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唸白是想拉架的,可心裏也明白幾分道理。
姜風眠也說了,“說小了這是她們兩個女子的矛盾,說大了也可以上升到玄輕和白楚之間的矛盾,我們赤焰,不方便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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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僅僅是不老山的弟子,更是各國重要的人物,做事要拿捏分寸。
兩人打得不可開交,正在此時,任靈兮和呂繼過來了。
“呦,姐姐在不老山可是快活,每天都能找到人肉靶子。”任靈兮咯咯笑着。
人肉靶子?這是在嘲笑楊嬋功夫弱,該被任有情打嗎?
楊嬋聽聞此言,心中憤然,手下的力氣更狠了些。
“你怎麼不去拉架?”任靈兮看了眼任南珣。
任南珣無奈地望着那兩人,那雙桃花眼始終蒙了一層霧似的,縈繞難散。
“她出手,從不讓我幫忙的。”
往日裏,任有情最是要強的,但凡她想要教訓人,從不需要任南珣他們幫忙的。
任南珣,知道她這個脾氣。
任靈兮倒是很瞭解這個姐姐,便掩脣輕笑着,隨後擺擺手:“呂繼你去,別讓她打了,再打下去,我就沒興趣幫她打水,要回去睡覺了!”
呂繼嘴角抽了抽,她這個嬌弱體質,會做這些活兒?
呂繼叫停,任有情這才撤掌,冷冷瞪了楊嬋一眼,後退幾步去拿自己的水桶。
兩人不打了,任南珣這才走過來,習以爲常地幫妹妹收拾爛攤子。
任靈兮坐在河岸上坡的石塊上,拈着花枝看他們一趟趟澆水。
任南珣和呂繼幫着任有情一趟趟地澆水,也不叫任靈兮。
因爲他們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模式,任靈兮身子柔弱不會武功,所以他們也不強求她做什麼,只要不生事已經很好了。
不打了之後,楊嬋憋着滿肚子的氣,看到白楚兩人都在幫任有情打水,不禁想到自己的處境竟然這麼悲哀,沒有一個人來幫自己。
她一轉身,便瞧見石夢年默默打水,一趟趟地跑來跑去,根本不摻和她和任有情的戰爭。
楊嬋又火大了,她大步流星地走過去,攔住了石夢年的路,“石夢年!你知不知道你我同爲玄輕人,你就眼睜睜看着別人來欺負我?”
從前在鐘山圍獵時,楊嬋跟石夢年不打不相識,尤其是楊嬋,把石夢年當做競爭對手來敬佩。
說起來石夢年能被說不得帶上不老山,也多虧了楊嬋,是楊嬋當初力薦石夢年,投身白楚軍營的!
石夢年額頭上滲出了細細的汗珠,擡眸看了楊嬋一眼,淡淡道:“師父說過,在不老山上,沒有國別,只有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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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楊嬋還想不依不饒,石夢年已經繞過她,向桃林走去,“快點擔水吧,時間不多了。”
河邊到桃林這段路,大家感覺快被踏平了。
月上梢頭,萬籟俱寂,河邊卻來來往往,緊迫不停。
任靈兮在石塊上坐着,單手支着頭都睡了好幾次。
任南珣和呂繼幫任有情澆完水後,任有情便先行離開,呂繼又幫任南珣幹活。
從來都是他們幫任有情,任有情絕不會對任南珣等人施以援手的。
對的,他們已經習慣了。
月色漸漸淡去,天邊泛起了魚肚白的顏色。
朦朧的昏暗光色中,隱隱透出一點亮光。
大家筋疲力盡,大部分都完成離開了。
石夢年擔完最後一擔水,就要結束了。
而楊嬋,打架、憤怒、疲憊……這中間耽誤了許多時間,她還有八擔水要擔。
大家都快走完了,楊嬋心裏越發焦灼。
很快,石夢年也擔着空水桶回到河邊來,似乎也做完了,但她又拿着空桶去舀水,不知爲何。
姜風眠和唐唸白正要走,看到楊嬋氣鼓鼓地站在那裏,神情疲倦,還狼狽不堪的,不禁有些不忍。
“楊嬋,我們幫你,這樣可以快一些……”
楊嬋疲倦的眸子望向唐唸白他們,目光中又燃起了熊熊火焰,大喝一聲:“用不着你們,假好心!”
隨後,楊嬋踹翻半桶水,怒氣衝衝地返回武院。
見楊嬋一走,石夢年順勢將剛打滿的水倒回河裏,揹着空桶就離開了。
她忙活完自己的,本想幫楊嬋的,她就是這樣悶悶的性子。
可楊嬋自己都放棄了,她還幫什麼?
做好事都被罵,姜風眠氣得笑了,“瞧瞧,我們何苦這麼好心……”
唐唸白無奈地笑笑:“走吧。”
天色矇矇亮,石青衫和唐婉然睡眼惺忪,洗了一把臉清醒一下後,各自捧着兩疊紙趕去無極殿。
無極殿主廳之中,大家都徹夜未眠,趕了一個通宵,臉色都不好看。
石青衫和唐婉然是最後趕到的,可是看到大家的臉色,似乎不像是熬夜熬的……
剛站進隊伍裏,還沒有打聽打聽是怎麼回事,吃不飽便笑呵呵地問道:“你們兩個的功課,拿來我瞧瞧。”
“是。”
石青衫和唐婉然走出隊伍,站到最前面,各自捧出兩卷厚厚的紙,微微頷首,露出虛心的表情。
吃不飽隨便翻了翻,又笑問道:“怎麼只有兩份,呂繼的呢,他說交給你們拿過來的。”
唐婉然立刻憤然,想要揭穿呂繼的陰謀,“師父,呂繼他……”
“師父,呂繼不想抄心法。”石青衫聲音平靜。
隊伍之中,呂繼神情一驚,死死地盯着石青衫的背影。
吃不飽臉上的笑容淡了,“爲什麼呢?”
石青衫復又擡頭,坦坦蕩蕩:“原因不明,但後來,是我燒掉了他的紙,責任在我,這一份算是呂繼的。”
呂繼曾說,如果不幫他抄,他就會惡人先告狀,到時候他們三人誰都跑不了。
可如今,石青衫站出來,一則告訴師父,呂繼自己不想抄,二則她沒有摘開自己,而是將自己和呂繼綁在一起。
這最終的目的,就是讓呂繼得到應有的懲罰,同時不牽連無辜的唐婉然。
看到石青衫清麗的面龐,還有堅定的目光,那一瞬間唐婉然心中感動不已,甚至多了些敬佩。
這個丫頭,膽子夠大,夠義氣!
站在隊伍最前方的楊擇,望着石青衫的背影卻是一暗。
這個傻丫頭,沒事兒幹幫別人出什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