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淑妃和良妃一同走了進來,行禮道:“見過貴妃娘娘”。
顏語曦說:“兩位姐姐不必客氣”。
接着,淑妃問:“二公主如何了”。
顏語曦說:“還在發熱”。
淑妃嘆了一口氣,說:“這孩子……心思太重了”。
顏語曦說:“淑姐姐,解鈴還須繫鈴人,二公主這心病,估計還得你和夢兒來治才行”。
淑妃說:“熙妹妹,我可以不把靜妃所做之事算在二公主的頭,但是,如果讓我原諒靜妃,這輩子都不可能”。
顏語曦說:“這個我自然知道,我只是想讓淑姐姐和夢兒寬慰一二而已”。
淑妃答應道:“這個倒是沒問題”。
不久後,淑妃和良妃便離開了。
而冷逸宸因爲在與大臣們商議政事,故而過了許久才匆匆趕來,一進屋便問:“朕聽說懿兒病了,如今如何了”。
衆人紛紛行禮道:“見過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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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逸宸見到顏語曦,有些詫異,問:“你沒回去”。
顏語曦說:“沒有,想着等二公主退熱了再回去”。
冷逸宸走到她的面前,將她扶起,說:“都起來吧”,隨後問:“懿兒如何了”,說完,看向牀上。
顏語曦說:“太醫已經瞧過了,藥也喝了,只要退熱,便無大礙”。
冷逸宸握住她的手,說:“辛苦你了”。
顏語曦沒說話。
過了一會,冷逸宸有些抱歉的說:“我還有事要處理,你……”。
顏語曦說:“去吧,我知道,徐州發生水災,你定是很忙,這裏有我照看,你就放心吧”。
冷逸宸真誠說道:“謝謝”。
顏語曦示意他快去。
然後,從白天到黑夜,整整兩個時辰,顏語曦都不曾離開,寸步不離的守在牀邊,照顧二公主,不過好在終於退熱了。
又過了兩個時辰,二公主才醒來,緩緩睜開眼睛,便看見顏語曦靠在牀邊打盹,不禁有些迷糊。
月萍見到她醒來,欣喜的說:“公主,你總算醒了”。
聞言,顏語曦隨即睜開眼睛,看向二公主,見她醒了,問:“感覺如何,可還難受”。
二公主疑惑的問:“貴妃娘娘……你怎麼在這”。
顏語曦輕描淡寫的說:“來看看你”。
月心則說:“公主有所不知,貴妃娘娘一直在照顧你,四個多時辰了,都不曾離開過”。
二公主抱歉的說:“對不起,貴妃娘娘,又給你添麻煩了”。
顏語曦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說:“那就快點好起來,別想那麼多”。
二公主答應道:“好”。
這時,月心拿着一碗藥走了進來。
於是,月萍將二公主扶起來,坐着。
顏語曦將藥接過,然後親自餵給二公主。
二公主看着遞到嘴邊的藥,鼻子有些發酸,忍不住想哭,自從靜妃去了承安宮後,她便再也沒有感受到母愛。
不管是冷逸宸,還是顏語曦,都默許她去承安宮探望靜妃,但是,靜妃一次也不曾讓她進去,故而,她已經有三年多沒有見過靜妃了。
顏語曦見她遲遲不張嘴,誤以爲她是嫌苦,故而說:“我讓人準備了蜜餞,喝完藥後,吃一塊蜜餞,吃完就不苦了”。
此話一出,二公主的眼淚便再控制不住,落了下來,因爲這話,靜妃亦曾對她說過。
不過,爲了掩飾自己的情緒,在眼淚落下的那一瞬間,二公主迅速低下頭,假意喝藥,淚水順勢掉落在被子上。
顏語曦看到了,但是並未說什麼,假裝沒看見。
隨後,二公主說:“貴妃娘娘,我自己喝吧”,說完,接過碗,仰頭一口喝完,但是遲遲沒有將碗拿開,若是仔細看,便能看到,淚水順着她的眼角流了出來。
顏語曦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下去,然後起身,坐到牀頭邊,將二公主摟進懷裏,給她無聲的安慰。
二公主再也忍不住,趴在她的懷裏,痛哭流涕,不知過了多久,才漸漸止住哭聲,慢慢的平息下來,然後從顏語曦的懷裏出來,發現她的肩膀溼了一片,十分尷尬,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貴妃娘娘,弄髒了你的衣裳”。
顏語曦說:“沒關係,衣裳髒了可以洗”,隨後問:“如今心情可好些了”。
二公主點了點頭,說:“好多了”。
顏語曦說:“你啊……以前我覺得你挺聰明的,怎麼如今卻變笨了呢,竟把自己給折騰病了”。
二公主有些羞澀,低着頭,沒有說話。
顏語曦嘆了一口氣,說:“再睡會吧”。
二公主猶豫片刻後,堅定的擡起頭,看着她,說:“貴妃娘娘,你能把我母妃所做過的壞事都告訴我嗎,如今,我已經長大了”。
顏語曦問:“爲何非要知道呢”。
二公主又低下頭,失落的說:“因爲……不想從別人口中得知”。
顏語曦說:“我不也是嗎”。
二公主看向她,說:“不一樣”。
顏語曦並沒有問哪裏不一樣,而是說:“知道了不過是給自己增添負擔,何必呢,沒心沒肺,生活不累,有時候還是糊塗些好”。
二公主說:“以前我想要知道,但是又害怕知道,所以逃避了三年,如今,雖然也害怕,但是我更想知道,想知道我母妃都害過哪些人,做過哪些壞事”。
顏語曦說:“知道了,然後呢,自我折磨,一直活在愧疚當中”。
二公主低着頭,沒有說話。
顏語曦又說:“靜妃是靜妃,你是你,她的所作所爲與你無關,你不必有心理負擔”。
二公主說:“可她是我的母妃”,接着又說:“俗話說,父債子償,同樣的,母債女償”。
顏語曦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問:“所以你是非要知道不可”。
二公主懇求的看着她,希望她能告訴自己。
顏語曦說:“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能耿耿於懷”。
二公主答應道:“好”。
然後,顏語曦將靜妃所做過的事全都告訴了她。
聽完後,二公主沉默不語,一言不發。
顏語曦說:“後來,因爲你父皇出手干涉,導致靜妃的計謀都沒能成功,故而沒有造成傷害”。
二公主說:“但是,那個怡貴人和皇姐卻是真真的受害人,如果不是淑妃娘娘悉心照料,如今皇姐或許……”。
顏語曦說:“若是你覺得過意不去,那便對大公主好些,平日裏多照料,不過,以我對她的瞭解,我相信,相比於你以愧疚之心待她,她更希望你們能以姐妹之情相處”。
二公主看着她,問:“真的”。
顏語曦說:“你可以問問大公主”,頓了一下,又說:“若是可以的話,我倒是希望你們能敞開心扉的聊一聊”。
二公主低着頭,沒有說話,不知在想些什麼。
顏語曦靜靜的看着她,沒有開口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