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莫南澤合掌放在嘴前，發出一絲輕蔑的笑。
“你……你笑什麼！”袁述有些着急，“這段視頻一旦泄露，對你們造成的損失可不止三億！”
莫南澤只對他背後的那個人感興趣。
他手指輕輕敲着節拍，泰然自若地說道：“如果你在昨晚之前同我談判，或許還能值錢。可是昨天晚宴上，你做的手腳已經讓我們顏面盡失了。”
袁述咬緊了牙。
莫南澤繼續說道：“再說了，你怎麼保證視頻能刪得乾淨？你傳給了酒店工作人員，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外傳。”
其實莫南澤能夠確保工作人員手裏的那份視頻沒有外泄，並且已經刪乾淨了。
但是他也清楚，這段視頻年代這麼久遠，其中都不知道轉了多少手了。
袁述急忙說道：“這個你放心，這個視頻目前我只發給過一個人。”
“那他呢？”莫南澤問道。
“我是直接用手機播放給她看的。”袁述脫口而出，“她只說讓我公開……”
話說到這兒，袁述意識到自己說漏嘴，於是閉上了嘴，移開視線。
“他是誰？”莫南澤眯着黑眸，目光迫視着對面。
“她……她……”袁述目光閃爍，緊張地結巴起來。
莫南澤聲音更沉，“所以說，他根本不是爲了錢財，只是奔着讓人身敗名裂而來的。”
“你一開始的計劃其實是爲了那個人給的好處，曝光這個視頻。”莫南澤摸着下巴，沉着地推測道，“只不過，所有的曝光都被壓下來了，沒有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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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不到許諾的好處，於是才來找我，企圖敲竹槓。”
“你……你……”袁述額頭上冒出一層虛汗。
他的心臟狂跳。
莫南澤不止聰明通透人心，手段還十分了得。
他服氣了。
袁述頹喪地坐回椅子上，雙手捂臉，喃喃說道：“害！富貴險中求嘛！自從簽下鄧千願，我的公司就走了下坡路……現在身負鉅債……”
莫南澤淺淡地一笑。
他自然不會說，元孟娛樂從鼎盛轉衰，其實有他的功勞。
倒不是計較被挖走了一個藝人，只是他讓鄧千願多番在媒體前提起自己長得像莫總夫人的事情，肆意炒作，這才惹惱了莫南澤。
“莫總，不如就兩個億吧。”袁述退讓一步，“周雲意拍兩部電影這點錢就回來了……”
“可以。”莫南澤爽快地說道。
袁述驚訝，隨即大喜。
“只要你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就行。”莫南澤盯着他的眼睛。
“這……”袁述面露爲難，“不是我不想說，關鍵是我也不認識她呀！不過，她出手倒是挺大方，先是給了我五百萬，讓我找機會當着你的面放出來，還說是等到輿論沸騰後，會再向我的賬上轉五千萬。”
袁述是拿走鄧千願的舊手機，通過技術手段恢復被刪除的視頻，才找到這麼一段激情勁爆的。
不過，他起初以爲視頻中的女人，是莫南澤夫人。
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讓周雲意亦或是路吟風買下這個祕密。
只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聯繫，就被一個神祕的女人找到。
他們之間的交流很少，那女人戴着墨鏡和口罩，袁述根本不知道她是誰。
管她是誰，只要給錢就行！
不認識？莫南澤坐直了身，陰冷的目光上下掃視着袁述。
他不像在說謊。
一個神祕人，僅僅是爲了讓他丟臉，就大方地花了五千五百萬。
究竟是有多恨他？
袁述悻悻道：“莫總，這麼多年，你積攢的仇家也不少吧。不如自己想想，什麼時候得罪過這種人吧。”
莫南澤眉頭緊鎖，揮揮手，作出送客的手勢。
袁述渾身虛脫，早就想走了。
臨走前，他不死心地問道：“那兩個億……”
莫南澤頭也不回地說道：“你留個賬號，我會給你安排的。”
袁述總算高興地離開了。
他前腳剛走，呂岩後腳便走進辦公室，彙報道：“莫總，鄧千願那邊已經談好了，她願意出面配合我方。”
“她也不知道那個視頻什麼時候到了袁述手中，她哭得挺厲害。”
莫南澤輕輕點頭，應道：“她沒有參與進來的話，事情簡單許多。”
“鄧千願開出的條件比較簡單，只是一套房產，外加兩千萬，以及盛星三年的短約。”呂岩繼續說道。
“可以。你去安排一下。”
呂岩離開辦公室後，莫南澤獨自坐在辦公桌前，食指有節奏地敲擊桌面，眉頭緊鎖沉思着。
他……究竟是誰？
莫南澤思索很久，還是沒有想出結果。
不過，他的心境漸漸明朗。
無所謂了，反正，也沒有對他們造成多大的打擊。
三天後，袁述因敲詐勒索被逮捕。
鄧千願官宣與元孟娛樂解約，重回盛星麾下。
輿論熱鬧了好幾天。
那些陳年舊事再度被挖出來，成爲談資。
至於那段視頻後半段的聲聲呼喊，也被用技術手段提取出來，放在一個日常視頻裏發佈。
而周雲意和鄧千願再度合作，晚宴曝光男女主激情場面的內容也被金牌編劇許佑光巧妙地編進劇本里。
這樣的話，就算視頻曝光，他們也能運作一番，洗成炒作。
傷及皮肉，總歸是好過傷及筋骨。
大約一個星期後，塵埃落定。
平靜得路吟風都沒有意識到，他們才經歷了一場處理不好就會跌落萬丈深淵的風波里。
路吟風不知道莫南澤做了哪些事情，但也猜到大概。
這些天來莫南澤很忙，她一點也沒有擔心過。
如果莫南澤能處理好，她不必擔心，如果莫南澤都處理不好，她擔心也沒用。
她向莫南澤的背影投去崇拜的目光，由衷感慨道：“雖然不知道是誰搞的鬼，但是惹了你，算是撞槍口上了。”
莫南澤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星夜，心思仍是沉重。
他也不知道是誰搞的鬼，也不知道那個人會不會再搞鬼。
路吟風從背後抱住了他的腰，手指輕輕地順着他腹肌的輪廓摹畫着。
酥癢的感覺令莫南澤收回視線，低頭落在腹前兩只蔥白的小手上。
他淡聲問：“現在有心情了？”
路吟風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莫南澤說的意思。
她頓時紅了臉。
貼着莫南澤的背脊，羞赧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