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就要走了,慕博琛特意備了酒,他們兄弟秉燭夜談了好久,知道二弟從未怪過他,慕博琛心裏才舒服些。
小皇子和小公主才只有八歲,聽到父皇母后要離開好長一段日子,紛紛都嚷着要和他們一起去。
自然是不成。
慕婉芙坐在母后的腿上,摟着她的脖子一直哀求着,慕博璋也跪在她的腳邊纏着母后。
芙兒撒嬌,許言曦一直盈盈笑着,璋兒這副模樣,許言曦就一本正色的命他站好。
嗔道:“你可是男子漢,離開母后一段時間就這副樣子,母后還指望你以後好好照顧妹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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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博璋噘着嘴說道:“兒臣捨不得父皇母后離開那麼久。”
慕婉芙接口:“三哥才只有八歲,也還需要母后的照顧呢,如何能照顧的了兒臣。”
“誰說的,本皇子已經長大了,不需要別人照顧,只是單純的捨不得父皇母后。”
許言曦心下確實有些不捨,這次離開京城,至少要幾個月才能回來,璋兒和芙兒確實是年齡小些。
輕柔的捏了一下璋兒粉嫩的臉頰,“你可知道你父皇八歲的時候母后就已經過世了,你們的父皇可比你們堅強多了。”
“說朕什麼呢。”
一道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慕婉芙看到父皇進來了,立即迎上去,慕景宸笑着將芙兒抱起。
慕博璋見到父皇則是規規矩矩的站好。
父皇對兒子從來都是嚴厲的很,只寵愛女兒,芙兒可以盡情的撒嬌,璋兒也不是說不敢,而是他小小年紀在父皇面前很注重規矩。
許言曦含笑說道:“芙兒和璋兒正鬧着要和我們一起去燕國呢。”
慕景宸抱着芙兒坐下來,一本正色的看着璋兒,“要跟着去,是因爲不捨得離開母后嗎?”
璋兒搖搖頭,慕景宸問道:“那是因爲什麼?”
“不僅僅是捨不得母后,還因爲捨不得父皇。”
慕景宸和許言曦相視一笑,三個兒子中屬璋兒最是嘴甜會哄人,小小年紀歪歪心思也很多。
他從小膽子就大,最是不依賴父母,凡事就愛湊個熱鬧,芙兒鬧,他也要跟着鬧上一場。
“依朕看,平時對你管的還是太鬆了,等從燕國回來更要嚴加管教。”
慕博璋睜着圓圓的大眼睛,認真說道:“即便父皇要回來嚴加管教璋兒,璋兒還是希望父皇母后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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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婉芙隨之說了一句:“馬屁精。”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陣歡笑聲。
爾後,許言曦交代:“父皇母后走後,程姝會好好照顧你們,你們要聽程姝的話,遇到什麼麻煩,知道怎麼做嗎?”
慕博璋立即答道:“去找太子哥哥。”
許言曦讚許的點點頭,“程姝會好好照顧你們,你們也要好好保護程姝,不要讓人找她的麻煩,更不許人欺負她。”
慕婉芙說:“宮裏上上下下沒人敢欺負我們的小師傅。”
慕博璋一雙明亮的眼睛轉了轉:“宮裏的人不敢,宮外的人不好說,比方說太子妃。”
許言曦低低說道:“你懂的還挺多。”
一開始就打算着,溫卿不安分,她註定會成爲太子的磨刀石,可又捨不得讓程姝受到傷害,只要讓溫卿暴露出心思,讓太子徹底看清她就算目的達到了。
“兒臣早看出來了,她們是情敵的關係。”慕博璋眼珠又是一轉,立即說道:“母后放心,如果太子妃爲難程姝,兒臣會立即告訴太子哥哥。太子哥哥處事還是很公允的。”
慕景宸欣慰的看着慕博璋,“小小年紀懂的還很多,孺子可教也。”
將所有的都安頓好,很快就啓程去了燕國。
水路陸路各走了幾天,終於到達了燕國。
剛啓程的時候,就傳來消息,燕國的太子暴斃身亡。
許言曦更確定這次珵兒去了一定會留在那裏。
到了燕國的皇宮,直接去了太后那裏,太后看上去身體硬朗,臉色紅潤,一點也不像重病的樣子。
見到許言曦的那一刻,太后一下子撲在了許言曦的懷裏,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曦兒,你這一走就是十八年吶!”
見祖母這般,許言曦的雙眸滾熱,眼淚也不由的流了出來。
說起來對祖母是愧疚的,如果不是討厭言瑜,走了這麼多年,怎麼也該回來看看祖母。
而這次回來也是聽人說祖母病重才來的。
許言曦仔細看着白髮蒼蒼的祖母,問道:“祖母的身子可好?”
曦兒果然是聰明的,她問的是身體還好,而不是身體怎麼樣了,她來之前就應該懷疑說病重只是一個讓她來的由頭。
“祖母看到你們什麼病都好了。”
許言曦看着珵兒和靜宜說道:“還不快點拜見外曾祖母。”
慕博珵和張靜宜一同跪在太后面前行禮,齊聲說:“外曾祖母安好。”
太后飛快拭了拭眼淚,露出歡喜的笑容來,然後一手牽着一個,“外曾祖母總是念着你們,終於等到了。”
許言曦不禁感慨,除了言瑜,外祖母的其她親人就都在大周了。
這時,慕景宸上前問了一聲祖母好。
太后深深看了他一眼,十八年過去了,他和曦兒一樣,沒有太大的變化,還是那麼的俊朗高貴。
他和曦兒一共有四個孩子,聽說每一個都教養的很好,對曦兒更是給予了常人給不了的寵愛。
曦兒年少的時候辛苦些,換來一生的圓滿。
太后忽然哀哀一嘆:“曦兒,你去看看你的父皇吧!”
許言曦覺得有些奇怪,言瑜就算不在宮門口迎接,也該這個時候出現在太后宮裏了,卻始終沒有見人。
正錯愕之時,太后俯到她耳邊,低聲說道:“你父皇病的很重。”
許言曦一驚,垂眸去看祖母,她一副哀痛的神情。
言瑜這個病的很重,恐怕真的不大好。
正打算去他的寢殿見他,就聽人通傳,燕皇來了。
其實言瑜這幾年身體就不怎麼好,最近又突然添了新病,來的很是兇猛,覺出來不妙,就趕緊派人讓曦兒帶着珵兒來。
最近這兩日,連早朝都不能上了。
就因爲曦兒來,強打起精神從牀上起來見她。
太后一看言瑜竟親自來了,連忙扶住他,“曦兒正說帶着你的外孫去見你,你就該好好躺着,等着他們。”
言瑜直直的看着許言曦和站在她身邊的慕博珵,臉上說不出的複雜:“吾本該去城外接你們。”
勉強說完那幾句話,就劇烈的咳嗽起來,那咳嗽聲聽着極爲的沉重,似乎想將心肝肺都快要咳出來。
而且言瑜的臉色蠟黃,毫無血色,的確病的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