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嵐本想拒絕,忽然想到了昨晚謝小南對她所說的話。
她眯着眼睛盯着雲梅半晌,給她一個機會?看看她想怎麼做?
她勾了勾脣,不屑地說道:“教你打獵?打野雞野兔?摘菌子?憑什麼?我爲什麼要教你,我有什麼好處?”
雲梅低聲哀求道:“阿嵐,我們畢竟是姐妹,血濃於水,就算你有好吃的不給我,教我自己弄,也可以吧?”
雲嵐臉上露出似諷似譏的笑容:“憑什麼?你我之間有什麼情分?你能說說嗎?我爲什麼要教你?”
“憑你臉大不要臉嗎?還是憑你一家自小虐待我和我娘?”
“阿嵐,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而且,你也知道,那都是奶奶的主意,跟我有什麼關係?”
雲梅低聲下氣地求情道:“這些事情,又不是我做的,現在只剩我們姐妹在大隊了,理應團結互助是不是?何必讓人笑話呢?”
雲嵐不屑地看着她,眼神有所意動,似乎被她的話打動。
半晌才高傲地說道:“要跟着我也可以,但我去哪裏你就得去哪裏?聽我的!”
“這個沒問題,我一定會聽,我就聽你的。”
雲梅驚喜交加地連連點頭,滿口保證着。
雲嵐又冷笑道:“還有,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你不能干涉;”
“好,沒問題,都聽你的。”
“第三,你跟我學東西,不管學打獵,還是摘菌子,都要分我一半,這是學費。”
雲梅聽着她越來越苛刻的條件,心中直罵娘,表面卻是一臉歡喜之色,一口便答應下來。
雲嵐見她幾個條件都答應下來,才勉爲其難地答應了。
“好吧,就讓你一回,想跟我學東西,今天傍晚跟着來吧,勤快一點,我可不會等你。”
雲嵐說着高傲地擡起了下巴,冷哼一聲,大步走了。
雲梅站在後面暗自磨牙,心中咒罵不己。
臭丫頭,這般猖狂,我讓你狂,再狂多點。
等你落入我的手心,我看你還囂張?敢囂張讓宣揚出去,讓你身敗名裂。
到時,別說分她一半,她打的獵物,還要分自己一大半才行。
她暗自安慰了自己一番,終於平靜下來,扛着鋤頭到田間下工去了。
雲嵐依然戴着草帽在田間亂竄着,現在,她不僅記錄試驗田的事情,還當上了記分員,還有倉庫數據的出入庫,也歸她負責。
陳村長說她寫字好看,做的表格也能讓人一眼看懂,有事無事,連進城開會的演講表也讓她幫忙。
所以,雲嵐現在是徹底不用下田幹活,穿着漂亮一點,也不會有人指責的。
忙活了半天,其他人早累得腰也伸不直,雲嵐穿着一件白色襯衫,直到下午,依然一塵不染。
傍晚快下工之時,天色突變,晴空萬里的天空,變成了烏雲密佈,伴着雷聲陣陣,沒多久便下起了傾盆大雨。
大雨傾盆,當然不用再幹活,所有人紛紛扛着農具往家裏衝。
不少人看着天空的傾盆大雨眉開眼笑的。
下雨好呀,正好是快夏收的時候,天天澆水沒完沒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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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場大雨,至少有一個星期不用費心澆水,農民也可以輕鬆一點。
雲嵐神情更是輕鬆,下雨不方便出門,她正好回空間休息,採摘楊梅做酸梅。
上回寄東西已經是一個月前的事情,現在應該寄了。
她把空間的東西收拾一下,做白桃罐頭,楊梅罐頭,還有醃小黃瓜,曬野生菌子,還把空間的芝麻收了榨芝麻油,給家裏寄回去。
大概只有雲梅心中不爽,自從早上雲嵐答應之後,她便與人約好了,打算傍晚動手。
偏偏傍晚一場大雨,雲嵐回到院子便不出來,誰也看得出,今天是不可能上山的。
大雨下了足足兩天,大地灌滿了水,稻田中水位也漲了一半,田裏的小魚遊得更歡快。
只有雲梅等得心煩意亂的,等到第三天,一大早看到天放晴,她情不自禁歡呼起來。
等到雲嵐下田經過身邊之時,她又攔住了雲嵐:“阿嵐,今天沒雨了,傍晚上不上山?”
