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應該的,畢竟洛將軍曾經救過我父親一命。”
白初瑜回頭,勾脣笑道:“你可還記得幾年前,我曾經與我父親去過你家?”
洛顏臉微紅,說話的聲音小了許多。
“自然記得,那時我不懂事,如有冒犯,還請大少爺見諒。”
“那倒沒有,洛小姐率真可愛,性格開朗,是個真性情的人。”
洛顏雙頰染上紅暈,雙眸更是似水般盈盈。
她其實也記得白初瑜。
那時的白初瑜年少,和他父親一起上門慰問,在那段時間裏,她家來了不少人。
美其名曰來慰問烈士遺孤,真心假意那就說不準了,但是她真的不喜歡那種被人可憐、施捨的感覺。
在這麼多人中,母親只接受了白將軍的幫助,因爲白將軍是誠心實意。
而這麼多年,他也確實做到了他所說的。
當年的白初瑜,剛開始確實也是用那種憐惜的眼神看她。
但在她反感之下說出不需要可憐的話之後,他就立即道歉了,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這次相看,母親告訴她,是白初瑜時,她立即就想起了往事。
不管成不成,總想見上一面的。
而且母親對這門親事很滿意。
第一是因爲白家值得託付,這麼多年的照顧足以說明白將軍和白初瑜的人品。
第二則是她的父親曾經救過白將軍的命,看在這件事情的份上,白家也會善待她。
她娘還說,她們如今在京城早就是被人遺忘的存在,能想起她們母女的只有白將軍,所以這婚事肯定是白將軍提出來的。
而且她若是嫁進白家直接可以當家做主,因爲她沒有婆婆。
至於年老的祖母和多事的三房,以後總歸還是要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
所以這婚事若是能成,她將來只等着享福就好。
而且白家家風很好,從白秉正和白秉文沒有妾室就能看出來不是濫情之人,且白初瑜自己也是一直潔身自好。
這次相逢,兩人的感覺都還不錯。
白初瑜看洛顏的眼神溫和,嘴角一直噙着淡笑,可見心情不錯。
白漫雪看着這眼裏容不下其他人的兩人,突然覺得自己今日是不是不應該出門?
“你們去看湘妃竹吧,我有些累了,去那邊的涼亭裏休息一會。”
她找了由頭,轉身就走,臨走前還朝白初瑜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白初瑜哭笑不得,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又看向了洛顏。
“你累不累?想休息一會還是想去看湘妃竹?”
洛顏看了白初瑜一眼就迅速低下了頭,低聲道:“我還未見過湘妃竹…………”
白初瑜嘴角的弧度加深,聲音不自覺染上了一絲溫柔。
“好,那我們去看湘妃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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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並肩而行,少年風度翩翩,少女身形婀娜,微風輕輕拂過,輕輕撩起兩人的發,髮絲飛舞,輕輕交纏在了一起……
白漫雪沒有回頭,獨自一人順着青石小路,走入了竹林深處。
竹林裏有一處涼亭,她聞着竹香,感受着曲徑通幽處的靜謐,步入了涼亭之中。
這次她是真的希望哥哥能找到心儀的人。
只是娶妻是大事,雖然洛顏現在看起來還是不錯的,是個磊落坦蕩眼神清明的人。
白漫雪嘆息了一聲,朝着空氣喊道:“嬋娟。”
空氣微微波動,嬋娟閃身出現,她單膝跪地抱拳道:
“屬下參見主子。”
抱琴被突然出現的人驚的差點尖叫出聲,好在她及時捂住了嘴巴。
白漫雪吩咐道:“你回一趟宸王殿下,替我拜託宮璃淵一件事情,讓他幫我查一下洛顏此人。”
宮璃淵手中掌控着江湖上第一情報組織,所以讓他幫忙查人是最明智的。
人不能看表面,俗話說,娶妻娶賢,妻不賢害三代,從此家宅不寧。
嬋娟拱手道:“是,主子。”
隨後她便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抱琴這才敢說話。
“嚇死奴婢了,這人怎麼無聲無息的。”
白漫雪好笑道:“隱衛自然是無聲無息的。”
抱琴撓了撓頭,覺得自己真是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主僕二人待在涼亭裏安靜的坐着,倒也愜意。
另一邊。
白初瑜帶着洛顏走到了普陀寺的湘妃竹前,湘妃竹又叫斑竹,與普通竹子完全不同,整個竹身都是黑色的斑斑點點。
洛顏只覺得稀奇,她說道:“原來湘妃竹長這樣,我覺得還是普通竹子好看呢。”
白初瑜笑而不語,他來這裏又不是爲了看竹子的。
“那邊有涼亭,我們去那邊坐休息會。”
洛顏點了點頭,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兩人步行至涼亭裏入座,臉都紅的厲害。
白初瑜看着她緋紅的側臉,輕笑道;“你變化還是挺大的,和當年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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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顏抿着紅脣,眼底閃過了一絲落寞。
“從前父親雖然不在身邊,但至少還是有父親護着,到底是無人敢欺,後來父親走了,無人護着,只能收起棱角,息事寧人。”
她說的也是實話,她的父親沒去世前,她也是個張揚明妹的少女,又從小習武,性格更是要強。
不然也不會對白初瑜倔強的說不需要同情。
白初瑜望着眼前低眉順目的少女,腦海裏不由得浮現當年那張一臉倔強明妹的臉。
莫名的心忍不住的顫了顫,滋生了一種強烈的保護欲。
其實這些年,洛顏和她的母親還是受了很多冷眼和嘲諷的。
甚至還有不懷好意的男人半夜爬牆頭。
幸好她武功不弱,而且洛府明裏暗裏有不少護衛,其中還有一部分就是白將軍派來的人。
但孤兒寡母,多少還是會被人看不起的,這些年她明裏暗裏不知道聽了多少惡毒的話。
白初瑜嘆了一口氣,說道:“有什麼事情來白家,我們不會坐視不理的。”
洛顏抿脣一笑,顯然已經釋懷。
“沒事啊,你們已經幫了我們母女很多了,我們很感激的,只是我大概率會嫁不出去。”
她的笑的肆意,顯然已經是把白初瑜當做朋友了。
白初瑜不解的看她。
洛顏笑道:“因爲我要帶母出嫁,我不可能留下我娘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