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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瀾看着他，“林羽峯你……”她好像意識到什麼，但是又被自己否決了，“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林羽峯一副很輕鬆的模樣，“嗯。”
沈清瀾走進醫院找到秦懷銘所在的病房。
副官在門口等她，看見她來，迎了幾步。
沈清瀾沒急着進去，而是把她叫到一旁，詢問秦懷銘現在的身體狀況。
副官知道沈清瀾剛生產過，就沒具體說，“現在還行……”
沈清瀾看的出來，副官有所保留，她知道副官可能是顧忌她，也沒深問，但是心裏有數，“我進去看看他。”
副官叫住她，“那個……”
沈清瀾看着他，也不急，就等着他。
副官將賀景承經常來看秦懷銘的事告訴她，他沒有別的意思，只想讓沈清瀾知道。
只有足夠的在乎，才會連她身邊的人也照顧的很好。
所謂愛屋及烏不是沒有道理。
“上次老首長的情況不好，我都沒主意，不是他在這守着，我都要給你打電話了……”
沈清瀾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攥緊，“13號那天嗎？”
副官想了想說是。
13號那邊天是李怡芸被許晴綁架的那天，那天她給賀景承打過電話，第一次接通了，後來就一直沒人接。
原來是在這裏。
“我知道了。”她深深的吸了口氣，轉身推開病房的門。
秦懷銘就靠在牀頭，正等着她，看到沈清瀾走進來，朝着她伸手，“快過來。”
沈清瀾走過來，將手放進他的掌心，“我應該早點來看你的。”
“傻孩子，我還能挑你的理，再說也一直不方便，現在還在坐月子，彆着了涼。”秦懷銘握着她的手，熱乎乎的，放心了些許，“就得多穿點兒。”
“嗯。”有點甜，有點澀，還有些苦，她說不清楚自己的感受，只是想陪着他呆一會。
她坐在病牀邊的椅子上，臉枕在秦懷銘的手上。
就這麼靜靜的，什麼也不說。
過了很久，沈清瀾擡起頭看着秦懷銘，“爺爺，我想陪你回家。”
沈清瀾能跟自己回，秦懷銘自然是高興的。
但是她剛生下孩子，一方面身體還沒恢復，再者她帶着孩子還是不帶？
不帶的話畢竟孩子剛出生要在母親身邊比較好，帶的話賀承景願意嗎？他家裏的人願意嗎？
畢竟家裏添了人是喜事，肯定不會希望沈清瀾帶走的。
“我自然想你和我回去，但是孩子……”
“我帶着。”
“景承同意嗎？”
沈清瀾一時語塞，因爲她沒問過賀景承。
秦懷銘握緊了她的手，“把你託付給景承我放心，他做事穩重，對你對我都好，你沒問過他擅自做主，不好。”
“我沒想不和他說，會說的……”
“你是準備做好決定再告訴他而不是商量，這就是你不對，你們是夫妻，說不好聽的他才是你最親的人，是陪你過一輩子的人。”秦懷銘說這麼多，不是爲了別的，就是希望沈清瀾明白，他對賀景承已經很信任，不需要大的考驗，小的細節就能看出來一個人的品質。
賀景承做的每一件事，都沒讓他失望過。
“你們吵架了？”秦懷銘敏銳的發現今天的沈清瀾不正常。
至少和平時不一樣。
沈清瀾並不想秦懷銘擔心，搖了搖頭，說，“沒有。”
“真的？”秦懷銘還是有些不信。
沈清瀾看着他，肯定的說，“沒有。”
秦懷銘拍着她的手，“爺爺啊，能陪你的日子不多，以後照顧好自己。”
“爺爺你說什麼，一定會好的。”沈清瀾低着頭，鼻子酸的厲害，聲音都變了腔。
秦懷銘也是紅了眼眶，拍着沈清瀾的手嘆氣，如果早點知道她的存在，能夠相處的日子也不會去這麼短。
“回去吧。”秦懷銘雖然不捨得她這麼快就走，但是她還在坐月子，在外面呆的太久也不好，“等兩人我身體好些，我去看你，看我的外曾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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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秦懷銘的心情又好了些，雖然和沈清瀾相認的晚了些，但是好在看到了沈清瀾的兩個孩子，也算沒有什麼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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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瀾又陪着說了會兒話才走。
坐在車裏她望着車窗外，想了很多很多。
林羽峯從後視鏡中看她，“看着心情不好，有心事？”
沈清瀾歪揉着眉心，“別老打聽我的事。”
林羽峯油嘴滑舌的，“我這麼不是關心你嗎，讓你心情好點，說不定一高興就給我加薪了。”
沈清瀾擡起眼皮，“三句話離不開錢了。”
林羽峯望着前方，他的關心只能藏着掖着，哪怕說出來也要找個藉口。
只是這個藉口用了兩次她就嫌多了。
“以後我換個說法。”
沈清瀾沒注意林羽峯的神情，不管是副官的話，還是秦懷銘的話，她都聽心裏去了此刻的心情很複雜。
車子停在醫院，沈清瀾下車，讓林羽峯先回去，沈清瀾很認真的說，“今天謝謝你。”
“不用客氣。”林羽峯笑着，“不邀請我上去啊。”
沈清瀾看着他，“這裏是醫院。”
林羽峯聳聳肩膀，“我是開玩笑的。”說完轉身上了車。
沈清瀾看着他走，才走進醫院。
推開病房的門，裏面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
她走進來關上門，脫掉外套推開裏面的門，就看見賀景承背對着她，站在嬰兒牀邊，身形挺拔，卻透着蕭瑟，沈清瀾就站在門口，看着。
即是不說一句話，彼此都都知道對方的存在。
“你說我是不是不配做她的爸爸，在生死關頭，我卻想放棄她……以前我就想，希望你能給我生個女兒，長的像你，我每天看着她就會像看到你一樣……”
他的聲音低沉，僞裝的很平靜，只是沈清瀾知道，此刻的他並不平靜。
她走過來，從後面抱住他，臉貼在他寬厚的背上，“我知道你是最難受的夾在中間，我都理解，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我在意的不是你放棄我，而是她，以前有念恩時，我親生體會過失去孩子的痛楚，所以我很怕……我先是一個母親然後才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