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一關,屋裏的甜香更令人迷醉,空氣中隱隱傳來灼熱的氣息,更令人目眩神馳。
雲梅情難自禁地發出一聲嬌羞的呢喃:“哥,我好熱——”
陳華聰晃了晃腦袋,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張令人心跳加速少女的臉。
那雙冰冷中帶着疏離的眼神,此刻充滿了嫵妹之意,眉尾微挑,帶着幾分勾魂的味道。
陳華聰情不自禁滾了滾喉結,伸手搭上了雲梅的肩膀,輕聲喚道:“好妹子,我來了。”
“臭小子,老子的女人,你也敢肖想?”
一只黝黑而有力的大手抓住了陳華聰的肩膀,狠狠地一拳頭砸了下去。
“你找死!”
發熱的腦子被眼前的拳頭一激,陳華聰不假思索的一刀刺了過去。
……
屋裏沒多久便傳來了痛呼與哀嚎,還有若隱若現的嬌呼。
雲嵐站在半山坡上,勾了勾脣,低頭往山腳下望去,是楊三嫂與楊建軍的房子。
楊家廚房已經升起裊裊炊煙,兩個小女孩正揹着揹簍在院子後面的草地上摘着野菜。
遠遠的,有婦人呼喚自家孩童的聲音傳來,田野上還有幾個男孩子在歡呼着,奔跑着。
田野間,一片青翠無邊的田野,大自然散發着清新而自然的芬芳。
一切顯得那麼寧靜而美好,而她身後的屋子裏,就像一鍋上好雞湯中的老鼠屎。
讓這種老鼠屎留在大隊裏,只會讓人壞了大隊的好湯,還是回他們該去的地方吧!
雲嵐藏住了自己的身形,猛然衝着山腳下幾個人影發出一聲毛骨悚然的厲聲慘叫。
慘叫聲劃破了山野的寧靜與安詳,驚得山下幾個人紛紛向山上望了過來。
有人下意識往山上的方向望去,紛紛追問道。
“你們聽到了女人的尖叫聲沒有?”
“聽到了,好像是半山腰發出來的。”
“怎麼回事?是誰在那裏遇險了?”
“上去看看吧,也不知大隊誰出了事!”
五六個經過或聽到尖叫聲的村民紛紛關注過來,一番商量之後,他們帶上農具,呼朋喚友上了半山坡。
半山坡沒有人跡,但很快,有人發現了土屋裏似乎傳來一些令人難以言狀的聲音。
幾個人面面相覷,相互打氣之後,有人壯着膽子上前推開了房門。
打開房門,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門前濺起了幾道鮮血。
衆人不禁變了臉色,房門大開,卻見雲梅衣衫不整地跟一個瘦男人壓在身下。
陳華聰雙眸噴火地衝着他們怒吼着,而他身後,一個高大的男人一拳打到陳華聰的後腦,他身形晃了晃,終於倒下了。
而他的身邊不遠處,還躺着一個男人,小肚子上插着一把匕首,不知生死。
而那個男人也舉着一雙染血的手哈哈大笑:“打得好,打得好,讓你跟我搶女人,我非打死你不可。”
門外的村民看到屋裏的情景,都驚呆了。
有人下意識衝進了屋裏扯開瘦削男人,有人飛快地控制着高大男人。
還有人驚恐地大叫,一邊往山下跑,一邊大叫:“報警,報警呀,殺人啦!山上土屋裏死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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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村沸動,陳村長與幾個大隊領導臉色大變地衝上了半山腰。
雲嵐則提着一只野兔子與山腳下挑水的李文博,林遠航相匯合,出現在衆村民身後。
一個小時後,城裏終於開來了一臺警車,帶來了四名警官,把五個渾身是血或神智不清的男女送上了警車。
陳羅氏追着警車身後哭喊着,身邊有人滿臉嘆息地對着她搖頭:“好像那個位置受了傷,可憐了,華聰還沒有孩子呢!”
