又從口袋中掏出一個本子,取出一支筆慢慢寫着字。
秦錚見狀,知道她想通過寫字跟他說話,想想便上前幾步。
“你想說什麼?”
他低頭看着女人寫的字,忽然發現他的手有點不對勁。
雖然雲嵐告訴過他,俞慶雲可能是男人,但下午他看到,俞慶雲的手也纖長白嫩,像女生的手。
眼前的女人,雖然身段差不多,秀麗的臉被打腫,用手寫字卻是挺穩的。
但那手,卻感覺有點粗糙,手指又短又粗,就像幹活的男人的手。
他下意識退開幾步,沉聲喝道:“你是誰?”
話音未落,那女人忽然撲了過來,張手一把抱住秦錚。
秦錚哪會給機會讓她抱住,右手猛然一縮,躲過了他的拉扯,左拳狠狠揍了過去。
一拳擊中了那人腫脹的臉頰,只聽到他喉嚨發出一聲悽慘的叫聲。
秦錚皺起了眉頭,這聲音,一聽便知是男人聲音,果然是假的。
下午那個假扮女人的男人,連聲音也嬌柔幾分,雌雄莫辯。
他冷哼一聲,後退幾步作防備之勢,倒要看看,這女人還能對付得了他?
不料,假扮女人的男人被他一拳打得後退了幾步,故意大聲慘叫着,然後身子向後一仰,背朝下地倒進了河裏。
只聽到嘩啦啦水聲大響,男人重重地摔到了水裏去,然後沉了下去。
秦錚冷笑着看着那人的動作,卻見河對面的草叢中跳出了兩個人影。
一個人捏着嗓子用尖利的聲音大聲呼叫着:“殺人了,有人殺人了,有人殺人拋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