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天，苗婕都過得不太好。
她很焦慮。
害怕自己的祕密被拆穿，一直在看醫院內網。
很多事情都處理的不及時，甚至有些心不在焉，神外的所有工作人員都看出來她不在狀態，有的詢問，有的擔心，有的嫌棄，有的不爽。
她在空隙中，看了一眼姜西。
她依舊八風不動，彷彿什麼事沒有。
這個女人！
害得她現在焦慮煩躁不安，自己卻能如此氣定神閒，她是不是早就算準了這樣？苗婕氣不打一處來，可她卻不能有任何的動作。
她甚至不能去扯着姜西撒潑。
只是因爲她自己說的那句話，沒有證據。
同樣，她也沒有證據證明草稿箱裏的東西是姜西放的，她試圖刪除，可刪除後第二天還是在草稿箱裏，她下意識想要拋棄那個賬號，可又害怕被姜西發佈一些內容出去，於是一直盯着。
直到現在，心力交瘁。
該死！！！
姜西才不會搭理苗婕的狀態。
她要跟着歸海老師到手術室了，這是她正兒八經的第一次到手術室圍觀，不同於上次賀朝做手術，這次更加堅定信念。
午餐時，有人在議論。
“小姜醫生真是不錯，居然能夠和歸海醫生相處的這麼愉快，我還從來都沒有看到誰和歸海醫生這麼合拍呢，而且歸海醫生也沒罵人。”
“可不是，這小姑娘的耐力和心性了不得呀。上次和歸海醫生聊天，他已經把小姜醫生當成自己的學生看待了。”
“不錯不錯，這樣很好。”
“誰說不是呢。”
只有苗婕，一句話都沒說。
她表情陰沉的可怕，只是一直低着頭，並沒有被人看到這樣的一幕。
姜西跟着溫離敘的時候，話題中心是她。
跟着歸海的時候，話題中心還是她。
不管什麼時候，話題中心怎麼都是她？！
她也很努力啊。
爲什麼都是誇姜西的。
吃過飯後，她回辦公室，遇到了歸海醫生。
“歸海醫生好。”苗婕主動打招呼。
歸海看了她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只是客氣的打招呼，一句話都沒說。
“歸海醫生，我有話想跟您說。”苗婕突然上前，走在他的旁邊。
歸海醫生：“辦公室。”
兩個人到了辦公室，歸海問：“什麼事？”
“您的手術，能不能讓我也在旁呢？”苗婕問。之前聽說姜西被歸海特別破例參加手術，可以圍觀。她也想過去圍觀。
骨子裏還是有那種不希望被落差對待的情緒。
她更加希望，大家對她和姜西一視同仁。
“理由。”歸海問。
苗婕開口：“之前跟您學習的時候，曾經學習過這次手術有關的知識，理論我記在心裏了，這次想看看實踐，請您答應。”
標準的官方書面作答。
歸海開口：“我不能答應你。”
苗婕問：“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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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爲什麼。”歸海不願多說。
苗婕覺得難堪。
“沒有其他的事情，就出去吧。”歸海道。
從始至終，他的語氣都很平靜。神情更是他一如既往地的寡淡，可就是這樣的神情，讓苗婕有一種她在自取其辱的感覺。
她覺得，這是歸海醫生在報復！！
報復她拋棄當他的學生轉而去當溫離敘的。
苗婕出了辦公室。
剛巧看到姜西打算敲門。
嘖。
冤家路窄。
想都不用想，姜西都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看起來，已經被老師拒絕了。也是，動機不純，都能看得出來，又怎麼會滿足她的要求呢。
“你別得意！”苗婕道。
姜西嗤：“你沒事去精神科掛個號。”
有病。
病的還不輕。
苗婕被氣的一愣一愣的。
姜西走進辦公室。
“老師，這是您要的資料。”她說道。
歸海開口：“坐。”
“好嘞。”姜西立馬坐下。
她很少會和人親近。
但是卻莫名和歸海醫生相處的不錯，歸海作爲她的老師，話不多說，性格沉穩，一直都是公事公辦，時不時還會告訴她很多東西，讓她更加敬畏醫生這個職業，尤其是外科醫生。
“苗婕剛才過來找我，想要參加手術。”
歸海道。
姜西點頭：“我看她的樣子，大概猜得出來。”
“我做事向來對事不對人。她太過於浮躁，而且做的事情從來都不是從醫學的角度出發，太過於驕傲自滿，這樣很容易出錯，以自我爲中心的人向來都是優越感十足。這樣並沒有什麼不好。但是如果沒有與之相匹配的實力，這樣就是巨大的缺點。”歸海說了很長的一段話。
姜西說：“所以，您拒絕了她。”
“受挫幾次或許會明白，會更加奮進。不過我看她的樣子，還需要更加多的磨鍊，所以，才拒絕了她。”歸海道。
姜西問：“您爲什麼告訴我呢？”
“你很穩定。”
姜西：“？”
歸海道：“你是我見過這個年齡段心態最穩的。所以我對你抱的期望很大。不要讓我失望。這不是誇你，實話實說。同時我也希望你不要有任何的驕傲自負。”
聽到這話，姜西笑了。
“驕傲自滿談不上，就是有點開心。您誇我，我覺得十分開心，小時候我爺爺經常說我浮躁，耐不住性子，不是做醫生的料，當時我還難過了好久呢。”姜西想到老頭子，不由得就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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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槽是真的吐槽，想也是真的想他。
“人會慢慢隨着年齡變得越來越成熟，也會越來越穩定。你家裏人可能是希望你變得更好。也有可能是對你的要求本來就高。”歸海道。
“我知道了。”姜西開口。
不知怎麼的，她覺得歸海醫生身上有些東西，很像她家老頭子，說不上的感覺，也可能是有這方面的原因，她很喜歡和歸海醫生聊天。
“準備去吧。”歸海醫生道。
姜西應答，離開了辦公室。
“這小姑娘，朝氣蓬勃的。”歸海搖了搖頭。
如果，老師知道他有了特別培養的接班人，會不會誇他不再那麼不知變通呢？
他嘆息。
“歸海，你的性格實在是太拗了。將來很難遇到適合你的學生，如果你能夠有中意的學生培養，那就證明你真的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