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的小兒子點頭答應了,吃過了飯,藉口回礦洞,收拾兩件衣服便上了山。
秦錚揹着雲嵐的揹包,拉着她的手跟着衆人身後慢慢上了山。
夕陽早落下了西山,晚霞漸漸隱去,黃昏在林海與夜風中悄悄降落,廣闊的天幕幾顆星星緩緩升起,林木間幾只蝙蝠的黑影颯颯飛過,偶爾聽到幾聲清脆的鳥啼。
秦錚緊緊握着雲嵐的手,手電筒照着她面前的山間小路,時不時提醒她小心腳下的道路。
雲嵐低笑道:“不必太緊張,我走山路走習慣的,這點山路不算什麼。”
賀琛與凌肅畢竟闖蕩多年,在前面開路。
小徐與老陳在後面典後,讓唯一的女生走在中間,免得出現什麼差錯。
七個人之中,竟然是韓勇是最弱的,走着走着,便暗自叫起了苦,夜裏走山路,真的太坑爹了。
樹勢蒼勁,分枝低矮粗壯,枝葉濃密的猴頭杜鵑,環山茂密生長,樹幹苔蘚地衣密佈,絲蘿懸掛似美飄逸,充滿原始森林神祕幽深。
一行人從茂密的森林穿過,一邊仔細留意腳下的痕跡,一不小心,便被腳下突起的樹根絆得差點摔倒。
秦錚緊緊抓住雲嵐的手,時不時撥開低矮的枝葉,又時刻留意着腳下盤根錯節而突起的老根,把她護得緊緊的。
他們一行人打算去山中礦場,通過礦場向周圍輻射,尋找劉十七可以藏身的地方。
雲嵐大概知道礦場的方向,指引着方向。
落日最後一點餘輝都消失了,月亮漸漸升至半空。
幾點銀光從樹梢之間的縫隙漏下,在黑暗中散發着柔和的光影,與熠熠發光的螢米蟲相映成輝。
跌跌撞撞走了三四個小時,他們一行人終於來到了一片空曠的山谷。
山谷中幾盞夜燈在夜色中散發着柔和的光芒,一名巡邏警員握着一支手電筒掃向他們的方向,發現有外人,便向着他們走了過來。
老陳迎了上去,取出自己的證件向巡邏警員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我想見下你們的隊長或負責人,誰在礦場?”
聽說要見隊長,巡警表示要向隊長請示一下,讓他們在山谷外等候着。
沒多久,巡邏隊的大隊長匆匆走了出來,與老陳握了握手。
老陳與巡邏隊長寒暄幾句,便說明了來意。
聽說追查逃犯,大隊長不禁皺起了眉頭:“我們的人沒有異常。”
老陳提醒道:“我建議你們還是小心一點,檢查一下你們的人員,免得有人冒名頂替了別人進去。”
大隊長答應了,見幾人有男有女,臉有疲色,便輕聲問道:“陳警官,你們是否需要房間休息?”
“那就最好不過了。”陳警官道。
秦錚低頭看了看雲嵐,小聲問道:“你累不?還是餓了?要不吃點東西??”
“沒事,我還不餓。”
雲嵐搖了搖頭,忽然低聲對秦錚道:“我在那邊一間土屋待過幾天,那一回你堂哥的人帶我過來之時。”
“那我們今天晚上再去那邊去?”
秦錚竟然一下弄明白了她的想法,安慰的捏了她一把,然後向巡邏隊長請示。
聽說要住西邊那邊土屋,大隊長想到那邊幾個土屋一向空着,便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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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巡邏員帶着他們的去那個土屋,安排他們暫時在那邊的兩三間空房間。
西邊土屋在這邊礦工休息所在地的最邊上,爲了取暖與節能考慮,冬天與春天一向少有人入住。
在山坡窄小的羊腸小道上,有三間用土坯搭建起的小屋子,大隊長給他們送來了三盞油燈,讓他們自個商量怎麼安排。
雲嵐早在進入這一片的時候,便通過土系異能把方圓一里的地方掃了一遍。
礦場的工人不少,主要集中在山谷前面一帶休息,此時已經是午夜十一點的時候,大多數人都進入了夢鄉。
雲嵐感應了一下,人員不少,至少有兩三百人在山谷中休息,但劉十七是否在其中,卻感應不到。
不過,她也沒心急,雲嵐確信,那個土屋藏在地皮下的金塊與大團結,美元,肯定是烏正華一幫人準備的後路。
烏正華一夥一網打盡,最後一條漏網之魚劉十七想逃跑,土屋中的人民幣與美元,不可能放着不管的,出門總得多準備一些錢是不?
