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怎麼會在這兒？藍老師好像不喜歡畫畫吧！”
白芷寧語氣裏帶着輕視。
在她看來，沈研離開顧燕森就再跟上流社會無緣，賴在這兒，怕是也想讓藍嵐給她在藝術界撐腰吧！
真是病急亂投醫，畫畫和舞蹈完全不搭界。
沈研故意不說破她和盛夫人的關係，“我來看看藍老師，沒什麼不對吧？”
這下更加讓白芷寧認爲自己猜對了，眼裏滿是鄙夷。
當着老師的面，她不好繼續嘲諷她。
還是要給老師留個好印象，不能壞了大事。
沈研放下茶盞對盛夫人輕聲說了句，“你們聊，我去花園轉轉。”
盛夫人微笑着點頭，目送沈研離開前廳拐進後花園。
之後臉上的笑容散去，平靜而清冷。
白芷寧坐下後，從手裏的手提袋中拿出一條披肩，捧給盛夫人看。
“老師，您看，這條披肩是我專門託人從斯里蘭卡帶回來的，特別舒服，跟您的氣質很搭！您試試吧！”
說着要起身給盛夫人披上。
“不用，你拿回去吧。研研送了我一條，我很喜歡！”盛夫人禮貌的拒絕，緊了緊肩上那條米色披肩。
白芷寧的手停在半空，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收起披肩。
盛夫人端起茶盞很隨意地說：“寧寧，找我不光是爲了給我送披肩吧？說吧，什麼事？”
既然對方心裏跟明鏡似的，白芷寧也不遮遮掩掩，乾脆直說。
“老師，那我就實話實說，我的狀況想必您也聽說了。我不想離開舞臺，求老師您幫幫我！”
“抱歉！我退出舞臺多年，現在賦閒在家，早就沒能力幫你了！”盛夫人微微搖頭，低頭喝茶。
舉手投足間優雅嫺靜。
可白芷寧卻感受到一股壓迫感，大概是做賊心虛吧。
當年那件事老師應該不知道是她乾的吧。
白芷寧明知這是在拒絕，仍舊不死心，往盛夫人身邊挪了挪。抓住她的手臂，央求。
“老師，您太謙虛了。就憑你的名氣，只要您稍微打聲招呼，我就馬上可以迴歸舞臺。老師，我可是您最看重的弟子啊！”
盛夫人輕笑，放下茶盞，輕輕拿開白芷寧的手。依然清亮的眼睛盯着她，緩緩開口，“只能說我曾經真的很看重你，但現在，我老了，不想理這些事。每天喝茶種花，你呀，還是回去吧！”
白芷寧是清楚自己老師的性格，看似溫和好說話，實際上極其固執，一旦決定絕不會改變。
她臉色漸冷，起身點了下頭，拿起裝披肩的手提袋出門。
沈研從後花園跟着只小黑狗繞到前院，正蹲在那兒摸它的耳朵。
“沈研，你到底跟藍老師什麼關係，爲什麼她會收你的披肩？”白芷寧踩着恨天高走到沈研身後，怨毒地瞪着她。
還是條老氣又普通的披肩，大概是那天在商場買的那條。
沈研回頭，臉上還帶着笑，慢慢起身拍拍手上的幾根狗毛。
動作故意很誇張。
她沒記錯的話，白芷寧對動物毛髮過敏。顧燕森記得很清楚，連帶着不許她養貓狗。
果然，白芷寧被刺激的捂嘴打噴嚏。
“阿嚏——沈研，讓它走開，快啊！”
沈研彎腰拍拍小狗頭，小狗很乖順的跑開。
白芷寧已經不停抓脖子和手，應該是剛才拍手時，幾根狗毛飛到她身上了。
誰讓她離那麼近的。
沈研懶得搭理她，轉身離開。
身後傳來白芷寧嘲笑的聲音，“你以爲抓住藍老師就可以重新擠進上流社會？她只是個有名氣的舞蹈家，可沒有燕森那樣的兒子介紹給你！”
她在內涵她巴結顧夫人，討好顧燕森。
沈研不傻，心裏清楚的很。
回頭拿掉衣服上的幾根狗毛，輕笑，“這麼說你今天來是爲了抓住藍老師？怎麼，顧燕森這麼快就厭倦你了，不應該啊！”
她猜到白芷寧來是爲了復出，沒想到一向寵她入骨的顧燕森這次竟然沒幫她。
只要他一句話，那些舞團還不上趕着跟白芷寧簽約。
她很意外。
說起顧燕森，白芷寧立刻變得趾高氣揚。她可還是他最愛的人。
“那是你吧，沈研，你跟你了燕森五年，他碰都不碰你！爲什麼，那是因爲心裏有我。他永遠不會厭倦我。對了，昨晚，他又讓我睡主臥陪他！”
爲了氣沈研，白芷寧乾脆把這種隱私的事都說了出來。
沈研不僅不氣，還笑着點點頭，挑眉，“嗯，那就祝你們白頭偕老，結婚時別忘了通知我喝喜酒!”
誰都知道顧燕森不會娶她，沈研故意刺激她。
白芷寧像一拳砸在棉花上，恨恨的跺了下腳。
超細高跟鞋差點扭到腳。
沈研笑笑，眼睛瞥到她手指上的戒指，故作驚訝道，“呀！白小姐，你的鴿子蛋可真好看，挺貴的吧！”
說到這，白芷寧馬上挺了挺胸，擡高下巴，扭着細腰走到沈研面前。
打量她一身衛衣加牛仔褲的打扮，從鼻孔發出一聲冷哼。
摸着手上的戒指，語氣高傲，“在燕森身邊混了幾年，眼力倒是不錯。不光這戒指，我最近在拍賣會上買了很多東西，都是燕森給的錢。怕是你那麼多年都沒享受過這種待遇吧？可見他有多麼愛我！”
“嗯，確實很愛你！”
沈研點點頭，給她豎了個大拇指。眼睛俏皮地往往上看，像是在想什麼。
伸出右手食指，一個個如數家珍，“他除了送你這個鴿子蛋戒指，在拍賣會上買下來的還有一串高定項鍊，一套翡翠首飾·····”
白芷寧一聽，全都對得上。
臉色突變，“你，你怎麼知道？沈研，你是不是嫉妒燕森對我好，偷偷查他？”
“可笑！顧燕森在我眼裏就是垃圾，早被我丟了。你喜歡就撿回去好好用。”
沈研轉身離開的瞬間，又回過身歪着腦袋皺眉道，“哦，對了，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顧燕森有個習慣，送女人首飾喜歡讓人刻上對方名字。該死的佔有欲，這個你應該知道！”
“你，你那個鴿子蛋上面說不定也有哦！”
話音沒落，沈研已經進了前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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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寧愣了愣，得意一笑。
顧燕森確實有這個愛好，之前送她的首飾上都刻有白芷寧的英文拼寫。
她低頭慢慢取下手上的戒指，仔細卡包內側，映入眼簾的名字把她氣的眼圈發紅。
顧不上進去質問沈研，匆忙離開。
她要回家看看那些首飾上是不是也有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