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沒她我活不了。”
周易重重點下結束鍵，扔開手機守在口腔醫院樓下。
中午下班時間，肖莓正準備跟同事去食堂。
外賣小哥進來大聲喊，“肖莓，拿外賣。”
肖莓愣了愣，確定自己沒叫外賣，但還是去領了。
打開餐盒，一看菜品，四菜一湯，葷素搭配，菜品精緻新鮮。
於此同時，手機響了，她認出是周易的號碼，很快聯想到飯菜也是他準備的。
肖莓不敢不接，不然她確定周易絕對會找來。
“什麼事。”
“把飯吃了，加我微信。”周易的語氣不是在跟她商量，但也算溫和。
“我不餓不想吃。”
肖莓掛斷電話，把飯菜推到一邊，起身去了食堂。
她怕周易，但又不甘心被他擺佈。
十分鐘後，醫院食堂。
當她端着不鏽鋼餐盤迴到座位上時，擡頭間看到門口站着的男人，手上的筷子一抖，掉在桌子上。
是周易。
她對他的恐懼深入骨髓。
旁邊的男同事發現她不對勁，遞過來一雙乾淨筷子。
“肖醫生，怎麼不吃？今天紅燒帶魚不錯，嚐嚐看。”
男同事把餐盤往肖莓面前推了一下。
門口周易的臉色瞬間更冷。
肖莓噌地站起來，後退半步，“我……我不吃了，你自己吃。”
她能想象到再不走開，周易絕對會鬧事。
從小到大，只要她身邊有異性，都會被周易手動清開。
肖莓快步離開食堂，跟周易擦肩而過，急着去按電梯。
周易緊跟進去，沒等她站穩，直接把她拉進懷裏，低下頭狠狠親她嘴脣。
直到她憋的呼吸急促才鬆開，“還犟不犟？這次是親你，下次就是睡你。”
肖莓低着頭，拿手背擦嘴巴，使勁用高跟鞋踩了周易一腳。
周易沒躲，“想踩繼續踩，只要吃飯，隨便給你打。”
肖莓從小腸胃就差，三天兩頭吃藥，必須讓她好好吃飯!
“手機打開!”周易作勢伸手過來拿手機，“是你自己加，還是我幫你加？”
肖莓咬着嘴脣不理他，點開手機，翻到微信界面，同意他的好友請求。
“爲什麼不吃我準備的飯菜？”
周易靠的很近，肖莓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菸草味和衣服上清冽的淡香味。
這種清冽的味道跟少年時的一樣，她太熟悉了，熟悉到恐懼。
“不喜歡吃那幾個菜。”肖莓捏着手機冷聲回答。
這是藉口，就是單純不想吃他準備的。
電梯開了，周易旁若無人的牽着肖莓的手，拉她往外走。穿過大廳，出去打開車門，把人塞進去，繫好安全帶。
“帶我去哪兒，周易，你能不能別來我工作的地方鬧！”
肖莓穿着白大褂，坐在副駕駛位置，用又冷又委屈的語氣跟他說話。
“去吃飯，保證不影響你工作。”周易心口一軟，見不得肖莓在他面前委屈巴巴。
那比拿刀殺他還難受。
車在一處私房菜館院子裏停下，肖莓已經脫了白大褂，打開車門下車，跟在周易身邊，冷着張臉。
負責接待的女服務員年輕貌美，一眼認出前幾天來過的周易，熱情上前打招呼。
“周先生，您好！二位這邊請。”
進了間小包間，肖莓坐着不動。
周易拿着菜單翻看，“這八年口味換了？不愛吃以前那些，喜歡吃什麼？都說出來。”
剛讓人送的飯菜就是這兒做的，都是肖莓以前愛吃的。
“雞鴨魚肉，人蔘鹿茸，飛禽走獸，紅燒，清蒸，油炸，都……不吃。”肖莓賭氣，信口開河，跟他反着來。
周易看着她皺眉，把菜單遞給服務員，“菜單上的全上，香菜、大蒜、辣椒不放。”
服務員接過菜單，愣了一會兒才點頭出去。
全上？行吧！
半個小時後，大圓桌上已經擺滿一半，服務員還在不斷進來上菜。
肖莓看了一眼，捏着手機一動不動。
“挑你愛吃的吃，不吃的我讓人撤下去。”周易拿起筷子給她夾了顆白白胖胖的丸子。
她以前愛吃學校門口麻辣燙攤子上的草魚丸子，跟這個差不多。
肖莓拿起筷子，扒拉幾下丸子，想起那次···
她下了晚自習，放學出來想吃麻辣燙，麻辣燙攤子前有很多認識她的同學。
周易總跟着她，那些同學不敢明着笑她，也會私下指指點點。
肖莓不好意思過去，站在離麻辣燙攤子幾米遠的地方咽口水。
周易不管不顧，直接拉着她手腕，大搖大擺走到攤子前坐下。
大喊一聲，“老闆，來五串草魚丸子，五串豆腐，兩串青菜。”
他一喊，攤子上低頭吃東西的同學全都擡頭看着肖莓竊竊私語。
“看到沒，你們班周易帶他媳婦兒吃東西呢。”
“肖莓，聽說她早就跟周易那個了，嘖嘖!”
……
肖莓委屈地紅着臉，往旁邊移了個位置，哪知道周易又坐了過來。
點的東西端上來後，肖莓正要吃，左後方的兩個女生又在議論她。
“你說周易媳婦兒……”
“我不是周易媳婦兒!”肖莓氣得鼓着腮幫子，轉頭跟她們辯解，“我叫肖莓，不是誰的媳婦兒。”
初中高中，她聽夠了這種刺耳的稱呼。
“周易的小媳婦兒”，“周易老婆”“周易媳婦兒”……
好像沒人叫她肖莓，把這些當成了她的名字。
肖莓氣呼呼的拿起書包，放下十塊錢，跑開。
身後傳來周易嬉皮笑臉的聲音，“說的好，她就是我老婆，你倆這頓我請了。”
“謝啦，周易，還不快去追你老婆。”女生們的笑聲像是最鋒利的刀，喇在肖莓臉上。
她邊跑邊哭。
學生時代，這種屈辱感給肖莓留下很深的陰影。
這些都是周易造成的，是他到處宣揚，纏着她，無形中鼓勵這些人這麼叫她。
肖莓恨周易這個樣子!
***
“好好吃飯，不吃你等着，非收拾你。”周易波瀾不驚的聲音讓肖莓醒過神。
她夾起那顆鵪鶉蛋大小的丸子喂進嘴裏，細細嚼着，覺得比草魚丸子鮮嫩。
周易見她吃的細心，又夾了一顆放到她碗裏。
肖莓賭氣沒吃，自己去夾別的。
“吃了，不準故意跟我犟。”周易擡眼睨着她，放下筷子抽菸。
明明愛吃，吃的那麼香，爲了氣他不吃委屈自己。
肖莓手上的筷子一頓，把那顆丸子喂進嘴裏，剛嚼碎嚥下去。
沒到一分鐘，忽然感覺呼吸急促，胸口發悶。
“呼···呼···”
肖莓手裏的筷子掉在地上，雙手捂住脖子，大口呼吸。
周易一看她這樣，扔掉煙撲過去抱住她，第一反應是她海鮮過敏。
丸子有問題！
那丸子是海魚做的，他不知道，肖莓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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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莓，別怕，我……我在，不會有事……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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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感覺整個人要炸了，後背發麻，一腳踹開椅子，抱起肖莓往外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