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月一臉的不忿。
顯然,她是被逼着來的。
照她的脾氣,是壓根不會覺得自己有錯,更不會對謝苒道歉。
謝敏說道:“小孩子拌兩句嘴而已,哪裏就用得着道歉了呢,你說是吧,苒苒?”
她看向謝苒,眼神微暗,是什麼意思謝苒猜的到。
她是想讓謝苒別將此事放在心上,免得兩家交惡。
只是還沒等謝苒說話呢,便聽的秦夫人道:“疏月這孩子平日裏是被我寵壞了,以爲誰都得讓着她幾分。此次的事情的確是她做的不對,我帶她過來便是要讓她當面給苒苒道個歉的。”
說着,秦夫人便對自己女兒道:“疏月,還不快去給你苒姐姐道歉。”
她的語氣有幾分嚴厲。
秦疏月自然是不情不願的,但被母親逼着,她也沒辦法,只得開了口:“那日是我說錯了話,對不起。”
嘴上雖說着道歉的話,可語氣卻仍舊是高高在上的。
她還是看不起謝苒,總覺得謝苒出身小門小戶,哪怕從前仗着有謝家,但如今的顧家更是不如謝家,爲何母親還要這番小心翼翼的對她?
秦夫人微微皺了眉:“我平日裏就是這麼教你的?”
語氣已有幾分不悅。
謝敏見狀,剛要打圓場呢,就聽得謝苒道:“秦姑娘這話嚴重了,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也不必向我道歉。”
她說話時嘴脣輕輕抿着,向上勾了一抹極淡的弧度,瞧着是在笑,可那雙眸子卻又沒帶任何情緒,很難讓人猜到她此時在想什麼。
秦疏月瞧着她,微微咬了咬牙,滿眼的憤恨。
既然不必道歉,爲何剛才不說?
非要等她當着衆人的面捱了訓才來說這話。
不知不覺的,秦疏月在心中越發的恨上了謝苒,覺得是她讓自己如此丟臉。
“還是苒苒大度。”秦夫人輕笑了聲,說。
謝苒淡淡笑了笑,沒有再接話。
她知道秦夫人打的是什麼主意,可她現在並不想嫁國公府。
有這樣一個小姑子,還有一個精於算計的婆婆,再加上一個瞧不起她出身的丈夫,這種家庭,嫁過去了也不過是自己跟一大家子鬥智鬥勇。
她可沒那麼閒。
再者,她也知道秦夫人突然態度轉變,不過是因爲知道她繼承了謝家的家業罷了。
如今整個京城都知道,謝家的家業已盡數歸於謝苒名下,誰要是娶了謝苒,不就相當於有了整個謝家的財產?
誰都知道謝家經商,最不缺的便是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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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謝芊出嫁時,那整整六十四擡嫁妝,可羨煞旁人。
國公府雖家大業大不缺錢,可誰也不會嫌錢多啊。
謝苒藉着喝茶的功夫,垂下眼眸,將自己從話題中心摘了出來。
秦夫人與謝敏還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
謝敏也沒主動提婚事,她如今是拿起架子來了,反正那些然是不愁嫁的,後面多的是人排着隊求娶呢。
一個國公府,也再算不上是多好的姻緣。
反倒是徐氏在旁聽着有些着急。
她原以爲今日過來,是要商討謝苒的婚事呢,怎麼聽她們說了半天,誰都沒提呢?
就在她快要忍不住自己開口詢問的時候,終於聽的謝敏說道:“靈犀,你帶着表姐跟秦姑娘去你院裏玩吧。”
這是要說正事了,當着謝苒的面說到底是不怎麼好的。
“是,母親。”楊靈犀應了一聲,然後起身與秦疏月手挽手。
謝苒比她們倆都大,原是不想同她們攪合在一起的,尤其是還有一個秦疏月在。
可她也沒法子,這到底不是在自己家,沒那麼自由。
她只能跟着兩人走了出去。
楊靈犀其實對自己這個表姐是有些好奇心的。
謝敏在她面前說過不少關於謝苒的事,最後都總結成了一句話:要與謝苒交好,萬不可與她起矛盾。
先前在謝家爲謝老爺守靈時,楊靈犀倒是與謝苒有過幾日的接觸,只不過兩人話都不多,便也沒有過多的瞭解。
如今終於有了獨處的機會,楊靈犀毫不避諱自己的眼神,時不時的便打量謝苒一眼。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兩個表姐長的好看,外人都說大表姐好看,可楊靈犀卻覺得謝苒更好看。
或許是察覺到了楊靈犀的眼神,謝苒扭頭朝她看了一眼。
楊靈犀立馬像是做賊一樣的收回了視線。
謝苒倒是也沒說什麼。
反而是秦疏月有些不樂意了。
她挽着楊靈犀的手,不耐煩道:“還要走多久啊?”
“就在前面了。”楊靈犀輕聲說道,“沒幾步路了。”
秦疏月這才閉了嘴。
而謝敏她們這邊呢。
等到孩子們走了以後,秦夫人才主動跟徐氏搭話。
“苒苒的婚事可定下來了?”她笑眯眯地問。
“還沒呢。”徐氏倒有些受寵若驚,連忙搖了搖頭,說道,“畢竟是終身大事,需要好好斟酌的。”
“說的也是。”秦夫人笑道,“我家那混小子的婚事也沒定下來呢。”
謝敏在這時接話:“明遠的年紀倒是與苒苒合適。”
徐氏的心微微跳了一下,說道:“這種事,還是要看兩個孩子的意願吧?”
“婚姻大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麼時候輪得到他們自己做主了。”秦夫人笑說,“我是挺中意苒苒這孩子的,又孝順又聽話,還有能力。她要是嫁到了我們國公府來啊,那我就又多了一個女兒。”
“話也不能這麼說,還是要看兩個孩子的緣分。”謝敏輕輕笑了一下,說道,“要是他們沒有緣分,就是強行綁在一起,日後過的也不幸福。成親嘛,畢竟還是奔着一輩子去的,總要尋個合適的才行。”
這要是以前,謝敏或許會極力撮合秦明遠與謝苒的婚事。
可現在明顯是求娶謝苒的人多,比國公府家境更好的比比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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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聞言,看了謝敏一眼,嘴角笑容更深:“說的也是。既然如此,那不如改日我再設宴,請苒苒過府一聚吧。”
她們倆說話,徐氏插不進去,有些話綿裏藏針,她也聽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