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錚愣了一下,按往常的習慣,對喬初薇都是習慣冷嘲熱諷的。
不過,看到喬初薇滿臉病容,他還是老實地點了點頭:“嗯,如果她肯答應的話,我當然想馬上結婚。”
喬初薇睜着一雙憂傷的大眼睛:“她不願意?她不喜歡你嗎?錚哥哥,你喜歡她嗎?”
“我當然喜歡她,她也是喜歡我的。”
提到雲嵐,秦錚的笑容便燦爛了幾分,眼底全是柔情,嘴角微微彎了起來。
“她年紀比較小,比你還小一點,今年才剛滿十八歲,所以,想早也早不了。”
秦錚含笑說着,又輕聲解釋道:“不過,她已經答應我,過年請假回家,我媽和爺爺會一起上門,跟她爸媽商量訂婚結婚的事情。”
喬初薇越聽越難受,臉色越來越蒼白,身形更是搖搖欲墜。
她情不自禁向前走上幾步,忽然身形一倒,向着秦錚的方向倒了過去。
秦錚嚇了一跳,下意識跳開幾步,眼看喬初薇便要摔到地上,伸手一推,把一張柔軟的大沙發往前一撞,喬初薇正好倒進了柔軟的沙發之中。
秦錚回過頭來,卻見羅碧英神情複雜地看着他。
他連忙舉起了雙手急急解釋道:“喬阿姨,初薇妹子可不是我推倒的,我是看她要倒,才用沙發給她墊着的。”
羅碧英勉強笑了笑:“秦錚,初薇與你一起長大,看到她身體不好,也沒想過扶她一把?”
“我咋敢扶,待會又說是我欺負了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羅碧英笑容不禁有些難堪:“在你眼中,喬阿姨就是這般蠻不講理的人?”
秦錚沒反駁,嘴裏卻小聲嘀咕道:“從小就是如此,只要她假惺惺哭兩聲,你們所有人都說是我欺負的。
然後你就尋上門來,讓我媽教訓我。我媽早就警告過我了,不想被你們潑污水,離她遠一點,免得吃啞巴虧。”
羅碧英不禁悠悠長嘆一聲,啞聲說道:“就因爲這個,你就總躲着她,不肯跟她玩?”
“這還不夠?跟她待半天,我倒黴三天,喬阿姨,我招惹不起,躲着走也可以吧!”
秦錚說着看了看時間,佯裝焦急說道:“喬阿姨,你照顧她吧,我朋友在外面等着呢,走了!”
他說着大步走了出去,生怕羅碧英又把他留下,讓他幫着送醫院。
當然,在他的心中,有羅碧英在,喬初薇不會有事的,不用擔心。
羅碧英明白,這小子抗拒她的女兒,已經抗拒到了骨子裏。
她惱怒地對喬初薇說道:“聽到了吧,就算你在他面前暈倒了,他也沒有半句關心,只擔心你會訛上他。”
喬初薇欲哭無淚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雙目無神地低聲說道:“我沒想害他,我只是想讓他陪着我玩而已。”
“不用說了,他心裏沒你,你跟着他不會有幸福的,好好休息幾天,媽託人給你介紹最好的。”
“媽,我不甘心,我明明那麼喜歡他。”
喬初薇低頭嗚嗚地哭着,羅碧英頭痛地看着自己的女兒,心中萬分後悔。
大院男多女少,喬初薇長得也可愛,小嘴巴甜,哄得大院長輩樂呵呵的。
一羣長輩寵着,喬國忠夫婦也寵着,不管什麼要求都儘量滿足着。
也養成了喬初薇的任性,雖然表面乖巧可愛,其實性格被慣得非常自私任性。
直到現在,她後悔了,有些事情,真不是她想寵着答應着,就能達到的。
就像秦家,她再有能耐,也不可能逼得秦秀娟母子喜歡上她的女兒,尤其自小因爲被她告狀,秦錚背了多少罵名,也招來秦秀娟的怨恨。
這個怨,多年前秦秀娟與她交情漸淡,現在更是親口說了,不願意兒子受委屈。
秦家不願意讓兒子受委屈,她的女兒果真嫁了進去,能不受委屈嗎?
