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月順利出院,平靜的日子過了不久,一週後,走投無路的蘇沐來到了寒宅樓下,鬼鬼祟祟。
夜深人靜,偌大的寒家別墅,瞬間被火覆蓋,一股汽油充斥着大家的鼻翼。
火勢蓄勢待發,大的讓人始料未及,漫天火光,襯得整個天空亮如白晝。
寒家亂做一團,傭人紛紛打水撲火,報警的報警,哭喊的哭喊,尖叫聲此起彼伏。
蘇沐在遠處看着這一幕,攥緊拳頭。
寒司夜,這都是你逼我的,只有除了赤月那個踐人,你才能是我的。
寒司夜驚恐的看着大火覆蓋整棟別墅,不管不顧,硬生生掙脫了周管家的手臂,朝着屋裏跑去。
“少爺,不要去,去了就沒有生還可能了,小姐她估計已經……”
寒司夜回頭,“我不去,她就更沒有生還可能了,失去了她一次,不能再失去她,哪怕是付出我的生命,在所不惜。”
“周管家,如果我出事,寒氏集團就麻煩你交給你們老爺,這是印章。”
寒司夜把印章塞在他的手裏,眸子冰冷,一把推開管家,淚如雨下。
周管家老淚縱橫,要是老爺知道出事了,一定受不了。
“小姐,少爺終於對你用心了,你們一定要安全活着出來。”
寒司夜看着這一幕,恍如隔世,彷彿又回到了上一世,她被大火覆蓋,厲璟灝衝進去抱出全身焦黑的她。
這一世他來護她,至死不渝。
寒司夜跑着,偌大的火被他穿過,身上披着的溼衣服着了火,被他隨意丟入火中。
他是赤月的老公,他不能看着她死,這是他唯一的需求,他要她活着。
火越來越大,外面的人怎麼也滅不了。
寒司夜冒着濃煙,穿過火海來到二樓赤月的房間。
看到牀上那枚單薄的身影,被染黑的小臉,寒司夜怒了:“你怎麼坐着一動不動,你不要命了,你死了,我怎麼辦?”
“命,呵呵!如果死了更好,總比活着備受折磨好。”
赤月的眸子暗淡,沒有求生意志,如果死了更好。
“咳咳……不行,趕緊跟我走,你的命是我的,不能死,”寒司夜執意的去拉她的手。
她依舊不動,迷茫的眼睛都是傷痛。
“寒司夜,你告訴我,爲什麼你的愛這麼善變?一下對我好,一下又折磨的我體無完膚。”
寒司夜攥緊拳頭,眸子悲痛,她的話他很痛。
“以前善變,現在不會了,我求你跟我走,好不好?”
赤月搖頭,笑的悽美,“我不想活了,寒司夜我想死,我要你後悔。”
“好,你不走,我們就一起死,只是雪兒……”他溫柔道,執意的攬住她。
雪兒,對,還有雪兒。
赤月的眸子逐漸燃起希望,她不能死,“我們走,我們要離開這裏,爲了雪兒,我們不能死,她還生着病。”
“好,一起走,我們都活着,必須活着。”
他抱起她,她苦笑,這樣的折磨太痛了,她和他彼此痛苦,痛到窒息,如果能活着,她會原諒他嗎?
不,除非媽媽醒過來。
“這火太大,我們走不出去了。”
赤月苦笑:“你不該來的,有可能我們都要死在這裏。”
“不行,我必須救你,我們都要活着,”他堅定的尋找出口,可是火太大,濃煙越來越多,如果找不到出口,火燒不死他們,那煙霧也能嗆死他們。
赤月從來沒有想過,他會冒着生命危險來救他,就衝他這份心,心中的玄冰徹底融化,恨意鬆動,她握住他的手,淡淡道:“對,我們都要活着,活着才有希望,走我們從陽臺上跳下去。”
“好!”
大火已經覆蓋了整個陽臺,寒司夜護着她只好來到衛生間,打開衛生間的窗子,因爲衛生間很大,窗子也就很大,可以容納兩個人,他猶豫了。
要賭嗎?她那麼美好。
“怕嗎?這是唯一的出路,跳下去運氣好會活着,運氣不好就會死了,或者終生殘廢,甚至成爲活死人。”
赤月輕笑:“不怕,從小到大,我都逢凶化吉,定能沒事,寒司夜你要好好活着,爲了雪兒。”
“傻瓜,我們都活着,我定保你一世無憂。”
赤月冷笑:“好,那你得好好活着才能保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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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他的一世無憂是想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她活着。
寒司夜、赤月一起跳了下去……
衆人尖叫……
蘇沐臉色煞白,心緊繃起來,雖然她對寒司夜失望,可是只有赤月死了,她才有機會,可此刻她後悔了。
赤月跳下的時候下意識的閉上眼睛,風在她耳邊呼呼作響,吹的她耳膜很痛,此刻她很平靜,她等待着死亡的到來。
寒司夜貪戀的看着她下墜的身體,在衆人以爲赤月要率先砸地的時候,寒司夜一把抱住了她。
赤月驚恐的睜開眼睛,她看到他笑了,也聽到他的聲音:“月兒,好好活着,爲了我,也爲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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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她還來不及回答,他們就直直地砸在地上,他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她,所有的痛、所有的重量都壓在他的身上,甚至他背部的傷還沒有好。
赤月看到了他大口吐出的鮮血,染紅了她的臉,也看到他俊美的臉染上蒼白之色,她伸出手欲圖去碰他,卻整個人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耳邊再也沒有一絲聲音,安靜的可怕。
整整昏迷了兩天兩夜,赤月終於醒來了,她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寒司夜。
她和他相互愛着,又彼此傷害。
周管家看到她情緒激動的樣子,連忙安撫:“少夫人,你別激動,你的身體還沒恢復。”
“寒司夜人呢?周管家我要找寒司夜,你快告訴我啊!”
赤月從未有的害怕,她不是愛他,只是被觸動,寒司夜竟然犧牲自己救了她,甚至在要死的那一刻用身體護住她,她無法看着他死。
爲什麼?
爲什麼他明明討厭自己還要救自己?
赤月想不通,只是心撕裂般的疼痛,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周管家彷彿老了許多,老淚縱橫,不知道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