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念還是不想理,一直埋着頭往前走。
靳西洲也不想讓她煩,不說話了,默默跟在她身邊。
靳南沉後面收拾東西,揹着一大包也很快趕上他們。
因爲是下山,速度還是很快的,幾個人在中午的時候就到了山下。
靳西洲忙上前拉開車門,笑着看向紀小念。
“小念,這邊很難打到車的,要走很遠才能有車,你先上我們的車吧,想去哪兒我們送你。”
紀小念冷漠拒絕:
“不用了,再遠我又不是沒走過,而且我不想你們倆一直跟着我,麻煩你們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可以嗎?”
靳西洲心口一刺,張着的嘴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怕多說一句小念能說出更過分的話來,更加想遠離他們。
靳南沉跟上來說:“小念,我知道你爲之前的事耿耿於懷,爸媽,奶奶,大哥還有我都知道錯了,你能不能……”
“那你是你的爸媽,跟我有什麼關係?”
紀小念最見不得的就是靳南沉,轉眼看着他,眼眸裏冰冷的就像是鋒利的刀尖,狠狠地刺着靳南沉。
“我告訴你,我和你們靳家的任何一個人都毫無瓜葛,請你們都遠離我,不要讓我更加厭惡你們。”
真的連跟他們多說一句都覺得是浪費自己時間,更不願意再看他們一眼,紀小念撞開擋住她的靳南沉,揚長而去。
靳南沉被堵得啞口無言。
不敢再阻攔,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望着小念遠去的背影,他只覺得心口像是壓了塊巨石。
“我們還是慢慢來吧,至少先讓她消消氣。”
靳西洲擡手拍拍靳南沉,安慰道。
靳南沉卻不覺得他們還能再有求小念回家的機會。
明明都是一家人,不明白小念爲什麼要這麼心狠,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願意說出來就算,還不給他們將功補過的機會。
現在都能被拒絕,那他們還有什麼辦法再去走向她呢。
紀小念帶着霍雲承回了北市。
她要先從醫學院校長那裏拿到畢業證,再去考醫師資格證。
所以她短時間還得留在北市。
但是她不想在北市開醫館,而是讓霍雲承先去隔壁市,距離北市有三百多公里的B市找店鋪。
找到店鋪還要裝修,辦理營業執照,然後招聘,進貨。
這些都需要時間。
霍雲承說都包在他身上,紀小念就沒管,從校長那裏拿到畢業證跟推薦書後,她就直接去報考醫師資格證。
只是還沒到考試的時間,她還得再等一個月。
這一個月裏,紀小念都住在霍雲承留在北市的別墅裏,認真牢記書本上的知識。
這天,葉藍天給她發來了小知知的照片。
紀小念盯着看了半響,眼睛都沒眨一下,胸腔裏卻涌出一陣酸意。
半個月不見,女兒似乎又長了些肉,看上去肉嘟嘟的,很是可愛。
她跟葉藍天打視頻,想要再看看女兒的樣子。
但視頻卻被葉藍天掛斷了。
沒一會兒,葉藍天給她打過來說:
“小念,剛才我是悄悄拍的,湛封在旁邊我不敢讓你看,因爲他警告過我,不許讓我跟你說孩子的事,也不准我給你發照片。”
“不過他說了,你要是想回來看孩子,隨時都可以來,他不會阻攔你。”
紀小念確實很想念孩子。
想着既然大叔不阻攔,那她就再回去看一眼?
不然等她考了試,離開北市後就很少再有時間回來了。
紀小念掛了電話後,收拾一下就去了湛家。
葉藍天剛收起手機,耳邊就響起了陸景昱的聲音,“小念會過來嗎?”
沒錯,這一次她給小念發孩子的照片,還是陸景昱喊的。
她也明白陸景昱的心思,轉身對他道:“會過來,你馬上又能見到她了。”
陸景昱隨口解釋,“不是我想見,我是幫湛封,你不要胡思亂想。”
他轉身離開。
留下的葉藍天杵在那兒,淒涼一笑。
是嗎?
明明總讓她聯繫小念,問小念的情況,心裏眼裏都是小念,卻不願意承認。
是因爲他身爲小叔的身份,不敢承認嗎?
葉藍天不知道,但既然明白了陸景昱心裏裝着的是小念,她也不想在堅持了,等婚限到期,她會自覺離開的。
剛好小念要開醫館,正缺人,她可以去幫幫小念。
陸景昱來到書房,提醒湛封:
“小念馬上過來,你去守着孩子,藉着孩子的事再跟她好好談談。”
他以爲湛封是不愛小念了,願意放下小念由着她去。
其實並沒有。
這廝居然總在深夜買醉,抽菸,好幾次都在不省人事的時候喊着小念的名字。
明明很捨不得小念離開,卻又不願意低頭求和,他真不知道湛封怎麼想的。
湛封一聽到小念要過來,原本都快要康復的心臟,卻在這一瞬陣陣地抽痛起來。
他知道,這跟他不聽囑咐,抽菸喝酒有關。
按住疼痛難忍的胸口,他強裝不在意,“她來她的,我跟她已經沒什麼可談的了。”
“湛封。”
陸景昱有些生氣,提高嗓音教育道:
“你能別死要面子嗎?要不是覺得孩子可憐,一天天的看着你坐在酒窖裏買醉,痛得死去活來,你以爲我想管你啊?”
他幾次三番做出讓小念不愉快的事,小念都對他沒了任何好感,他都還要幫侄兒。
結果這個侄兒倒好,竟是破罐子破摔,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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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連女兒都不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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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昱覺得,湛封要再這樣墮落下去,神仙也救不了他。
忍着胸腔裏有的疼痛,湛封擡頭看着陸景昱。
因爲這些天來一直沒休息好,雙眼裏佈滿了血絲,一張剛毅英挺的臉,也變得十分憔悴。
他問,“人家都愛上別人了,寧願不要孩子也要跟別人在一起,你讓我怎麼去跟她談?”
他才不去做那種掉價的事,將自己變得越來越卑微。
一個女人而已,沒了她,他也一樣可以過得……
湛封低下頭,胸腔裏的疼痛,讓他臉色都變得凝重難受起來。
他不否認,沒了她紀小念,他確實過得不好。
可他寧願這樣受罪,也不要再去求和了。
他才不想讓那個女人看不起他。
“都跟你說了,小念跟霍雲承很清白,你怎麼對小念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呢。”
陸景昱快氣瘋了。
這個侄兒,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行了。”
湛封已然來了脾氣,黑着臉呵斥,“我跟她的事用不着你來管,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