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譏諷的聲音,又像是一把無形的利劍,狠狠地插在紀小念的心窩裏。
她哽咽着,還是放下那點僅有的尊嚴,請求道:
“我只想知道知知怎麼樣了,你讓我看看她可以嗎?”
湛封哼了一聲,毫不冷情的丟下話,“紀小念你給我聽着,你不是想要跟我法庭上見嗎?”
“那麼從此刻開始,到你這輩子結束,你都別想再見到她一眼。”
“我倒想要看看,你從哪兒來的本事從我手上搶走她的撫養權。”
還是怨恨她當年丟下他走掉,現在是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想再說,湛封掛了電話。
紀小念握着手機發愣,心口扯得一陣陣的疼。
所以她的心軟,低頭,換來的是什麼。
只不過會是大叔變本加厲的羞辱罷了。
擡手抹掉眼底的淚,就算再想女兒,紀小念也只能努力隱忍着,強迫自己不要再去做掉價的事。
不要再讓自己瞧不起自己。
她收起手機,重新倒回牀上。
酒店。
打完電話的湛封回到房間,發現終於沒女兒的哭聲了。
想來應該是哭夠睡着了。
他輕輕走過去給女兒蓋上被子,動作很輕的在旁邊睡下。
這一個晚上,他還是無法入眠。
想着天亮就抱着閨女回北市。
但天還沒亮呢,酒店的房門就被人按響。
湛封不知道是誰,不想吵着女兒睡覺,輕步過去開門。
門拉開,外面站着的竟是靳北祁跟盛晚愉。
看着他們倆在一起,湛封一點都不覺得稀奇。
圈內人都知道,靳家跟盛家要聯姻了。
倆人又都是二婚,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望着他們有備而來的樣子,湛封哼道:“替紀小念來當說客?”
靳北祁越過他進屋。
盛晚愉也跟着進去。
湛封住的是總統套房,很寬敞,靳北祁進來也只是在客廳裏待着。
知道孩子在房間裏睡覺,他在沙發前坐下說:
“阿湛,你是知道的,我奶奶病危,唯一的心願就是希望我們能儘快把小念勸回家。”
“可是三年來,小念都不待見我們,要不你把孩子交給我,我去交給小念說不定她就……”
“做夢呢。”
湛封轉身看着自來熟坐在沙發上的兩口子,面無表情。
“靳北祁你到底哪兒來的臉,覺得我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會交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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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晚上他正愁脾氣沒處發。
這會兒又來兩個不知死活的。
湛封壓根沒把他們倆放眼裏,渾身氣勢滔天的在旁邊坐下。
靳北祁被堵得語塞。
一時還真不好再說什麼。
盛晚愉也勸道:
“知道你帶孩子辛苦,可是這孩子也是小念生的啊,你不能這麼無情,剝奪孩子想要母親的權利吧!”
湛封瞥向盛晚愉,再要發飆,卻又忍住了沒說出來。
他不跟女人爭辯。
那不是他身爲一個男人該有的作風。
當然,紀小念除外。
“我的事你們最好別插手,再說你們有什麼資格插手,孩子舅舅舅媽的身份?
且不說你們倆還沒結婚,就算結婚了,紀小念她還姓紀,不姓靳。”
言外之意紀小念還沒回靳家呢。
跟他們又有什麼關係。
靳北祁再要說什麼,忽而被身邊的盛晚愉拉住。
盛愉晚衣着光鮮,妝容精緻。
端坐在那兒的她,大小姐氣質盡顯。
她優雅從容的繼續道:
“沒錯,小念還沒回靳家,所以我們來求你啊,希望你讓我們把孩子帶去給小念,這樣說不定小念就願意跟我們回靳家了。”
“當然,你有你拒絕的權利,我瞭解清楚了,孩子還是想要母愛的,你能困住她小時候,能困得了她長大以後做出的選擇嗎?”
湛封沉默,冷笑。
似乎壓根就沒把她的話放眼裏。
等孩子長大?
當他的小公主長大,可能都忘記自己的媽媽是誰了。
他也不可能還會允許陸景昱再接觸到她,給她灌輸關於紀小念的任何信息。
盛晚愉見湛封有些油鹽不進,接着道:“說不定孩子長大了,還會怨你。”
“如果你還是不願意幫我們,那我們也只能幫助小念以法律的手段幫奪回撫養權。”
當然,這是最壞的打算。
他們也不想跟湛封鬧掰。
畢竟盛靳兩家哪怕是聯手,都不一定會是湛封的對手。
不過爲了小念,他們也願意堵一把的。
“你在威脅我?”
湛封冷眼看着盛晚愉,想不到這個女人轉頭看上靳北祁後,竟跑過來跟他作對,很好。
現在是所有人都想爲紀小念跟他對着幹了。
但即便是這樣,又有什麼用。
女兒是他的,任何人都別想從他手中搶走他的女兒。
“我怎麼可能會威脅到你。”
盛晚愉心平氣和跟他好好談。
“我們是爲孩子着想,知知是個小女孩,心裏是很敏感的,很需要母親陪伴在身邊教育。”
湛封還是不以爲然,“她想要母親我可以給她找,但絕對不會是紀小念。”
那種心狠的女人,怎麼配做他孩子的母親。
他永遠記得,當初他下跪求她時,她是多麼的冷漠無情。
“湛封,所以不管我們說什麼,你都不會把孩子交給小念嗎?”
靳北祁已經沒什麼耐心勸下去了。
或許唯一搶回孩子的辦法,真的只有替小念起訴。
湛封瞥向他,“對,別說你們來求我了,就是她紀小念親自來,我也不會把孩子交給她。”
他就是要讓那個女人後悔當初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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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讓她像曾經他下跪求她那樣來求他,或許他會考慮讓她看一眼孩子。
其他的,想都別想。
靳北祁見湛封態度堅決,不想再勸下去了。
盛晚愉也覺得說再多不過是浪費口舌。
湛封既然是這個態度,那他們只好走法律程序。
起身來,盛晚愉請求道:“我可以進房間看一眼孩子嗎?”
這個湛封沒阻攔。
靳北祁也想去看看孩子。
畢竟他是孩子的舅舅,自己的小外甥女,心裏總歸是喜歡的。
然而,就在倆人來到孩子的牀邊時。
藉着昏黃的壁燈,他們發現孩子小臉紅撲撲的,額頭上還滿是汗珠。
盛晚愉擡手撫了下孩子的額頭,燙得她心口一緊,忙對着外面的湛封喊:
“湛封,小知知發高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