只要盯着這邊,肯定有機會抓到人犯。
秦錚把最邊上的石屋前前後後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危險,才放心地讓雲嵐進去。
給她一盞油燈,叮囑她早些休息:“門窗一定要關緊,有什麼事情大聲叫我,我一定會最快的速度趕過來的。”
雲嵐應了一聲,揮了揮手,關緊了房門,秦錚靜靜四下再搜索了一番,才轉身去了相鄰最近的一個屋子。
最近的土屋也有七八米開外,賀琛與凌肅已經入住,韓勇,老陳與小徐則住了另一間屋子。
進了房間,賀琛與凌肅正取出揹包裏的紅豆糕吃着宵夜,看到秦錚心事重重的,不禁笑道:“放心吧,我們這麼多人,只要她叫一聲,馬上能趕到,不會有事的。”
秦錚苦笑道:“這房子之間隔得太遠了。”
“有一個房門頂着呢,破門也需要時間的。”
雖然兩個同伴安慰着,秦錚依然有些擔心,夜晚睡得不太安穩。
不過,雲嵐完全沒有這個顧慮,把房門一關,她便進了空間。
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穿着睡衣坐在搖椅上,摘了兩個芒果與桃子,吃點水果才休息。
空間的水果即使不用異能,也比外面的早熟,現在不過三四月,便有桃子與芒果開始成熟了。
再過一些時間,待劉十七抓捕歸案,秦錚與賀琛等人離開,她也該把頭一茬成熟的水果出貨了。
一夜無話,次日一大早,她剛出空間,便感覺到了地底下沉悶的撞擊聲,山中礦工已經開始上班了。
打開房門一看,凌肅與賀琛等人早早起了身,還跟着大隊長把守着礦洞的入口,給一個個礦工檢查了一番,確信沒有人混入其中。
柏文明得礦場負責人安排,一大早端着一個陶鍋的肉沫粥送了過來。
發現是秦錚,不禁興奮地緊緊握住了他的手,興高采烈地聚舊,說着一些大隊中的趣事。
雲嵐走出房門,秦錚連忙招手示意雲嵐過去,一邊貼心地給她盛了一大碗肉沫粥,還有兩個蒸熱好的大肉包子。
“趕緊吃,吃完了我們周圍轉一轉,這礦工們全檢查過了,沒有外人。”秦錚道。
柏文明狐疑地看了他們一眼:“那是肯定的,每天上工的礦工有哪些,都會點名報到,有礦場小組長與安保隊長檢查,不可能有陌生人混進去。”
雲嵐點了點頭,若無所思地打量了下週圍的環境。
這邊山壁幾間石屋較偏僻,礦工們下了礦洞,地上的人便不多,這邊更少人留意。
地下挖礦,雖在山腹之中,總會發出一些沉悶的撞擊的聲音。
夜間靜悄悄的,挖地板容易惹人注意。
白天悄悄開挖,那發出的響聲,混在挖礦的聲音之中,便泯然衆聲之中了。
雲嵐心中有了計較,便安靜地聽着其他人的安排,並沒有異議。
他們的打算怎麼追查也沒關係,自己首先確認劉十七去那石屋挖地板,再想辦法把他們引過來就成。
檢查完礦洞的礦工,七人分成三組,以礦場爲中心,向三個方向進發,尋找可能藏身的地方留下的痕跡。
七人離開半個小時後,半公里外一棵茂密的大樹上,劉十七放下了脖子上掛着的望遠鏡,怨毒的眼神盯着雲嵐與秦錚離開的背影,又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壓下了心頭的仇恨。
報仇是必須的,但來日方長。
現在最重要的,他先把那土屋中炕中埋着的小箱子,裏面的二十多萬美元與兩萬人民幣取出來,逃到國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