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不知江羨是何時回來的,只聽得外間傳來細碎的聲音,她想睜眼瞧瞧,卻困得睜不開。
耳邊那聲音倒是越來越近。
沈稚感覺被子被人掀開,雖有一具溫熱的身體躺到她身邊。
男人略微發燙的手掌貼着她的衣襟滑進去。
沈稚睡的並不熟,只是迷迷糊糊感覺身上壓了個人。
沈稚還沒來得及睜開眼,便感覺一抹熟悉的氣息朝她親襲而來。
“世子……”她驚呼一聲,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他吻住脣瓣,將她所有的話都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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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江羨有些陌生,他不再顧及沈稚的感受,到後來,沈稚只覺得渾身骨頭似乎都要散架了一般。
完事後,江羨抱着她去淨室擦洗了一下身子。
這過程沈稚一言不發,沈稚連眼睛都不想睜開。
她是有些生氣的。
她能感覺到江羨今晚上純粹是發泄,沈稚不顧她幾次哀求。
等再回到牀上,沈稚徑直躺到裏側,連挨也不願意挨着他。
江羨卻又黏了上來,單手抱着她的腰,將她攬入自己懷中。
沈稚還想掙扎一下的,但實在沒什麼力氣了。
“對不住。”他貼着她的耳朵,溫熱的氣息撒在她的耳垂,癢得不行。
“別生氣了。”江羨的聲音有些沙啞。
沒來由的,沈稚想起他方才動情時,自喉間發出的聲音。
她微閉的眼眸輕顫了一下。
“我困了。”她用肩膀頂了頂他,甕聲甕氣道。
江羨果然沒再說話,可抱着她的手卻也沒鬆開。
他甚至摸到了沈稚的手,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裏,指腹輕輕劃過她的手背。
他的手指很燙,連帶着她也是。
今晚的江羨奇怪的很。
若說方才他是在發泄,那麼此時便是冷靜下來後,用他自己的方法哄着沈稚。
可沈稚累得很,沒工夫去感受他的歉意。
她沒一會兒便又睡着了。
等到再次醒來時,外面天已大亮。
原本躺在身邊的江羨已不見蹤影。
沈稚頓時便慌了!
她錯過去給老夫人請安的時辰。
沈稚連忙叫人:“小清!”
這個小清也真是的,怎麼沒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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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外面的小清聽見動靜走了進來,撩開帷帳,瞧見沈稚慌亂的神情,她便笑道:“世子妃別擔心,世子早起已去了老夫人那裏,跟她說了您今日會晚些過去的。”
聽見這話,沈稚只覺得自己臉紅的要滴下血來。
“世子胡鬧,你也跟着胡鬧!”她低聲斥責小清。
小清被兇得一愣,委委屈屈的將帷帳用金鉤掛起來,然後上前伺候沈稚。
寢衣下面原本雪白細嫩的肌膚上,此時布着大大小小的紅梅印記,小清未經人事,看見這一幕,臉頓時就紅了。
換好了衣裳,杜媽媽已叫人人端了熱水進來,伺候着沈稚梳洗。
她瞧着小清的臉色,知道她是挨訓了,便笑着對沈稚道:“世子妃別怪小清,她今兒也是進來叫了您的,只不過您睡的沉,世子心疼您,便讓您多睡一會兒了。”
沈稚不免又想到江羨昨晚的行爲,臉頰有些發燙。
早膳她也沒用幾口,吃完剛用清水漱過口,杜媽媽便端了一碗湯藥進屋裏來。
每次事後杜媽媽都會爲她準備。
看着她喝藥,杜媽媽面上表情也變得溫和:“等這最後一副藥喝完,世子妃也不必再喝這避子湯藥了。”
沈稚一邊喝着藥,一邊問:“沈家那邊可有什麼消息?”
“倒是沒有。”杜媽媽搖搖頭,“不過下月太子的生辰宴,三姑娘應當會去。”
太子的生辰宴……
湯藥上浮的熱氣中,沈稚面上表情突然變得忽明忽暗。
按照沈雲汐那性子,指不定要在生辰宴上做什麼。
想到這兒,沈稚的脣角不自覺的勾了起來。
正好,她還愁找不到機會整治沈雲汐一番呢。
喝完藥,沈稚便去了老夫人那裏。
她方一進門,便瞧見老夫人那笑眯眯的表情。
沈稚被她這眼神看的極不自在:“母親這般看着我做什麼?”
“沒什麼。”老夫人仍是笑呵呵,“不過是瞧着你們夫妻感情好,我也跟着高興罷了。”
沈稚一時又羞又急:“母親!”
瞧見她那紅透了的臉蛋,老夫人也不繼續打趣她,只笑着叫她坐下。
正說着話,二夫人來了。
“你身子還沒好利索,怎麼不好好歇着?”老夫人一見便關切道。
“休息了這幾日已經好多了。”二夫人笑着道,“再說了,本來也沒傷到什麼。”
她脖子上的紅印已消了不少,瞧着不明顯了。
“二嫂。”沈稚也笑着同她打招呼。
“四弟妹。”二夫人輕輕頷首。
姚媽媽叫着丫鬟進來奉了茶,隨後又退了出去。
老夫人面上笑容淡了些,問二夫人:“你孃家的人如今是個什麼態度?”
曹家這些日子是自顧不暇了,店鋪莫名被封了幾家。
二夫人面上有些苦澀:“能是什麼態度,曹家定然是不敢再要這門親事了。”
段家的人如今已進不來侯府大門,見不到二夫人,自然什麼轍都沒有。
“段家的日子真有那麼難過?”沈稚輕聲問道。
已經難過到要賣女求生活嗎?
老夫人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看向二夫人。
其實段家的事情並不難打聽。
這在整個京城也是大家的飯後茶餘話談罷了。
段家自落魄以後,什麼土地田莊鋪子,能賣的都賣了。
橫豎是虧本的買賣,與其砸手裏繼續虧錢,倒不如賣了了事。
俗話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段家那些人自小錦衣玉食慣了,要讓他們像尋常老百姓那般吃糠咽菜是萬萬不可能的。
這手中銀子如流水般的流了出去,自然是不經花的。
“若他們肯安安穩穩的做個小買賣,這日子也並不難過。”二夫人嘆了口氣,清麗的面容上浮起一抹恨鐵不成鋼,“段家早已不是當初,他們卻還保持着原本的開銷,這銀子如何能夠?”
段家的人便有這麼不要臉,她的兩個妹妹去做妾,別說是嫁妝了,甚至連那微弱的一些聘禮都被段家吞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