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也忍忍

發佈時間: 2025-02-10 17:45:50
A+ A- 關燈 聽書

牀上的人:…..

周如芸好一會才將那股子噁心感壓下去,然後換了盆水,只是手中的帕子怎麼洗都還是髒污的,不得已她只能將自己貼身的帕子拿出來,沾了水斂了心神重又擦拭起來。

覺得那立着的東西太礙眼,周如芸便將之前的帕子擰乾水,蓋了上去,眼不見心不煩。

她擦的仔細,房間也熱,即使她脫了外袍,依然是香汗淋漓,黏在身上特別難受,且衣服上還被破掉的膿包濺上了膿汁,她是個愛乾淨的,裏溼外污,讓她渾身難受。

左右他也睡着,且自己本就是他的侍妾,這樣想着,周如芸便將中衣也脫了下來,只留身上藕粉色的肚兜和同色的褻褲。

擦拭完畢後,周如芸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銀針,用炭火燒熱後,將膿包一個個小心挑破,然後塗上專治褥瘡的藥粉,看起來簡單,但這着實是個繁瑣的差事,需要人屏息凝視,聚精會神。

周如芸眼睛都快瞅瞎的時候,終於將最後一個膿包處理完了。

給他穿上寢衣蓋上被子後,她捶了捶痠痛的肩膀,長舒了一口氣。

看着牀上被擦拭乾淨的男子,周如芸自言自語道:“你肯定很痛苦吧,縱然你貴爲皇子,一旦病了還落得如此慘境,若是換做我…”

她搖了搖頭沒有說下去,當下也不是自怨自艾的時候,那人是乾淨了,她卻渾身都髒了,室內有浴桶,她也燒好了水,不是她非要當着他的面沐浴,而是王妃只讓她一個人侍奉王爺,她不能離開這個房間,她還要守夜。

坐進溫熱的浴桶中,周如芸覺得渾身都放鬆了,緊繃着的思緒也鬆弛下來,累了大半夜,總算能歇一會,想着待會還要坐在牀下守夜,周如芸便閉上眼準備養養神,只是她太累了,浴桶中又煙霧朦朧,不一會兒她就仰躺着漸漸睡了過去。

夢境中,她被人追着墜入了冰河中,她掙扎着,但河水冰涼刺骨,冷的她手腳都動彈不得,眼看她就要墜入河底,一雙溫暖的大手將她從那寒冷中撈起,她看不清那人的臉,但他的懷抱卻那樣溫暖,身上有淡淡的藥味。

自小以來,只有母親那樣溫柔地擁抱過她,而母親的身上也有股淡淡的藥粉味,她知道,那一定是她的母親,委屈從心中涌起,她勾住了母親的脖頸,含着淚撒嬌道:“母親,芸兒好想你,這裏好冷,你不要走,疼惜疼惜芸兒吧。”

母親抱着她,就像小時候一樣,將貪玩睡在別處的她抱進溫暖的被褥中,她滿足的笑了,她本就生的好看,笑起來更是令人心醉。

“母親,母親。”夢中她在母親的陪伴中安然入睡。

第二天,周如芸醒來看着穿着寢衣睡在王爺榻下的自己,怎麼都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睡過來的。

她只記得自己在浴桶中小憩,再一睜眼天就亮了。而自己也穿好了寢衣甚至還在王爺的牀榻下給自己鋪好了牀褥。

看來她是太累了,在做這些事的時候都是閉着眼睛完成的,所以她才完全記不得了。

再看牀上的王爺,一如既往地躺在那裏,甚至昨晚自己掖好的被角都還是原樣未動。

怪不得他會生褥瘡,看來得經常幫他翻翻身才行。

想到這裏,周如芸便不再糾結自己如何入睡的事,上前去,掀開被褥,打算幫他翻個身。

顯然周如芸高估了自己的力氣,牀上的男子看着消瘦,竟那麼重,她使出了渾身氣力才將將翻動,但她還沒有挪動他的時候,她的力氣就耗盡了,直直砸在了他的胸膛上。

看起來就好像是撲進了王爺的懷裏。

想到他身上還有傷,她掙扎着要起來。只是她的手不敢按壓他,所以起來並不容易。

“你在幹什麼!”一聲厲喝從身後傳來。

周若瑾帶着秦嬤嬤和她的貼身丫鬟翠薇走了進來。翠薇走在最後,關上了門。

秦嬤嬤三步合成兩步衝上來,將周如芸從王爺的身上提了起來摜在地上。

秦嬤嬤身量高,又健碩,力氣很大,周如芸被她摔的眼冒金星,痛呼出聲。

“呵,前兒還一副委屈巴拉的樣子,怎麼今兒就這麼迫不及待了。”周若瑾坐在扶椅上,端着翠薇遞過去的茶盅,啜了一口慢條斯理的戲謔道。

周如芸想解釋,但她知道無論她說什麼,她都會羞辱她一番,索性不答,只聽她說。

“果然是痷臢之地的狐妹子調教的,如此飢不擇食。”

蜜雪言情小說 https://www.vegpulse.com/

周若瑾自不肯放過奚落周如芸的機會。往日在周府,柳氏憑着那風騷的模樣,勾的她的父親日日宿在她的房中,叫自己的母親長期獨守空房,母親便日日在她的面前唉聲嘆氣,她心疼的緊,如今她的女兒落在自己手中,自然要好好磋磨她。

周如芸猛地擡起頭,用淒厲的眼神盯着周若瑾:“我母親是清倌人,從未與父親之外的男子親近過,她是個安守本分的人,你休要羞辱她!”

周若瑾被周如芸的眼神嚇了一跳,手中的茶盅歪了一下,撒了一身的茶漬。翠薇連忙幫她擦拭。

秦嬤嬤見狀,走到周如芸身邊彎下身子,在周如芸的胳膊上狠狠掐了起來,邊掐邊惡狠狠地斥責道:“你個小踐蹄子,誰給你的膽子敢那麼看王妃的。”

周如芸緊咬着下脣,不敢發出聲音,她知道周若瑾還要在外人面前扮姐妹情深的戲碼,要不然翠薇也不會將門關起來,讓人看着她受辱才更符合她本意。

如此,她就算痛死也不能讓外面的人聽到,她太瞭解她的這個嫡姐的手段了。

“算你識相,秦媽住手吧,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容不下她呢。”周若瑾俯視着周如芸又說道:“你倒也不用心急,我也是體恤你,王爺這一身的膿瘡,你不嫌髒呀,到時候侍個寢再沾染一身膿瘡可就不好了。”

“就算心裏再癢,你也忍忍,憋不死人的,怎麼也得等王爺好點了再爬。要不然沒輕沒重的把人弄死了,你我都別想活。”周若瑾言辭越來越輕浮,一點也不像個有修養的官家小姐。

見周如芸始終不說話,她也覺得沒趣兒了,又耍了一陣威風便離開了。

這便是她說的閒暇了與她一起親力親爲侍奉王爺,不過走個過場,做個樣子讓府中人的看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