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敘言冷沉的話語，讓楊經理意識到事情鬧大了。
他極力辯解說：“大環境不好，車企生存艱難，我這麼做是爲公司減少成本。”
“你爲公司減少的成本，最後落進了誰的口袋？”
溫敘言翻看前三日的測試數據，測試數據並未標註電腦測試。
楊經理心裏的那點小算盤被戳破，他額頭上滲出細密汗珠，“我在恆通工作多年，一直盡心盡力爲公司服務，不敢有半分懈怠，更不敢中飽私囊。”
“測試繼續。”
溫敘言沒有對楊經理進行處罰，他忐忑不安地擡頭看向溫敘言。
溫敘言：“你認爲自己沒有辦法勝任現在的職位？”
“有！我有能力勝任！接下來我一定會盡職盡責地完成測試。”
楊經理說完，急忙看向技術人員，“調整參數，繼續測試。”
溫敘言站在測試場地的安全範圍，觀看測試過程。
溫敘言親自到場，楊經理不敢作假，無人駕駛的汽車疾馳着撞向障礙物，發出聲沉悶聲響，嚴重損壞的車頭冒出煙霧。
父母車禍現場歷歷在目，我的心猛然一緊，不自覺地握緊手中的文件。
溫敘言眼底閃過抹心疼，“去幫我泡杯咖啡。”
“是，溫總。”
溫敘言溫和的聲音，如同一縷春風撫平我的心頭的害怕與傷痛。
我應了聲，去泡咖啡。
來過恆通幾次，我對公司佈局有一定的瞭解，來到公共茶水間，找到放置速溶咖啡的地方。
副總笑呵呵地來到茶水間，跟我寒暄。
副總世故圓滑，公司需要他這樣的人。溫敘言原本沒有辭退他的打算，如果他肖想不屬於自己的職位……
“阮助理是溫總身邊第一位女助理，能力過人，長相漂亮，已成爲商場傳奇。”
我是商場花邊緋聞傳奇！
我有自知之明，“元副總工作勤勤懇懇，在圈內有口皆碑。”
“阮助理謬讚了！”元副總挺了挺胸脯，如沐春風，“最近公司有人事變動的消息嗎？”
“我不負責這塊，不清楚。元副總可以打電話問問人事部。”
“阮助理謙虛了。你聰明，有眼力勁。人事變動是溫總一句話的事兒，你每天跟在溫總身邊，有風吹草動，你最清楚。你比人事部消息靈通多了。”
元副總給我來了一波彩虹屁後，從兜裏掏出兩張歌劇入場票，“阮助理是文藝青年，這場歌劇演出很受年輕人喜歡。”
“元副總應該知道我被前夫背叛傷害的事，我至今留有陰影，不相信愛情。”
我看過歌劇的宣傳廣告，是一部國外愛情史詩，我故作悲傷。
“對不起，阮助理。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傷心事。”
元副總急忙跟我道歉。
我滿面憂傷，“我需要時間平復心情。”
說完，我端着泡好的咖啡匆匆離開茶水間。
元副總是想用一些小恩小惠，跟我套近乎，從我口中打聽溫敘言是否有任命他做恆通總經理的意思。
溫敘言心中早已有了合適人選，在敲定此事前，我需要對此嚴格保密。
此時，技術人員正在對車子的損害程度進行勘測記錄。
溫敘言接過咖啡，輕抿一口，“車子安全性能提高後，會避免不必要的人員傷亡。”
“我們新推出的車型，在路況允許時，可以避開障礙物。”
如果是早晚高峯期，道路擁擠的話，避讓系統無法發揮出優勢。
溫敘言深知這一點，他眼神堅定。
我相信以他決心會造出更具安全性的的車子！
“飛揚最近大力推出以舊換新活動，吸引老用戶。”
飛揚的新車型被恆通碾壓後，銷售額不斷下滑。
爲了挽回頹勢，他們接二連三推出活動，大打價格戰。
最近銷售額有上升趨勢。
童總爲了抹黑恆通，借電車撞擊後容易起火話題熱度，發佈恆通汽車起火的視頻，僱傭水軍，在評論區內各種diss恆通汽車。
一些不明真相的網友，開始相信飛揚的汽車更加安全。
溫敘言已經讓律師發佈聲明，收集證據，起訴在網上造謠抹黑恆通的博主。
童總爲了讓事情可信度更高，聯繫恆通離職員工，讓他站出來，承認恆通汽車有安全問題。
好在溫敘言對恆通離職員工待遇極好，該享受的福利，一點沒少。
在辭退唐潤年後，溫敘言親自督促人事查找被他無故辭退的員工，給予補償。
離職員工感念溫敘言的恩情，假意答應童總後報警。
童總被警察帶走調查，是他的助理頂下一切。
飛揚擔心此事曝光，會讓飛揚的情況雪上加霜，拉下臉找到溫敘言求和，刪除抹黑恆通汽車的視頻，並把童總調到分公司。
溫敘言沒有見飛揚董事長，也沒有落井下石。
在他看來，飛揚已不足爲懼，沒有必要痛打落水狗。
只是飛揚不斷下調價格，擾亂市場，已影響到恆通。
爲了在價格上有競爭力，恆通需要市場下沉。
原本的車型沒有降價空間，只能推出新款車型。
溫敘言雖已把推出新車型提上日程，但他對車子的性能要求極高。
想要成功推出新車型，需要不斷壓縮成本，這陣子溫敘言否決了所有的方案。
推出新車型的事情，停滯不前。
我適時提醒。
“飛揚跟我們已不是一個賽道。價格戰後，他們的價格很難再擡高，接下來他們會被高端汽車市場所拋棄。以飛揚的名氣，市場下沉，是他們將來最好的出路。”
溫敘言的意思是，我們沒有必要再跟飛揚較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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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聞言豁然開朗。
溫敘言執着於汽車的安全性，是爲了提高產品的賣點，讓它更具有競爭力。
“我明白了。”
“說一說我爲什麼會留下楊經理。”
“經過此事後，楊經理不會再搞小動作，在產品的安全性能上會更加上心負責。”
“這是其一。他是恆通的老員工，負責這塊多年，有足夠的經驗。”溫敘言喝掉剩下的咖啡，“他孩子生病，需要出國就醫。如果我能給予幫助，他會對恆通更加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