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這樣吧，回頭我想跟仙兒去吃烤串。”秦歸骨有了飯票，天天都敞開吃。
顧荷仙本來還想再吃一份牛排，手剛伸出去，聽到秦歸骨這麼說，馬上又縮了回來。
法餐分量再少，她也吃得差不多了。
留點肚子跟秦歸骨去擼串，不然吃撐了，待會兒只能看很難受。
許華清見他們不吃了，猶豫着問道：“我可以開講了嗎？”
“請說。”秦歸骨放下刀叉，吃飽喝足，該幹正事了。
許華清點點頭：“我女朋友去世一年了，半個月前的一天晚上。我聽到有人按門鈴，打開一看，我女朋友渾身溼漉漉的站在門口。她好像不知道自己死了，還興高采烈跟我說她救了一個落水的小孩兒。”
“死了的人，怎麼可能回來？是鬼吧？”顧荷仙在鬼界走了一遭，膽子大了許多，提起鬼神已經沒有畏懼之色。
“她不是鬼！”許華清的情緒忽然激動起來：“她有體溫，有影子，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怎麼可能是鬼？”
“好好好，不是鬼，不是鬼，你別激動！”顧荷仙趕緊安撫。
秦歸骨把玩兒着叉子問道：“你與她同房了？”
她聞到了許華清身上有一股很淡的怪味。
這是屍臭味。
許華清愣了愣，當着衆人的面被問這種問題，神情不禁難堪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瞭解一下。”秦歸骨撐着腦袋道：“你看過她吃東西嗎？”
許華清沉默了，因爲秦歸骨問到了點子上。
他清楚佩佩不是鬼，可也不是人。
與馮佩佩相處了這麼長時間，許華清從未見過她吃東西。
連水都不曾喝過！
正常人怎麼可能十幾天不吃飯、不喝水？
那不早死了？
許華清不敢問，甚至不敢讓馮佩佩出門。
每日編着假話，把她拘在家裏，也是希望能夠多跟馮佩佩相處一些時間。
秦歸骨突然道：“我知道她是什麼了。”
“什麼？”許華清死死盯着她，放在桌子下面的手忽然捏緊起來。
秦歸骨同情的瞥了他一眼，吐出兩個字：“醒屍。”
“醒屍是什麼？”不等許華清詢問，顧荷仙率先好奇問道。
古西倒是聽陸南辰說過，他解釋道：“醒屍是屍變的一種，他們具有正常人的思維和活動方式，晝夜都不需要睡眠，也不需要吃飯。”
“這麼說馮佩佩是一具屍體？”顧荷仙愕然。
許華清更是不能接受！
他蹭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心慌意亂：“你們這些騙子，我瘋了才答應出來見你們。我女朋友只是失蹤了一年，不是你們口中說的怪物！”
許華清後悔了，他不該爲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答應古西出來。
這些人不知道會不會對佩佩有威脅，他得趕緊離開。
世人的情感總是難以滿足，哪怕明知道身邊人非人，也不願意放開。
秦歸骨看穿許華清的私心，幾句話阻止了他離開的腳步：“但凡是變成殭屍者，皆被人所害。你難道不想知道，是誰害死你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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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華清被秦歸骨的話釘在了原地。
情感叫囂着讓許華清走，不要聽他們胡說。
可是理智又告訴許華清，必須找出這個兇手，還馮佩佩一個公道！
兩個小人兒在許華清的腦海中打架，他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話：“你知道兇手是誰？”
“我還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幫你查。”秦歸骨許諾。
“我該如何相信你們？”許華清滿臉懷疑。
秦歸骨卻知道他想要什麼：“我沒猜錯的話，你的馮佩佩越來越虛弱了吧？去菜市場買點新鮮的豬血、雞血或者鴨血，拿些回去喂她吧。”
殭屍不是鬼，但也不是人。
它是天地之間另一種超越生死的怪物。
不過殭屍也有等級之分，醒屍等級不低。
馮佩佩又是含冤被人害死，死之前還在做好事。
虧得許華清身上沒沾染上煞氣，這證明馮佩佩成爲醒屍後從未進過食，沒害過人。
否則秦歸骨不會幫他，只會直接去他家把馮佩佩宰了。
“回去之後，你把馮佩佩生前跟什麼人接觸過，發什麼過什麼怪事，都問清楚。”秦歸骨提醒許華清。
雙方留下了聯繫方式，許華清半信半疑走了。
“歸骨，馮佩佩既然不是鬼，那她應該跟日田村鬼怪逃跑無關咯？”顧荷仙問道。
“那可不一定。”秦歸骨摸着下巴道：“她出現的時間太巧了，等我看過她的詳細資料再說。古老，你能弄到她的生辰八字、生平和人際關係嗎？”
“沒問題。”古西的關係網，非一般人能想象。
“行，今早給我，明天去找許華清，看一眼馮佩佩。”秦歸骨伸了個懶腰，興高采烈決定下一個行程：“走，擼串去！”
古西趕緊去買單。
秦歸骨和顧荷仙則站在門口，等他買完單出來開車。
“秦歸骨？你怎麼在這兒”一道詫異的聲音自右邊響起。
有幾分熟悉。
秦歸骨側頭一看，這不是秦正威的小老婆孔晶嗎？
對方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秦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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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整以暇上下打量了秦歸骨一番，奚落道：“嘖嘖嘖，沒了秦家的庇佑，你現在竟落魄至此，連一件像樣的好衣裳都沒有！”
秦歸骨穿的是顧荷仙的衣服，一套下來五百多。
她倒不在意自己穿什麼，用什麼，只在乎自己吃不吃得飽。
但與以前的秦歸骨比起來，這一身的確很寒酸。
作爲魔都首屈一指的名媛，秦歸骨以前隨隨便便一件單品，價格都在五位數。
對方幸災樂禍的表情太明顯了，顧荷仙不喜歡她：“歸骨，這是誰啊？”
“一個插足別人婚姻的小三。”秦歸骨實話實說，卻觸怒了對方。
以前秦歸骨懟她，忌憚她千金大小姐的身份，孔晶不敢跟她計較。
可她現在算什麼東西？
憑什麼這麼跟自己說話？
孔晶沉下臉罵道：“我做第三者，好過你這個沒人要的野種。你三觀倒是正，幫你那便宜媽罵我，可惜人家不領你的情！”
孔晶像是想起什麼，胸口的怒氣消散了一般。
她意味深長看了秦歸骨一眼，笑道：“算了，我就當被狗咬一口。不過你也別得意，我等着看你後悔痛苦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