不被婆母喜歡的小媳婦,沒有不受委屈的,尤其這小媳婦還不得丈夫的心。
但不管羅碧英怎麼說,喬初薇死活不肯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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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羅碧英只得不滿地說道:“好吧,我最多幫你做完最後兩件事,待你親口問後,如若不成,絕對不能再反悔。”
喬初薇哭喪着臉微微點頭,神情悲傷地看着窗外。
秦錚感覺不對勁,回家與親媽提了一下,便被親媽警告了一番。
聽說了喬家有意聯姻,他不禁嚇了一跳,連忙舉起雙手發誓:“媽,你也知道我的,這輩子最討厭就是那個女人了。”
“就算沒有阿嵐,我這輩子也不想跟她在一起,如果你敢答應,你就沒兒子了,我情願死在外面,也絕對不會回京的。”
“呸,你說什麼胡話!”
秦夫人寒着臉斥了一聲,心中對喬家女兒沒完沒了的事情也厭煩不已。
聽說她還絕了食,故意吹寒風受涼住院,秦夫人心中更看不起。
比起雲嵐來,這種總是小家子氣的小女生,怎麼看也看不順眼。
她看了看日曆,半晌才道:“你與阿嵐的事情,該儘快提上日程了,阿嵐有沒說什麼時候回家,我們在這邊也一起買票南下?儘早把事情辦了,最好把結婚證也扯了。”
秦錚聞言咧嘴一笑,半晌才苦着臉道:“阿嵐在大隊弄了個大棚,她是負責人呢,整個大隊就指望着她帶着他們種菜,提前不了。”
秦夫人不禁驚訝地挑了挑眉:“種菜還需要阿嵐指導?村民是幹什麼的?”
秦錚興奮地笑了笑:“你不知道,阿嵐在大隊中多受歡迎?因爲她,今天大隊社員分的錢翻倍。”
“錢糧翻倍?怎麼回事?”
秦錚把大隊的稻田魚的事情跟親媽說了一下,聽說這個還是雲嵐弄出來的東西,秦夫人心下更驚訝了。
果然是能幹的小知青,下鄉知青比村民還會種田,全國估計也沒幾個。
不過,她還是催促着秦錚與賀琛儘快出京,沒事多幹活,把年假空出來,到時去青陽多待一些時日。
兩天後,秦錚與賀琛便開着大貨車離開。
離開京城,賀琛取笑秦錚道:“你這小子,一身臭脾氣,還挺得女人緣的。”
秦錚不爽地悶哼了一聲:“我也不想要。”
“還不想要,多少兄弟想要女人緣也沒有呢!”
“賀哥,你喜歡的話,給你好不好,你都不知道那個女人多可惡。”
“怎麼可惡法?”賀琛饒有興趣地問道。
秦錚:“小氣巴拉,又愛哭,隨便大聲一點說話,她就哭了,然後說我欺負她,還跟人說我是小白臉……”
把小時候的事情訴了一回苦,賀琛不禁哈哈大笑。
“真想不到,你秦錚也有剋星,居然給一個小姑娘欺負得有苦難言。”
“哼,你小聲她,哪是什麼小姑娘,分明是小巫女,惡毒得很。”
兩人聊了一會,秦錚忽然道:“賀哥,下個月我想再去滇南一趟,給我安排滇南的貨櫃?”
賀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你還要再買石頭?小心把錢花光了,小云知青不要你。”
秦錚咧嘴一笑,帶着一絲得意地笑道:“我的工資全交給她保管了,下個月去滇南,我帶着阿嵐一去。”
“她也去?滇南靠着那邊,很危險的,這麼漂亮的小姑娘,你還當真捨得。”
賀琛想勸他打消這個主意,不過,秦錚卻堅決地拒絕了。
“阿嵐跟我說了,她對那石頭有一點心得,想親自過去挑幾塊石頭,我陪她一道,挑完這一回,以後再也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