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全員助力

發佈時間: 2025-02-28 07:1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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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玉髓上次啊滿掉在太醫院首府門口,他被她下藥定在門口意外發現的,收到現在一直忘了還給她。

當初只覺這玉髓質地極好,工藝巧奪天工,以爲是啊滿的傳家寶,如今看來,這東西極可能便是她身份的證明。

“祖父,這玉髓是啊滿的,不知……”

薛太師聞聲回頭,只一眼,瞳孔驟然縮緊,他凝噎許久,才像是從難抑的悲傷中緩過神來,向來老厲的動作有了幾分年邁之人的顫抖。

他緩緩接過薛子印手中的玉髓,目色不離,定格般無法動彈,沉冽的黑眸漸漸有了溼意,脣角蠕動,擠出哽咽的聲音,“裳兒……”

就近的薛華晏也看到了,那玉髓他並不陌生,因爲他也有一塊相似的,那是他們兄妹打小時,母親親自在華來寺隨高僧閉關誦經祈福七七四十九天,添了佛氣帶回來的,他和裳兒一人一塊,從未離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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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兒失蹤之後,母親一病不起,心鬱難疏最後撒手人寰,臨終前,還握着他的玉髓嘴裏惦念着裳兒。

如今這玉髓再度出現,本來疑心父親是爲了救那孩子才編了理由,現下他是真信了。

啊滿,她就是裳兒的孩子,他的親甥女。

“爹,是裳兒的玉髓。”薛華晏激動的語無倫次,“啊滿她真的是裳兒的孩子,裳兒的血脈還活着,她是咱們薛家的孩子啊。”

薛太師看了兒子一眼,眼底外泄的情緒悄無聲息斂了個乾淨,再度看向天昭帝時,只剩下不可抗拒的堅持和冷然,“皇上,老臣的外孫女流落在外多年,我做外公的沒有盡過一天照顧的職責,她若一直杳無音訊便罷了,既已回來,那麼老臣這身老骨頭便是折騰碎了也不會讓她受半分委屈,我的外孫女我來護。”

天昭帝臉色鐵青一片,正欲開口,薛太師根本不給他機會,“老臣方才的話作數,當着羣臣的面,若是我兒一頂官帽不夠,那老臣這帝師頭銜照樣可卸。”

整個朝堂,被薛太師提攜,仰薛家鼻息,和薛家關係盤根錯節的官員,至少在半數以上,他的影響力早就不單單只是爭權奪利那般膚淺,薛太師的開國功績,一筆一劃全刻在百姓心中,宮中有老祖宗太后,宮外有老祖宗薛太師,那全是實至名歸的存在。

天昭帝穩坐帝位,可他太清楚,薛家不可得罪,尤其是薛太師,那是在動搖自己的國之根基。

官員羣起,比方才爲薛華晏求情還要喧囂,天昭帝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周旁的白安看的心驚肉跳,薛太師一向懂得審時度勢,留人餘地,今日咄咄逼人毫無退步的架勢,也正說明皇上壓着的也是他不可動一分的底線,此事若是鬧大,皇上只怕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誰能想到,千算萬算沒算到,那和薛小姐如此相像的女子竟是薛小姐的女兒。

燕大人可真是好本事,這副上不得檯面的德行居然可以讓薛小姐爲他生了一個女兒。

不管是用計還是真心,結果還是他贏了皇上一籌。

這恥辱,薛府討不回來,燕府只怕要倒大黴了。

氣氛僵持如同一場拉到極致的滿弓,誰也沒有開口,卻一觸即發。

正在此時……

“太后駕到。”一聲嘹亮的唱禮過後,太后在薛宜若和慧貴妃的攙扶下,疾步而來。

人還沒到近前,手中的龍頭柺杖冷不丁劈了過來。

那架勢,絲毫不含糊,一點也沒有上了年紀老人家該有的片刻遲鈍。

衆人皆大駭,白安瞪大眼,手中的拂塵飛了出去,想也沒想人已經衝了上去擋在了龍仗和天昭帝的中間。

“太后息怒。”他撲通一聲用力跪了下去,連連叩頭,“求太后息怒,鳳體要緊啊。”

太后面色鐵青,柺杖敲的青石板地面幾乎斷裂,“還不將人帶出來,是不是要哀家這把老骨頭也搭上了才肯放人?”

“母后,您息怒……”形式不由人,天昭帝便是再咬牙切齒,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他是個帝王,卻在羣臣面前受這樣的恥辱,拇指上的玉扳指險些被摳斷,半晌,他極慢地深吸了口氣,“白安,進去帶人出來。”

白安連連點頭,“是,老奴這便去。”

一向穩重人精似的老太監也急的打了踉蹌,慌不擇路地往偏殿內奔去。

“啊今那孩子本是煜兒的王妃,其中出了諸多波折,好在最後兩人還是走到了一起。”太后沉了口氣,沒有去看天昭帝黑的能滴出墨汁的臉色,繼續道,“今日哀家便做主,本月二十五號是黃道吉日,兩人重新完婚。”

今日是十五,二十五號的話便只剩下十日了。

太后快刀斬亂麻的雷霆之速,簡直叫天昭帝措手不及。

她太瞭解自己的兒子了,若不給燕今定落名分,他必定千方百計也要將人弄回來,後患無窮。

對裳兒的執念,已經讓他的心裏徹底扭曲,那整個後宮的女人便是明證。

還有那銀梅園,窮奢極侈,裏頭的稀品梅花加起來的價值已經遠遠超過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

天昭帝五內沸騰,險些控制不住,他黑沉沉的目光掃向一直不言不語的容煜,滿目冷嘲和滿心恨不能當場活剮了容煜的怒意。

原來被他藏得這般深的女子便是燕今,如今出其不意將薛太師帶回來將他一軍。

借了薛太師和太后的手,讓自己贏了滿盤。

好,好的很!

“皇帝可有異議?”太后看向她,雖是徵求意見,但神情卻滿是不容抗拒的冷厲。

天昭帝胸口起伏,許久才平了平,拱手道,“兒子沒有異議,全聽母后安排。”

“禮部!”

禮部尚書是個矮胖圓,聽到叫喚,哆嗦着站出來,“微臣在。”

“燕大小姐和老四的婚事,着皇子規格隆重去操辦,不可絲毫馬虎。”

“微臣遵旨。”

好好的喜事卻有扮喪事的感覺,上一回有這種感覺的還是薛小姐和二殿下的婚事。

禮部尚書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他這尚書也太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