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家人聽了陸景昱的話,都頗爲震驚。
一個個盯着紀菲,不可置信地問:“紀小念真是你姐?”
紀菲知道自己瞞不下去了,要是靳家人一做DNA她就是有十張嘴都狡辯不清。
或許承認,還能讓他們看在母親養育紀小念的份上,給他們一點補償。
思至此,紀菲低頭哭起來。
“我不是故意要欺瞞你們的,是你們對我太好,我一時無法拒絕就承認了我是你們的女兒,對不起!”
然而,在得到紀菲的承認後,靳家人猶如晴天霹靂。
尤其靳夫人,向來溫和善良的她,都忍不住發了脾氣抓着紀菲問:
“那金鎖你在哪兒得的?我的安安呢,她人在哪兒?”
紀菲被嚇到了,頭也不敢擡只得老老實實講實話:
“我媽說金鎖是在紀小念身上得的,也是我媽讓我冒充安安的。”
“你說什麼?”
靳夫人神情呆滯,不敢相信金鎖是在紀小念身上拿的,那紀小念就是她的……
不確定,靳夫人抓着紀菲又問:“所以紀小念不是你的親姐姐,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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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菲點頭,“嗯,她是我爸媽收養的。”
靳夫人踉蹌一步,整個人恍惚的差點跌倒。
幸好她身後的丈夫抱住了她。
靳先生也有點難以置信,“所以我們的女兒,是紀小念?”
“不,這不可能。”
靳南沉忙搖頭否道:
“安安怎麼會是紀小念呢,爸媽,你們不要胡思亂想,可能是紀小念撿到了安安的金鎖,但她絕對不可能是安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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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敢接受紀小念是他的妹妹呢。
當初他可是出言辱罵,甚至動手打過紀小念的人。
紀小念要是自己的親妹妹的話,他還有什麼臉去面對她。
“要不我這就派人去靠近紀小念取了樣品來做DNA?”
有了前車之鑑,靳北祁覺得只有先做了親子鑑定,才能確定紀小念的身份。
這回他們可不能再亂認了。
“你們不用做了,我已經替你們做過了。”
陸景昱從口袋裏取出鑑定結果,送到靳北祁手裏,“其實小念早就知道她是你們的女兒了。”
“但介於你們傷害過她太多次,她一直不願意承認跟你們有關係,也不想認你們。
她求我不要告訴你們她是你們的女兒,若不是你們眼瞎認了紀菲,我不想看到小念再受委屈,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說出真相。”
而說出真相的他,肯定是要被小念罵的。
不過他也認了。
至少要讓這家人知道,他們錯的有多離譜。
拿過鑑定結果,看到紀小念跟父親真是有血緣關係的父女時,靳北祁胸口堵得說不出。
不僅他,就連靳氏夫婦都像是被抽了魂一樣,相互攙扶着站在那兒,一時間根本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這不可能,紀小念不可能是我的安安。”
在邊上一直沒吭聲的老太太,一把奪過鑑定結果。
隨後撕碎砸向陸景昱,“你這混小子,就是故意來給我們添堵的是吧,就紀小念那種人,怎麼可能是我們的安安。”
老太太很氣憤,身子發抖着,擡手就要去打陸景昱。
靳南沉忙過去拉住她,讓她冷靜。
陸景昱絲毫沒把老太太的疾言厲色放眼裏,丟下話:
“就你們對小念的這種態度,她不認你們確實是明智之舉。”
“你們現在也知道她是誰了,如果你們真的不想要她,那請你們也少去打擾她的生活。”
不想再跟他們辯解什麼,他轉身離開。
走的時候,陸景昱有些後悔自己說出了真相。
小念要是知道了,肯定不會再原諒他了吧!
“這一次準沒錯的,小念就是我的安安。”
靳夫人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哭着說出對紀小念的感覺。
“從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很喜歡她。”
“你們再想想,她若不是知道自己是我的女兒,當初我跟她爸車禍命懸一線的時候,她又怎麼會救我們呢。”
“要知道之前媽可是讓人把她打成那樣的,換作別人,肯定恨死我們了,又怎麼可能還會救我們。”
想到這茬靳先生也紅了眼,酸了鼻腔。
“肯定就是這樣,那孩子一定是看在我們是她生生父母的份上,才出手救我們的。”
“紀小念是我們的妹妹,可我們都對她做了些什麼。”
靳北祁知道這一次不會錯的,陸景昱不可能會拿這種事來騙他們。
要沒有緣由,當初的紀小念也不會救他們的爸媽。
明明妹妹就在他們身邊,可他們卻一次次的傷害她。
想到當初奶奶讓人打她,靳北祁愧疚極了。
其實最後悔的還是靳南沉。
他僵站在那兒,久久都反應不過來。
甚至到現在也無法接受紀小念是他妹妹的事實。
一直坐在餐桌角落沒說話的靳西洲,表現得比所有人都要沉穩淡定。
他不發一語,起身來便奪門而出。
他要去找小念。
要問她是不是真的知道自己是靳家的孩子。
要問她爲什麼不告訴所有人她的身份,是真的不願意再跟靳家有任何瓜葛嗎。
靳西洲走後,靳老太太也癱得坐回了椅子上,老臉慘白。
她一直吃齋唸佛,每年都要去寺廟裏求拜很多次,希望他們家丟失的安安能早日尋路回家。
佛主是讓她如願了,可爲什麼要讓她矇蔽雙眼,對那個孩子大打出手。
當初她讓人把安安打成那樣,每次見到安安,她又把話說得那樣難聽,安安肯定傷心壞了,所以才不願意再回家的吧!
老太太忍不住哭了。
哭着拍着桌子,後悔地喊:
“都怪我,若不是我阻止安安跟西洲往來,我讓人打了安安,安安肯定早就說出了自己的身世。”
“她現在要是不願意回這個家怎麼辦?”
老太太看着身邊的幾個兒孫,老淚縱橫的求道:
“你們幾個想想辦法,把我可憐的安安帶回來好不好?我跟她認錯道歉,這次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靳夫人哭得不能自抑,推搡着丈夫。
“你快去接安安,你們父子幾個無論如何都要把我的安安給接回來。”
靳北祁忍着情緒沒落淚,離開時扯着紀菲一起走。
這種冒牌貨,他們從哪兒接來的,得送回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