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似夢非夢

發佈時間: 2025-04-07 05:0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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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嫂,小心門檻。”

謝武一只手託在蘇怡言的小臂下,她的袖口露出一節白嫩的細腕,那腕上戴着只白玉鐲子,圓潤光環,一晃一晃的,勾得他心中有些癢。

蘇怡言愣愣地看着謝武,她頭疼得厲害,一時間沒認出眼前的男人是誰,只覺得他的眼神像躲在暗處的蛇,陰森又粘膩,讓人不舒服,她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堂弟。”

身後響起一道男人的聲音。

謝淮不知是何時出現的,他幾步上前,將蘇怡言從謝武手中接過:“你堂嫂醉了,我這就送她回院子。”

蘇怡言聞到謝淮身上乾淨清冽的味道,立刻昏昏沉沉地靠入他的懷中。

謝淮身子一僵,隨後帶着蘇怡言往院外走。

看着兩人的背影,謝武眼底一片晦暗不明。

過了好一會兒,他收回視線,回了自己的院子,心頭那團邪火卻怎麼也壓不下去。

“爺,喝點茶潤潤口吧。”丫鬟故意扭着腰肢進來,一把被他拉入懷裏……

折騰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將丫鬟一腳踹下牀:“無趣。”說罷,他提起褲頭出了門。

丫鬟見他走遠,“呸”了一口,一臉鄙夷:“自己的東西不中用,還怪旁人!”

謝武出了院子,七拐八拐溜到了一處僻靜的院子,院中飄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各種脂粉香混合在一處。

他推開院門,摸進其中一間屋子。

“不要,不要過來!你不能對我這樣!”

女子驚恐的聲音響起,伴隨着哭聲。

“若是不想修竹院的那位發現你那些齷齪的心思,就乖乖聽話……”謝武半眯着眼威脅道。

屋中的哭聲瞬間停止。

不一會兒,屋子中傳來女子低低的呻吟和男人的喘息聲。牀也發出了“吱呀吱呀”的聲音。

想起那日在小花園被雨水淋溼的女子,寬大的衣裳下竟然藏着那般勾人的曼妙身姿,他不禁越發的衝動。

很快,他身下的女子高高地揚起了脖頸。

長髮披散下——那是一張和蘇怡言有七八分像的臉。

……

松鶴堂與飛霜院還有些距離,謝淮讓彩雲先回去準備些醒酒湯。

謝淮特地選了條相對僻靜的小道,一路上靜悄悄的,沒有碰到其他下人。帶着醉意的蘇怡言很不安分,先是在他懷中笑,之後又捶着他的胸口哭。

謝淮無奈,扣住她的細腕:“我是誰?”

蘇怡言晃了晃腦袋:“堂弟?”

謝淮黑了臉,擡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看清楚了?”

“是……謝淮。”

他神情剛緩和,便聽蘇怡言又冒出一句:“……最討厭的人。”

謝淮的臉徹底冷了下去:“討厭謝淮?”

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等到回答。

他低頭一看,懷中的人早已閉上了眼睛,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少女半張臉龐埋在他的懷中,因着剛才的一番折騰,臉頰還紅撲撲的。她長長的睫羽微顫,如同兩把小扇子。眼角掛着的淚珠在月下愈發晶瑩剔透,惹人憐愛。

謝淮嘆了口氣,一把將人打橫抱起,往飛霜院走去。

進了屋內,謝淮將蘇怡言放在牀榻上。

彩雲端了醒酒湯進來。

“先放着吧。”謝淮淡淡道:“我來。”

彩雲嘴都快咧到了後腦勺:“好嘞,奴婢這就走。”

她將醒酒湯往桌上一放,一溜煙跑了。

“少夫人回來了?你怎的不在屋中伺候?”彩雲剛一出來,追月便迎上來問。

彩雲衝她比了個“噓”,趕緊拉着她離開。

屋內,燭光朦朦朧朧。

謝淮見蘇怡言睡得不大安穩,時不時咬咬脣,偶爾還輕輕皺眉,讓人忍不住想替她伸手撫平。

手剛觸到她的眉心,便被她一把抓住。她的手很小,只能堪堪握住他的幾根手指。

謝淮的目光停在少女的那只手上,白玉柔荑,潤如羊脂。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只手有多麼軟……

他喉結輕滾,別開臉,清了清嗓子:“放開,喝了醒酒湯再睡。”

蘇怡言杏眼微睜,眼中茫然。

謝淮無奈,他想起方才沒問完的話,又問了一遍:“討厭謝淮?”

蘇怡言依舊茫然地朝他眨了眨眼睛。

謝淮從未見過這樣的她,不是往日的端莊柔順的她,也不是渾身帶刺言辭尖銳的她。整個人鬆鬆軟軟的,讓人想揉進懷裏。

他忍不住俯下身,靠近,捏了捏她紅撲撲的臉:“那夫人喜歡誰?”

蘇怡言覺得他好吵。

她擡手,一雙細嫩白皙的胳膊大膽勾上他的脖子,仰面瞧他。

冷白的皮,周正的骨。

那雙桃花眼斂在纖長睫羽下,如冰雪中剔透的琉璃,清清冷冷,卻在望向她時,漾出一抹瀲灩驚鴻。

眼前的這張如玉般的俊顏動人心魄,若是打壞了實在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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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誰?

長得好像自己那冷冰冰的夫君。

可她那夫君怎麼會如此靠近他,攬她入懷,又怎麼會用這樣的繾綣的目光看着她?

對了,一定是夢,夢都是反的。蘇怡言鬼迷心竅,直接將脣貼了上去……

聲音,剎那間被堵住。

謝淮瞳孔微震。

第一次,他的妻子主動吻過來。

她的脣瓣是柔軟的,溫熱的,飽滿的。帶着酒香氣,就這麼輕貼在他的脣上,好似在等待着一個人來疼愛。

室內一片寂靜,只餘燭光明明滅滅。

她眼裏水光粼粼,勾人而不自知。他修長手指撫過她細嫩的脖頸,眼底翻滾上來一絲暗色,越來越深,越來越洶涌……

良久。

傳來男人的一聲悶哼。

“屬小狗的麼?”

謝淮抿了抿脣,一絲腥甜緩緩在口腔中散開。

桌上的醒酒湯早已涼透。

牀榻上的人青絲散亂,面若桃李。雖閉着眼,眼尾卻溼漉漉的,泛着一片粉色。

指腹在她溼潤紅腫的脣瓣上輕輕摩挲,謝淮知道她又受不住了。愛憐地吻過她的額頭,他起身將涼掉的醒酒湯沿着窗臺倒掉。

醉了也好。

畢竟,夜還很長。

……

蘇怡言一覺醒來,臉是紅的。

許是新搬了地方自己還不習慣,或是沒有喝安神湯的緣故,不然昨夜她怎麼會做了那樣一個荒唐的夢。

她問過彩雲,得知謝淮昨夜只在屋中待了不到半個時辰就走了,她長舒一口氣,徹底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