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氣我方才阻止你嗎？”謝苒微微嘆了口氣，“我從來沒想過要瞞着我們的關係，只是目前還不適合讓我娘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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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從一開始就不希望她跟顧昭有過多的來往。
若不是後來顧昭三番四次的幫助她，徐氏不好再說什麼，恐怕現在還不樂意他們倆三不五時的見面呢。
而且，方才在飯桌上，徐氏已經氣成那樣了，要是顧昭再站出來說，那謝苒往後就不要想安生了。
“那什麼時候才適合？”一直沉默不語的顧昭突然開了口。
他扭頭看着謝苒，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看的謝苒一時愣住。
什麼時候才適合？
這一點其實連謝苒自己都沒想過。
她只是覺得目前不行。
或許要等到顧昭大業將成的那一刻吧。
可要等到那時候，還有好幾年呢。
謝苒身爲一個女子都不要求名分，他顧昭怎麼還扭扭捏捏的跟個女孩子一樣了？
謝苒想着，心中一時也有些不愉快了。
但她還是強撐着臉上的笑，慢慢說：“我沒想過。”
“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打算與我共度餘生？”顧昭定聲問。
這句話算是問進謝苒的心坎裏了。
從當初與顧昭互訴心腸的時候，她就在思考，若是以後顧昭登基稱帝，他的後宮肯定不可能只有她一個。
而她向來又不是個大度的人，根本無法笑着目送自己所愛之人去同別人行魚水之歡。
可她暫且還做不到與顧昭斬斷情緣。
起碼，要看着他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這些心事她從來沒有同顧昭說起過。
但她也沒想到竟然會被他猜到。
謝苒的反應落在顧昭的心中，更堅定了他的想法。
“你不信我？”
夜色漸深中，顧昭說這句話的時候情緒有些激動，甚至連眼尾都染上了一絲淡淡的紅。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謝苒，從來沒想過她的心中竟是這種想法。
“我不是不信你。”
謝苒咬了咬嘴脣，說道：“我只是無法做到，日後你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我要跟別人分享你。”
她說着說着，眼睛也開始紅了起來，喉間像是塞了棉花，讓她咽不下吐不出，難受的要死。
“顧昭，你曾是東宮太子，你也知道一國之君不可能後宮只有一個女人。”她哽咽着，繼續說道，“哪怕你認爲自己對她們沒有感情，可是對我來說，那不一樣……”
她是自私的人，她沒辦法接受這一切。
而顧昭顯然也沒料到她竟然還想了這些。
他整個人愣住，過了好久，才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然後擡起頭，將謝苒臉上的淚水輕柔的擦掉。
“誰跟你說我會廣納後宮？”他低聲道，“歷朝歷代中，也不是沒有獨寵一人的慣例。”
謝苒捧住他的手，將臉埋在他的手心，然後緩緩搖了頭：“不……我不想要那樣。我不想你一個人承受那麼大的壓力，進而影響到我們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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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想法是瞬息萬變的。
哪怕顧昭真的能做到獨寵一人，可他的壓力一定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