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炎見李書源倒下,他同寧謹言面前稟報。
寧謹言瞅瞅裏頭,他帶冷炎離開。
天色暗下來,寧謹言走進來,他給蕭冷玉塗藥,她睡深沉,不知屋裏有人。
他塗完讓春桃照顧她,走到外頭把門合上。
外頭站很多暗衛,寧謹言望着他們,就同冷炎轉身。
蕭冷玉歇息三日,她身子好很多,時常腦袋疼。
那日是誰打她?
她記得上一世李書源時常打她。
還有個人打過她,她從前沒看清楚樣貌,只記得他同李書源常伴左右,難不成是周軒華?
她疏忽大意,這才重生後再次捱打。
前世周軒華時常趁她睡着,就來屋裏尋銀錢,她記得寧歡顏給不少首飾,最後被他弄走。
珠簾響了響,春桃走進來,她擡手指外頭:“小姐,聽說李公子昨夜跪在祠堂,被人用針扎,身上都是細密傷口!”
“活該!”蕭冷玉臉色一變,她冷眸掃過外頭。
廊廡下,綠鶯帶個老大夫往前走,後頭還有丫鬟議論,都在說李書源是不是被針扎傻。
議論聲很大,蕭冷玉沒多想。
她小時候是月娘帶大,寧歡顏剛生下她身子不好。
那一年寧歡顏產後虧空身子,蕭老太太讓蕭雲奚納妾,又說她沒生下兒子,蕭家會斷香火。
蕭雲奚覺得沒生兒子是對不起祖宗,他便納下宋曼妙,她是蕭老太太侄女。
上一世蕭冷玉記得寧還顏時常哭。
蕭雲奚時常去找宋曼妙。
彼時宋曼妙二八年華,比寧歡顏年輕,蕭雲奚又是江南總督,他怎麼可能只有一個妻子。
後來,宋曼妙給蕭雲奚誕下庶女,蕭老太太見宋曼妙生下孩兒很喜歡。
那孩兒生下來養到兩歲,她日夜抱個貓,把貓扔到蕭老太太屋裏,又握起石子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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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落在蕭老太太面前,她氣得不行,一口氣上不來倒地。
蕭老太太時常做夢,她夢見杜冰雁索命,又說貓會弄死她,她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柳兒見蕭老太太這樣,她請個道士在府中祈福。
道士掐指一算,他擡手指宋曼妙邊上孩兒,就臉色一變:“她同老太太八字相沖,只有送到鄉下寄養,十二年後才能回府!”
“婆母,媛兒才兩歲,她平日裏雖頑劣,也沒做過出格事!”宋曼妙抱起蕭冷媛,她神情哀傷。
她好不容易等到寧歡顏過世,還未坐到當家主母位置,怎麼可以將蕭冷媛送走。
是以,蕭老太太本就怕貓,她夜裏睡不好,蕭冷媛扔貓又扔石子。
她覺得蕭冷媛是杜冰雁託生。
當年蕭冷玉才四歲,她親眼瞧見宋曼妙和蕭冷媛被送走,等她們離開,柳兒又給道士銀錢。
那道士接過銀錢,他笑得合不攏嘴。
思及此,蕭冷玉知道蕭老太太道行高深,她一個不高興把蕭冷媛送走,宋曼妙只能跟過去照顧。
也不知道蕭雲奚過世後,母子二人過的怎樣。
她爹爹孃親之死,會不會同宋曼妙有關?
若是要查明死因,蕭冷玉會把蕭府所有人找出來,她會仔細排查。
夜色下院裏傳來貓叫聲,貓咪跳到屋脊上,又落在廊下,它們趴在木窗上頭叫。
“喵喵”聲響起,蕭老太太嚇得頭皮發麻,她把腦袋放錦被裏頭,感覺身子被根線扯着。
她很害怕。
貓叫聲不斷,蕭老太太躲在錦被中,她顫抖身子睡下。
恍惚中蕭老太太走到樹林中,四周有很多貓,那些貓環繞在她身邊,嚇得她拔腿就跑。
她跑的有些急,紫色襦裙被枯木纏繞,跌落地上。
天邊泛起一抹紅光,杜冰雁衝到蕭老太太面前,她面露兇光:“你用一碗湯藥毒死我,那我變成貓讓你生不如死!”
“你……你別過來!”蕭老太太嚇得不行,她很害怕,就在想這是什麼地方。
她沒想明白,杜冰雁在後頭追,握起彎刀扔來。
那刀落在蕭老太太胸口,她就扯嗓子喊:“救命!”
幽幽的聲音在屋裏迴響,柳兒和杏兒走過來,二人扶起蕭老太太,她這才知道剛剛做夢。
她身子一歪暈過去。
柳兒扶起蕭老太太,她就讓杏兒去請大夫。
杏兒轉身,她走到外頭同丫鬟打聽大夫,府中家丁都知道蕭老太太病了,又說院裏有很多黑貓。
有丫鬟走到春桃面前稟報。
春桃聽後告訴蕭冷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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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該,她弄死我嫡親祖母,這就是報應!”蕭冷玉笑得眉眼彎彎,她等着看蕭老太太笑話。
她怎麼也沒想到,蕭老太太做噩夢也會身子抱恙。
雪夢和春桃覺得大快人心。
廊下丫鬟說蕭敏華在屋裏扔白瓷瓶。
嘀咕聲不斷,很快就傳到屋裏,蕭冷玉走到聽雨苑,她驚得眸子溜圓。
老大夫來給蕭老太太看診,卻被蕭敏華拽進來給李書源切脈,他切完扔下方子匆匆離開。
待老大夫走遠,就有很多黑貓走來。
那些貓往前走,蕭冷玉跟過去,她感覺貓像是被人飼養,應該不是自個兒來到院裏。
雪夢和春桃走來,二人驚呆了。
遠處浮現一抹紅影,她扔下黑貓就往後頭跑。
“這是姨娘!”蕭冷玉記得宋曼妙去莊子住,她同蕭冷媛沒回府,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她沒想明白。
院裏那些黑貓,不是自個兒走來,蕭冷玉這才知道,宋曼妙趕到莊子後,她時常來到蕭府。
許是宋曼妙有怨氣,她當年變成蕭雲奚姬妾,原以爲可以過上好日子,生下孩兒被蕭老太太送到莊子。
後來又說蕭冷媛同蕭老太太八字不合,估計宋曼妙回到莊子早已氣暈。
“你去跟着!”蕭冷玉瞅瞅雪夢,她就使眼色。
雪夢跟過去。
隨即,蕭冷玉同春桃轉身,二人回到屋裏。
街上人來人往,雪夢追過來,她找很久沒找到,便穿過人羣問,她問幾個人都說沒見過。
宋曼妙躲在巷子口,她跳到水缸裏頭捂嘴呼吸。
很快,雪夢走過來,她站在水缸邊沒發現,就加快速度往前走。
等雪夢離開,宋曼妙跳出來,她往莊子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