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已過了而立之年，若說起相貌應該比不上我們剛成親的時候了吧！朕記得你那時常常誇讚朕好看，你最先喜歡的就是朕的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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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用說嗎，誰不是一開始看上的相貌。
她的一雙波光瀲灩的桃花眼看着他的目光滿是仰慕之情。
“皇上現在也很好看，比起以前的青澀，更有成熟男子的氣韻，十分的有魅力，讓人看一眼就會心神盪漾。”
慕景宸脣角揚起無法言傳的笑意，融融問道：“真的？”
許言曦重重點頭，極爲認真的說道：“你沒看德妃或者宮女偷偷看皇上那眼神，敬畏中帶着癡迷，臣妾都想將你藏起來。”
她說話的神態語氣就如小孩子一樣，又嬌軟又可愛，慕景宸摟緊了她，輕撫着她的後背。
“朕的曦兒才是和剛入宮時沒有兩樣，還是那樣的時而靈動俏皮，時而美麗端莊。”
許言曦歪着腦袋，臉上帶着些許黯然：“皇上不要哄臣妾了，臣妾可和皇上不一樣，同樣是過去了十年，皇上是越來越丰神俊朗，而臣妾卻生了兩個孩子。”
“即使生了孩子，照樣是容顏依舊。”他的手掌順着腰部往下滑，目光卻落在她的豐盈上，“身姿比以往更甚。”
許言曦低眉嬌羞的淺笑。
那笑容既有清新淡雅的純情，又有風情萬種的嫵妹，他看的有些呆了，食指下意識的托起她的下巴，與他深深吻在了一起。
睡了十年，在牀笫間絲毫沒有厭倦，反而是越來越癡纏。
對於許言曦來說，比剛入宮時的感覺更甚，他更是越來越能折騰，每次都是共同達到滿足之後，然後蓋着一牀被子，相擁着沉沉睡去。
慕景宸讓程煒做了太子的師傅，霍銘也明白了皇后的深意，也知道自己繼續留在京城，也不會讓她開心，主動求皇上去家鄉揚州上任。
慕景宸自然是準了。
霍銘能做出這種決定，阿唯有些意外的對許言曦說：“他念念不忘了那麼多年，這次倒是挺灑脫，竟然捨得離京了。”
許言曦深深看了阿唯一眼，“怎麼，霍銘離京你不捨得啊？”
阿唯怔愣了一下，羞澀的垂下頭：“他走不走，奴婢有什麼捨不得的？”
許言曦也不想再避諱，直接說道：“這麼多年，你當本宮看不出來啊，你喜歡他。”
多年的隱祕被揭穿，阿唯擡起頭來對上皇后一雙篤定的目光，又低下頭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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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許久。
許言曦緩緩說道：“既然你喜歡他，本宮成全你可好？”
阿唯慌亂的臉龐在燭火的照耀下微微有些泛紅的光：“娘娘明知道他喜歡的不是奴婢，再說奴婢這一生都不會離開娘娘。”
許言曦有些不明白阿唯，“你明明知道霍銘的心思，還去喜歡他，豈不是讓自己不好過？”
阿唯咬咬脣，清晰的說道：“奴婢一開始就知道他喜歡娘娘，奴婢也知道有些癡心妄想，可是奴婢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本宮的人不能受這份委屈，既然你那麼喜歡他，本宮幫你如何？”
阿唯連忙搖頭：“娘娘若是讓皇上下旨賜婚，霍銘不敢不從，可是強扭的瓜不甜，奴婢不想那樣。”
許言曦沉靜的臉上浮起一層威嚴：“從你明知道不能喜歡又偏偏喜歡上的時候，你就沒有退路了，誰說的強扭的瓜不甜，甜不甜的只有嘗過才能知道，本宮看出來，若是不將他扭下來，你更不可能嚐到甜的滋味。”
“娘娘表面上溫柔，其實就是霸道強橫，怪不得能將皇上拿捏的死死的，奴婢可沒有娘娘的本事，反正怎麼都不會圓滿，也不要惹人厭去煩別人了。”
許言曦沉思須臾，喃喃說道：“世間的事本就難以圓滿，男女之間互相喜歡的本就不多，只要你喜歡，又能嫁給他，他還能一生善待你，就算是比較圓滿了。至於說霍銘，他能娶到一個這麼喜歡他的女子也總比死心眼的孤零零一輩子要好。”
阿唯小聲說：“娘娘您總是拿生意人衡量男女之間的感情，其實是不對的。”
許言曦沉默了，阿唯的話好像有些道理，不過自己好像更有道理。
“用生意人來解決男女之間的事不好嗎，生意人無非是將自身的利益看的最重，其次才是感情。”
“可是感情不能和利益攪合在一起。”
“感情也是利益的一種，得到自己喜歡的也是利益啊！”許言曦思索片刻，又說：“說是利益其實就是站在自身的利弊上處理事情，才會更理智，更能做出對自己今後有利的決定。”
阿唯頓了頓，說道：“娘娘無論是處理你和皇上之間，還是處理安寧郡主和陳將軍的事情，都是理智在前，感情在後的想法。”
“事實證明本宮就是對的。”她的聲音低不可聞，“不說皇上對本宮如何，你看安寧和陳潭現在多好，生下一雙兒女，陳潭和安寧不說愛不愛，至少相敬如賓，安寧執掌大將軍府的後宅，沒有妾室，陳潭不敢給她添堵，如果當初和離了，安寧也未必有現在過的好。”
“郡主那時候是已經嫁給了大將軍幾年，還懷了孩子，和離對安寧郡主沒有好處，可是奴婢在娘娘身邊好好的，爲什麼要嫁一個心裏沒有自己的人，而那個男人心裏喜歡的人還是自己的主子。”
要這麼說起來，自己確實有些不地道，許言曦淡淡說着：“本宮的意思是你最好忘掉他，找一個真心對你的男人，如果實在實在忘不掉，就得到他征服他，和他過上幾年實在捂不熱，和離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人生短短几十年，既然敢愛就敢做，和本宮在一起消磨一輩子算怎麼回事。”
阿唯決絕的說道：“和娘娘一輩子是奴婢最好的歸宿。”
“本宮只稀罕皇上一個人，希望和他一輩子，其她人本宮一概不稀罕。”許言曦輕柔的聲音帶着幾分心疼：“本宮希望你能和蘇楠一樣嫁人生子，過屬於自己的日子，而不是誰的附屬品。”
阿唯的眉角眼梢染上一層淡淡的清愁：“如果人生很難圓滿，一生跟在娘娘身邊，就算比較圓滿了，如果我能遇到一個自己喜歡，又喜歡自己的，那才叫真的圓滿，一個自己喜歡而不喜歡自己的人，不值得讓我離開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