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哥看了韓勇一眼，心知有異。
兩人並沒有參與別人的議論，但周圍的食客紛紛參與這場討論來，興高采烈地說起這次的女屍案。
昨夜的案件，警局現在還沒開門呢，一羣居民已經把昨夜的女屍的身份，兇手的身份，還有地點死因什麼的，似乎都知道了。
當然，關於兇手的身份，女屍的來歷，各有各的說法，也不知誰真誰假。
韓勇陰沉着臉看着周圍的人，擡頭看着凌哥，卻見他一臉平靜，微帶笑意地問周圍的人。
“你們從哪聽來的？我怎麼聽說的和你們說的不一樣？”
“肯定跟你說的人不瞭解。”
周圍幾個大娘中年婦人吧啦吧啦地說起自己的見聞，相互交換着情報。
問了一會，幾乎每一人聽到的信息來源都不一樣，案中的女屍身份或來歷不一樣。
但是，他們所說的，都是有一個共同點。
就是，他們所說的女屍的身份，都是來源於去年至今年，這大半年間失蹤的女子。
沒多久，凌哥與韓勇買了兩碗陽春面，兩籠小籠包，坐到了一張靠窗的桌子上用餐。
韓勇心下有些擔心，凌哥卻神情坦然，大口地吃着面，沒多久便把一大碗面，一籠小籠包吃得一乾二淨。
韓勇不禁心生佩服，低笑道：“凌哥好膽識，在這個時候，我都感覺吃不下了。”
“有什麼吃不下的？吃飽了才好幹活。”
凌哥對韓勇淡淡一笑，安慰道：“放心，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昨晚，我只擔心他會不會用力過重，把人打死或打進河裏淹死。”
“知道河中撈出的人，不是他打的人，就完全不用擔心，他們不可能胡亂把罪名套到無辜的人身上。”
如果是一般的老百姓，沒人照應，也許有人能火中取栗，把罪名往無辜人身上套。
但秦錚，那是不可能的，不管是他們，賀琛，或者秦錚身後的家族，不會允許胡亂定案的事情出現。
死亡時間超過二十四小時的人，肯定是真正的兇手把人扔進水裏，再把秦錚引過去的。
凌哥低聲道：“我就是想着，無緣無故，不會有人把主意打到秦錚的頭上來，這人肯定與他有怨，韓哥，你有沒線索？阿錚在這裏有結怨嗎？”
韓勇第一時間便想到了劉十七，雖然直到現在，他也沒弄明白，爲什麼劉十七會仇視小云知青。
但他肯定，劉十七與小云知青之間肯定有過節，而秦錚是被小云知青拖累的。
這個時候，韓勇也不敢多隱瞞，把劉十七曾經針對雲嵐的事情說了一下。
凌哥狐疑地問道：“這麼說來，劉十七與秦錚的小對象有仇？”
“嗯！”
“如果是這樣，是不是應該找小云知青瞭解一下？看看怎麼回事？”
兩人商議一番，決定用餐後先去警局瞭解案情，再把雲嵐找來。
不過，他們餐後去警局，並沒有如願見着受理的警官與秦錚，因爲警局外面多了許多滿臉淚痕，哭天喊地的受害者家屬。
穿着各式各樣的工作服，或者是家裏的老人小孩七大姨八大娘等都來了。
她們聽說昨夜郊外河中撈起了一具女屍，紛紛懷疑是自己家中失蹤的女子，吵鬧着要認屍與要求嚴懲兇手。
這些人全是去年到今年城裏失蹤的少女家屬，幾個月得不到任何消息，現在聽說昨夜撈起了一具女屍，紛紛過來打聽消息。
警局的同志們紛紛安撫着受害者家屬。
並一再提醒，現在還不能確定受害者的身份，也一定不會放過兇手，讓他們不必太急切，一切尚在調查之中。
凌哥與韓勇在警局外圍看了一會之後，最後搖搖頭轉身走了。
回到黑市，韓勇把孫老二叫到屋裏瞭解情況，想查查劉十七的情況。
孫老二一直有派人盯着劉十七，但並沒有太多有用的線索。
劉十七十分狡猾，並且用錢收買了不少小弟，真正用得着他動手的事情不多。
不過，孫老二提供了一個信息，去年秦錚剛過來之時與劉十七碰了面。
劉十七出門之時看到秦錚，卻是滿眼的陰森與怨毒。
看起來似乎有舊怨，但秦錚似乎不認識劉十七。
聽完孫二哥的話後，凌哥又詳細地問了問自從去年到現在失蹤的女子情況。
孫老二與韓勇對此並沒多瞭解，畢竟，在這之前，誰也沒想到這些事情與他們有關，所以從來沒了解過。
而且，孫老二派過幾個小弟跟蹤劉十七與監視他的住處，但堅持沒多久，小弟們鬆懈了，並沒有按秦錚所想的每日有人盯着。
