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問題啦。”陸璃甜甜一笑。
金子到位，什麼都好說。
皇上今夜沒說要來未央宮，夏書鳶乾脆留了沈流箏在這用晚膳。
還把陸瓊英和陸瓊華也叫過來，再加上陸珩和陸玄，幾人一塊用膳，整個未央宮熱鬧不已。
陸晏時得知此事，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怎麼感覺他這個皇上這麼無足輕重，無關緊要？
陸晏時想了想，決定去未央宮走一趟。
侍從在前邊引路，走了沒多遠，陸晏時瞧見了前邊有一個獨自提着精緻琉璃燈籠的女子。
見他看過去，那女子慌慌張張地想要離開。
“什麼人？”陸晏時開口叫住了她。
那人頓時不敢再跑，小心翼翼地轉身跪下。
“嬪妾參見皇上。”
陸晏時瞥了她一眼，開口道：“擡起頭來，讓朕瞧瞧。”
孔芙苓這才擡起了頭。
陸晏時有些想不起來這是誰。
一旁的曹德海看出了他的困惑，低聲提醒：“苓美人。”
陸晏時這才想起來，那天夜裏，他原本要去翻這位苓美人的牌子，結果卻被小九帶去了未央宮。
“你怎麼會在這？”陸晏時眸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嬪妾惦念皇上，但又擔心惹您厭煩，因此只敢遠遠地站在這看您一眼。”孔芙苓輕聲細語地回答。
生了幾天的病，孔芙苓消瘦了幾分，寒風一吹，她身子微微顫動，看起來倒是有幾分弱柳扶風的美感。
“現在看見了，然後呢？”陸晏時盯着她，沒有移開目光。
“這兩年來，嬪妾日日夜夜都渴望着能見您一面。現在這樣，已經夠了。不僅能見到您，您還對嬪妾說了那麼多話，嬪妾心裏高興極了，怎麼還敢奢求更多？”
孔芙苓嘴角上揚，似乎很是欣喜，但眼睛裏卻蓄滿了淚。
陸晏時伸手替她擦去了眼淚。
他很滿意她眼裏全是他的樣子。
那些妃嬪現在心裏只有事業，都沒有他這個皇上了。
“走吧，今夜朕便宿在你那。”
上回翻了她的牌子，沒能去，今夜就當彌補她吧。
“真的嗎？皇上您真的要去嬪妾那嗎？我，我這是在做夢嗎？”孔芙苓受寵若驚，露出了一副歡喜到不可置信的模樣。
陸晏時淺淺地勾起脣角：“你沒聽錯，走吧。”
孔芙苓這才帶着嬌羞的笑，跟着陸晏時一塊去了她的宮殿。
皇上翻了苓美人牌子一事，很快就傳開了。
得知是孔芙苓主動找上的皇上，衆人更是驚訝。
皇上久不在後宮之中，她們又有各自的事情要忙，許久沒有爭寵，她們都忘記還能主動出擊了。
“這個苓美人，不簡單啊。”
衆人紛紛感慨。
莊羽茗收到消息後坐立不安。
若孔芙苓聽不到九公主的心聲，又得了聖寵，日後會不會對九公主和皇后不利啊？
她要不要去告訴皇后呢。
畢竟現在還沒有人主動去跟皇后說起過能聽到九公主心聲一事，她若主動去了，皇后覺得祕密曝光，要殺了她怎麼辦。
莊羽茗陷入了糾結。
……
一夜歡愛後，陸晏時給孔芙苓升了位份。
讓她從美人升到了貴嬪。
孔芙苓高興不已，果然還得主動出擊。
已經當上貴嬪，離婕妤也就不遠了。
若是成了婕妤，有了孩子，也能養到自己膝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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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得了恩寵，不敢恃寵而驕，老老實實去給皇后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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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美人昨夜得蒙聖恩，本宮甚感欣慰，還望你早日誕下麟兒，爲皇家開枝散葉。雖蒙聖寵，但切記後宮秩序，須恪守本分，勿因一時榮寵而失了規矩。”
夏書鳶不輕不重地說了幾句妃嬪得寵後慣常會說的話，便讓她坐下了。
孔芙苓乖巧點頭，一一應下，沒有多說什麼。
坐在她下首的莊羽茗一直盯着她，今日九公主沒來，她也試探不出來苓貴嬪到底是好是壞。
要不先別衝動，再等等。
若是苓貴嬪真的不懷好意，她再告訴皇后娘娘。
莊羽茗腦袋亂糟糟的，下意識地就盯着孔芙苓不放。
孔芙苓見她盯着自己，扭頭看了過去，心裏提起了警惕。
先前她們都是美人，現在她獨得恩寵，莊羽茗不會想害她吧？
上回莊羽茗可是在她面前說了齊星柔的壞話。
孔芙苓思索片刻，決定待會離開未央宮，就去探望齊星柔。
自打被診斷懷上龍嗣後，齊星柔就沒有再來給皇后問過安，這是皇后和皇上一同允許的。
孔芙苓羨慕極了。
她決定去探一探齊星柔的口風，看看她這次懷有身孕是不是真的有貓膩。
莊羽茗看到孔芙苓也在看自己，兩人四目相對，隨後又都扭開了頭。
他們什麼也沒說，但兩人眼神裏的你來我往落在了夏書鳶眼裏。
夏書鳶敏銳地察覺到了兩人或許有什麼貓膩，但她沒說什麼，只是照常讓衆人離開。
“盯着莊美人和苓貴嬪，看看他們要做什麼。”夏書鳶派了心腹，盯緊了兩人。
這日起，後宮表面上看起來好似古井一般平靜無波，實際上已經暗流涌動。
……
後宮妃嬪晉升了位份這種小事，朝臣們並不關心。
他們正在激烈地討論陸璟和月盈的婚事。
“皇子怎麼能娶外國人呢？”
“也不算外國人吧，不是說了嗎，是八百年前大辛王朝的後人，也算自家人吧。”
“就算是自家人，跑那麼遠過去，皇子遠嫁和親，這不是顯得我們大夏無能嗎？”
“不是和親，是聯姻，是結兩姓之好。沒聽曲大人說嗎，那亞斯卡爾城有很多好東西。大皇子去了，得了祭司的扶持，日後他們的王統一後，咱們有了一席之地，一切就好辦了。”
“沒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等他們的王統一後，咱們也發展得差不多了，取而代之也未嘗不可。”
“說來說去，不還是和親嗎？皇子和親，太丟臉了。”
“公主能和親，皇子又有何不可？大皇子和親能換來後續那麼大的利益，那就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情。男兒娶妻，看的是利害關係，盯着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做什麼。”
大臣們脣槍舌戰，你來我往，誰也說服不了誰。
坐在龍椅上的陸晏時一言不發，任憑他們爭論。
陸璟見父皇閉口不談，便知道這事是父皇給他的考驗。
陸璟思忖片刻後，見大臣們吵得口乾舌燥，這才站了出來。
“諸位大人，能否聽我這個當事人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