陳羅氏一聽,驚得腦子一片空白,六神無主。驀然看到雲嵐站在幾個男知青身後,下意識地撲了過去。
憤怒的雙眸對上一雙冷漠清澈的眼睛,陳羅氏口中的話變了樣。
“是你姐害的,是你姐害了我兒子,你還我兒子來,你們姐妹都是害人精——”
雲嵐一臉驚慌地躲到了林遠航,馬芷菁等人的身後,顫聲尖叫道:“神經病,雲梅的事與我何干?”
滿臉凝重的陳村長驀然聽到陳羅氏的聲音,再看她吵鬧的方向,頓時黑了臉。
“陳關保,管好你的婆娘,再胡言亂語,滾出大隊,進城陪你兒子去。”
陳關保聽說兒子的噩耗,腦子早不知如何運轉了。
有人說他兒媳婦死性不改,水性楊花,跟外面的男人鬼混到村子裏來了。
陳華聰看到妻子與人私會,氣憤之下動刀殺人,反而被幾個男人收拾了。
有人說都是他們老兩口行事狠毒,報應到了他兒子身上。
他老淚縱橫,神情遲滯,身邊兩個年紀尚小的兒女情不自禁拉着他的手嚎啕大哭。
村中有人勸慰,有人不滿地罵陳羅氏老糊塗了。
自己挑的兒媳婦出了問題,還責備起了小云知青,沒看到幾個知青都憤怒地向陳村長討個說法。
大隊中誰不知道小云知青與那個女人勢同水火?誓不兩立?
大隊亂成了一鍋粥,陳村長與幾個幹部大聲安撫着村民,讓他們各回各家,不要再看熱鬧。
又讓人把陳關保一家帶回家去收拾一點東西,陳村長連夜帶着他們進城,到城裏打聽一下,看看什麼結果。
雲嵐跟着幾個知青看了一會熱鬧,便搖搖頭回院子了。
半路上,他們還遇到了蘇寧寧與楊承志。
蘇寧寧看到雲嵐,情不自禁叫住了雲嵐,卻欲言又止,不知說什麼。
雲嵐狐疑地回過頭來:“怎麼啦?”
蘇寧寧神情凝重地說道:“雲梅的事——”
“雲梅與你交情更好,我想,她的事情,你比我更瞭解吧?”
蘇寧寧連忙擺手搖頭:“沒有,我和她結了婚之後,就沒有怎麼說過話。”
“那也比我與她說的話多,畢竟誰都知道,我最討厭她。”
雲嵐說着,對身邊的馬芷菁與夏小玖點了點頭:“走吧,還沒煮飯呢!”
馬芷菁與夏小玖一臉便祕之色,對今天的傳聞感覺就像天雷滾滾,這輩子從來沒聽說有這樣的事情。
馬芷菁回頭看了雲嵐一眼:“你是不是因爲她這種性子,才跟她絕交的?”
雲嵐尷尬地笑了笑:“一部分吧?”
“她以前也是這個樣子?”夏小玖問道。
雲嵐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不過,我以前看到她很多髮卡,胸針或頭繩那些東西,都很漂亮,聽說都是不同的男孩子送她的。”
“天哪,居然有這樣的人?”
馬芷菁吃驚地說着,男知青王柏青忽然湊了過來,小聲問道:“有沒嚇着了?那屋子裏好多血,聽說有一個腸子都流出來了。”
“啊,你別說了,太嚇人了。”
馬芷菁尖叫一聲,王柏青連忙輕聲安慰着,沒一會,兩人湊到一邊輕聲說笑起來。
雲嵐一臉驚訝地回頭看一看夏小玖:“你們是老鄉嗎?”
“不是,那王柏青的家鄉,好像是她外婆家的,隔壁縣。”夏小玖搖了搖頭。
“所以,他們現在……”
夏小玖點了點頭,雲嵐瞭然。
回到院前,杜雲汐與劉山梅剛下山,神情狐疑地看着她們:“出了什麼事?那邊剛才好像鬧得很厲害?”
夏小玖連忙小聲說道:“出大事了,有人捅死人了。”
“什麼?怎麼回這樣?誰被誰捅死了?”
杜雲汐與劉山梅不禁吃驚地追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