這些小弟只是普通人，不懂什麼偵探跟蹤與尋找線索，並沒有多少有用的發現，只是知道，劉十七從去年到現在，追求了不少。
聽到孫老二的話，韓勇在一旁，心中有些不安。
劉十七，真正的身份，只有他知道。
他改變了的容貌，秦錚與雲嵐兩人不認識，也不奇怪。
韓勇現在無比的後悔，他當時爲什麼想不開，爲了那一小塊金塊而伸出了手？
當時直接把他穩住，報告警局或拒絕不就好了？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此刻說出，他當時包庇罪犯，給他提供了庇護所，也等於犯罪。
聽說烏家犯的是叛國罪，想到這個後果，韓勇害怕了。
那女屍早就死了，秦錚幾個月也來不了一回，再加上他的背景，這兇手的身份，應該套不到他身上去。
想到這裏，韓勇暗中安慰自己道：秦錚的身份不一樣，先看着吧，也許不用坦白他的身份，也不會有事。
孫老二帶着韓勇與凌哥去到了劉十七的小巷前。
知道最裏面那個小院子的老房子是劉十七所住的院子，凌哥道：“孫二哥，給我想個辦法，把劉十七引出去，我去看看那個房子，看看有沒什麼發現？”
孫老二答應了，轉身去尋了兩個小弟來，打算尋個藉口把人帶走。
沒等孫老二的小弟開始，那個小巷子已經走出了兩個警官，帶着劉十七走了。
秦錚經過了半天的審訊，提出了自己的疑問，警官們過來帶走了劉十七協助調查。
劉十七一走，凌哥與韓勇，孫老二便潛進了劉十七的院子，把小院子與房間客廳，都仔細搜查了一遍。
凌哥對於偵探與反偵探非常瞭解，仔細檢查了兩三回，什麼頭髮血跡，布料，或者女人的東西，都沒發現，什麼條索也沒有。
前前後後搜索了大半個小時，在有人回來之時，他們恢復原樣，悄然離開。
明知道這個人有古怪，有非常嚴重的問題，但就是找不到那屋中曾經有女人遇害的證據。
離開了劉十七的院子，凌哥又向孫老二瞭解劉十七有沒其他宅子，他的心腹有哪些人，並讓孫老二派人跟蹤那些心腹，瞭解他們最近的行蹤。
另一面，他們當然也通過官方向警方施壓，絕對不能讓這疑點重重的案件草草結案，必須查個清楚明白。
兩天後，凌哥的頂頭上司賀琛來了，與他同來的還有秦錚的爺爺秦老爺子與親媽秦夫人。
秦老爺子的身份不一般，來之前便給省府的老朋友打了個電話，不着痕跡地提了一下烏石鎮上所發生的事情。
不等賀琛陪着秦老爺子秦夫人到烏石，省府已經有人給蘇南那邊的領導施壓，讓他們認真查案，別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雲嵐是第四天才收到消息的。
她在鄉下聽到一些村民與知青討論，還不知事情的主角竟然是秦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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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心中，秦錚早離開了這個地方，開着大貨車不知輾轉多少地方去了，這事與他有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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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李文博沉着臉站在她面前：“雲嵐，你知道城裏這幾天鬧得沸沸揚揚的郊區女屍事情嗎？”
雲嵐聞言愕然地點點頭：“聽說啦，大娘們都說，城裏去年鬧得人心惶惶的午夜殺人狂抓到了，死去的女屍正是去年失蹤的女生。”
李文博皺着眉頭問道：“那你知不知道，他們所說的兇手是秦錚？他們說秦錚就是那個午夜殺人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