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候,趙靈秋已經做了不少好吃的,看到自家相公帶着兒子回來了,則是笑盈盈的上前。
“回來了?回來了洗手吃飯了,長安,叫你爺爺。”
長安走到許段傑的身邊,擡手牽起。
“爺爺,孃親說可以吃飯了,你坐在這裏做什麼?”
許段傑忽然醒悟過來,看向長安有些感慨。
“沒什麼,我就是在想事情,走,爺爺帶你去洗手。”
長安點頭,任由着自家爺爺牽着自己。
季彥青看着他,朝着他點了點頭。
“爹,我們都回來了。”
看到兒子還認自己,許段傑的鼻子忽然一酸,有些難受的吸了吸。
“好好好,回來就好,彥青,當年的事情,我會給你跟你孃親一個交代的,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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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願如此吧,季彥青並不抱希望,畢竟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了,想要查清楚談何容易,要不是因爲這一次系統的偶然間的提醒,他們壓根就不知道,事情竟然還有這樣的隱情在裏面。
“您也注意着點,既然能夠在您的眼皮子底下做這樣的事情還不然您發現,本事可不小呢。”
許段傑忽然被說的不知道如何回答,尤其是在季彥青說完之後,眼神態度都有了變化,讓他對兒子的愧疚更深了。
想到了之前那老太太因爲妒恨彥青,跟彥青說是他害死了自己的母親這樣的話,許段傑就心疼的不行。
“先吃晚飯吧,您也餓了不是嗎?”
季彥青到底不願意多說下去,許段傑張了張嘴,忍着苦澀點頭。
長安洗完手後過來看到了爺爺有些落寞後,牽着他的手,說:“爺爺,你是不舒服嗎?”
許段傑搖頭,牽着他的手走了進去。
“爺爺不傷心,以後長安陪着你啊。”
許段傑感慨,他還有什麼不知足的,既然那個女人做了這些事情,那就要付出代價的。
可最大的罪人,不就是他自己嗎?
要是沒有自己,他的妻兒又如何落到了這個下場?
許段傑想了很多,尤其是這一次,一夜不睡。
一整晚,惦記着的是,都是這些事情。
“您也不用太擔心,相公就是一時想不開,再說了,當年瞞着您還做的這麼完美,我想,您也不是沒有懷疑過吧,只是沒有證據而已,加上人家一直都在隱藏實力啊。”
趙靈秋安慰着許段傑,可還不如不安慰呢。
抿着脣,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知道,我就是有些傷心,竟然因爲我,害的我妻兒都不安寧。
她會付出代價,而我,沒有了她在身邊,已經付出代價了。
現在唯一的兒子也對我產生了隔閡。
他不推卸責任,該負責的事情,他不會少。
“您啊,就別鑽牛角尖了,對了,長安的事情您查的怎麼樣了?”
將長安送進宮的事情,他跟季彥青都同意,她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可進宮一趟,要是說沒有什麼發現,恐怕不可能吧。
趙靈秋都提到了這件事情,許段傑這才想起來自己得到的消息。
“有一些,但不完全,等到完全查清楚之後我再跟你們說,這段時間你們都小心些,至於她啊,當了這麼多年的妾,唯一在乎的,就是那個孩子吧。”
以前惦記的到底還是自己的女兒,雖然說以後都是要嫁人,可他也不忍心。
現在,許段傑只想讓她付出代價。
“嗯,我想那個女人也沒有想到,您會做的這麼決絕。”
許段傑有些感慨,閉了閉眼。
“彥青的母親死了,我的希望就沒了,我是真的愛她啊,可我沒有給到她想要的,都是我害了她,所以這一切,都是我該承受的,你知道嗎?彥青的母親說過,如果我做不到,是要失去她的,還會永遠失去,現在已經嚐到了那種滋味。”
真的很苦,很痛。
“您自己好好的想想吧,我不好說什麼。”
許段傑這個樣子,饒是趙靈秋看着都有些害怕。
但又不敢說什麼,一個剛剛知道原來妻兒都是因爲自己才會慘遭了橫禍的男人,也挺可憐的。
趙靈秋不會同情,這些都是許段傑自己應該承受的。
他當年但凡多調查一點,不至於會變成今日的地步。
許段傑帶着長安離開了,趙靈秋看着他有些悲涼的背影,笑了下。
素心跟蘭心許久沒有看到自家少夫人了,都高興的圍着她轉悠。
一整個上午的時間,趙靈秋都在被她們各種嘰嘰喳喳的問問題中度過,饒是霜降跟寧安都有些納悶,少夫人確實是有一種吸引人的魅力,而且跟少夫人相處,她們會覺得很輕鬆。
難怪這兩個小丫鬟這麼喜歡少夫人了。
“好了,你們也別問了,一會兒我要出去一趟,霜降跟着我吧,我最近出門有點需要人保護。”
她在雲州的經歷霜降是知道的,點了點頭。
“明白,您放心,我們都是奉命護着您的安全。”
這一點,趙靈秋並不懷疑。
“嗯,走吧,你們在家裏給他們收拾一番,趁着天氣正好,將相公的書再晾曬一遍。”
擔心他們自己找不到事情做,趙靈秋安排了一下。
轉念一想,她們怎麼會找不到?
不過是找到一個藉口纏着自己而已,失笑的搖了搖頭,帶着霜降去了酒坊。
周老頭已經在酒坊等候多時了,看到了趙靈秋的時候,老頭的鬍子都氣的吹上天了。
不過可喜可賀的是,這小老頭收了個小徒弟,是個男孩,只有十三歲,但長的清清秀秀的,又勤奮好學。
“之前都只是聽說而已,現在看到人的時候,趙靈秋笑了。
小傢伙被小老頭罵了也沒有怨懟,反而是更加的仔細了。
“你這丫頭,還知道過來看我呢?我酒窖裏的那些酒啊,都讓人來搬的差不多了,你再不回來,我就不留給你了。”
小老頭生氣的很,雲州那邊的水患是什麼情況她不知道嗎?
“你倒是好,跟着你相公就跑了,你說說你,你就這麼離不開你男人嗎?”
趙靈秋抿着脣,笑盈盈的帶着些許討好的語氣說道:“好了,我的錯,我這不是過來給您賠罪了嗎?再說了,這一次也不是我想去的啊,雲州那邊發生了水患,更加需要我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