雲嵐看了看天色,雖然沒雨,天色陰陰的,淡淡說道:“到時再說吧,現在誰知道呢?”
“那傍晚沒雨就上山?”
“嗯,到時再說!”
雲嵐神情冷淡地嗯了一聲,轉身走了。
到傍晚的時候,雲梅安排好了,揹着一個揹簍過來尋雲嵐。
後院地面還是溼漉漉的,菜園子的各種小菜與籬笆上爬的苗綠油油的。
雲嵐正坐在門前,手中捏着一顆楊梅,坐在爐子邊上,一邊燉湯一邊看書。
半點也不像要上山的模樣。
雲梅心頭火氣騰了起來,但想到雲嵐的話,勉強堆起了笑臉:“阿嵐,上山了,聽說雨後野生菌子特別多呢!”
雲嵐瞥了她一眼,淡淡說道:“我現在不缺菌子,剛才我上半山坡看了小眼,山路溼漉漉的,路不好走,今天不去。”
“那怎麼行?”
都安排好了,雲梅差點脫口而出,對上雲嵐清冷的目光,驀然清醒過來。
她小聲解釋道:“阿嵐,家裏沒菜,等着我摘菌子呢,一點點溼泥巴算得了什麼?上去吧?”
“陳家這麼窮嗎?你想上就上好了,我不想上山,泥巴全濺到褲腿上,髒。”
雲梅再要相勸,雲嵐漫不經心地捏起一顆紫紅色的大楊梅,又冷冷地瞥了過來。
“我早就說過了,想跟我上,聽我的安排,不聽,你自個上好了,出去。”
“阿嵐——”
“出去——”
雲嵐驀然怒喝一聲,雲梅不禁嚇了一跳,下意識走出了後院。
出了知青院子,她忽然回想起來,怎麼才兩三句話便讓她打發出來了,她還叫上了幾個幫手呢!
但想到雲嵐的神情,似乎特別的威嚴,她又不敢再回去找她,免得她反悔了。
雲梅只得獨自上了半山坡,尋到位於半山的屋子,當初她就是在這間石屋中算計了陳鏗。
自從陳鏗離開之後,這間屋子又荒廢了起來,雲梅左想右想,決定把它利用起來。
三個早已經約好的男人就是半山石屋附近藏着,看到雲梅過來,有人前前後後檢查了一番,才迎了上去。
“怎麼樣?什麼時候動手?”男人小聲問道。
雲梅陪着笑臉小聲道:“阿牛哥,她說今天山路太潮溼不好走,今天不上,明天再說。”
“媽的,又不來,雲梅,你是不是玩我呀?”
“前幾天讓我們早早來了,在山上淋了半天雨,今天又讓我們過來,又不來了?”
“對呀,雲梅,你敢玩我們,我告訴你,我們也不是好惹的。”
一個瘦小的男人摩拳擦掌,惡狠狠地說着。
雲梅陪着笑臉連連搖頭:“沒有,我真的沒有騙你們,阿牛哥,那天傍晚突然下雨,我也預估不到,怪不得我是不是?”
“那今天呢?今天明明沒有雨。”大牛伸手一抓,把雲梅抓到面前惡狠狠地低聲罵道。
雲梅滿臉委屈地低聲說道:“我剛才去喚她,可是她死活上肯上山,我也沒辦法。”
“我保證,明天,明天一定哄她上山,絕對不會有問題。”
雲梅見三個男人目露兇光,連忙伸手用力保證着。
大牛聞言惱怒地噴了一口氣,用力一甩,把雲梅的手甩開。
“老子餓了,給我三兄弟準備一些吃食來,還有,明天傍晚她不上山,我殺了你全家。”
雲梅被他推得身形一個踉蹌,連連點頭:“知道,我知道了,我馬上下去給你們弄吃的。”
雲梅說着急匆匆走了,待她一走,一個瘦小的男子小聲道:“大牛哥,如果明天晚上,那個小云知青被她哄上了山,我們把她弄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