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進入縣衙,邵縣令邵正淳特意給楚宴曄準備的院子裏。
院子門口守衛森嚴,催時景帶着林雲汐進入縣衙沒被人發現,才進院子就被人看到,但當發現闖進來的是催時景後,就又沒有再理會。
催時景腳尖落地,放開林雲汐跟蕭辭,守在楚宴曄房間門口的玄明玄蒼聽到動靜,發現他們迎上來。
“催三公子,你回來了!主子正在房間裏等你。”玄蒼開口說道,說完目光落在林雲汐跟蕭辭身上,微微愣了愣。
玄蒼在船上是見過林雲汐跟蕭辭的,對他們還有印象,不禁疑惑的問:“催三公子,這不是湘北鎮應徵來的大夫嗎,他們不是被安置到別處了,你怎麼把他們帶回來了。”
“意外,說來話長,你先帶他們去花廳裏走一會,我先去見阿曄!”催時景道。
玄蒼就不再問,在前面帶路往花廳裏去。
蜜雪言情小說 https://www.vegpulse.com/
林雲汐眸光一閃,跟在身後,不管怎麼樣又能靠近楚宴曄了,只有靠近楚宴曄,才能有機會幫上楚宴曄的忙。
“小天哥,出了意外,這姓催的浪蕩子,不是應該把我送回去我們自己的住處嗎,爲何把我們帶到太子這裏了,這姓催的浪蕩子,不會想要殺人滅口吧,報我踩他腳之仇!”
蕭辭緊緊緊着林雲汐,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揣測,剛剛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會產生恐懼是正常的。
林雲汐覺得蕭辭的問題真的很可愛,雖然的確有一些達官貴人,因爲一點小事就大作文章,可催時就絕對不會是這種小心的人。
她拍了拍蕭辭的手,同樣小聲道:“不用怕,我們不會有事!”
楚宴曄房間裏,楚宴曄還沒有睡,此時靠躺在軟榻上,一只手支着額頭,黑色的長髮鋪散,着白色裏衣,聽到動靜擡頭,一雙丹鳳眼中染着醉意,可見今日的接風宴上,楚宴曄喝過酒。
“要不要我給你倒茶?”催時景見楚宴曄這模樣嚇了一跳。
楚宴曄喝醉的狀態他許久沒有見過了,這還是這麼久來,第一次見楚宴曄醉得這般厲害。
“隨便!“楚宴曄懶懶的說。
催時景還是倒了杯熱茶遞到楚宴曄手裏,隨後一屁股也坐在楚宴曄的身側:“怎麼喝酒了。”
“這個邵正淳滑不溜手,不喝點酒怎麼能聽到他說真話。”楚宴曄嘴角扯起嘲諷,可見今晚的接風宴是何等的讓他心生厭惡。
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楚宴曄固然是太子,但也不能剛到一個陌生地方,就打開手腳硬幹的道理。
“喝了這麼多的酒,那你可有打聽出來什麼?”
催時景說着順勢又躺在了楚宴曄的軟榻上,霸佔了楚宴曄的枕頭,楚宴曄反而坐起來,兩個人的位置做了個調換。
楚宴曄道:“邵正淳一口咬定時疫已經徹除,我只需要將賑災銀子給他就行,他一定能讓麗水縣的百姓從此吃上飯,保證我的賑災治療時疫的工作圓滿完成,還會寫摺子往上遞,在縣裏立碑哥歌頌你!”
催時景沉思了一下:“這話的意思,他是想要策反你,讓你跟他同流合污,他一個小小的縣令怎麼敢……怕是吃定你,不被皇上所喜,主動來賑災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只是爲了面子工程來建功的,或許二皇子來賑災時,就是這樣做的。”
膽子都是餵養出來的,一回生,二回熟,若是沒有先例,邵正淳的一系手段也不會這麼熟練。
楚宴曄又按了按太陽穴,今晚的確是喝的有點多。
他搖了搖頭,心中不否認催時景的猜測,再次口厭惡地道:“我要找出邵正淳跟二皇子狼狽爲間的證據,再弄清邵正淳所說那完全除去時疫的藥究竟是怎麼回事,宴會上,我並沒有見到那位所謂仙人!明明一定要見見他,時間有限,三天內必需要弄清楚麗縣的事情,掌握主動權。你那邊查得如何了?”
催時景舒展了下身體,嘆了口氣。
“我今日白日到各處酒樓茶肆都試了試,發現他們雖然開着門,卻不接待外客,我花了銀子想要從他們口中打聽些什麼,這些人還沒等我開口,就把我當瘟疫似的跑了。”
“我覺得這些百姓都是提前被人打過招呼了,而且這打招呼的人,還是他們打心裏害怕畏懼的人,否則也不會讓他們如些統一口徑!”
聽催時景這般說,那就是催時景的親自走訪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收穫。
![]() |
楚宴曄皺了下眉:“罷了,畢竟今日是我們進城的第一天,他們警惕性自然會強一點,明日兵分兩路,我會假裝接受邵正淳提議,去見那所謂的神仙,你親自去施粥,發放物品,到村莊裏去走訪查一查,看能不能從村子裏的百姓口中得出一些有用信息。”
縣裏面的百姓直面邵正淳,自然要怕邵正淳一些,村莊離得遠,可能那裏的百姓神經不會繃那麼緊。
催時景沒有意見的嗯了一聲,隨後又欠打補了一句:“我就是操勞的命!”
再後來,又想起什麼一軲轆爬起來:“對了,差點忘記了一件事,我在街上被人追着跑的時候,遇到湘水鎮應徵來的兩個大夫了。”
“就那個長得很普通,你不喜歡,又覺得很奇怪的那位,還有那個嘴巴特別利害的小孩子。我發現他們也在調查這麗水縣古怪之事。”
“我覺得他們有問題!”
“什麼問題?”催時景一提,楚宴曄就對易容的林雲汐有了印象,那張極普通的臉,按理說很難讓人記住。
偏偏他只是見過一眼,就記住了。
“他們應該是幾位皇子那邊的人,具體哪位皇子那邊的我就不知道了,但我把他們帶回來了。”催時景說道:“現在正花廳裏,你要不要見見?”
花廳裏。
林雲汐跟蕭辭安靜的坐着,等了許久,也沒有人理會他們,直到以爲催時景要將他們一直晾着時,終於有了動靜。
這個時候,蕭辭已經困得坐在椅子上小雞吃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