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顏語曦正在後花園裏閒逛,餘福笑容滿面的跑着過來,並喊道:“娘娘,娘娘,大喜事,娘娘”。
顏語曦問:“何事,值得你跑得滿頭大汗”,隨後想到什麼,驚喜的問:“難道是團團圓圓回來了”。
餘福搖了搖頭,說:“不是”。
顏語曦瞬間變臉,繼續行走。
餘福跟在她的身後,說:“娘娘,皇上下旨,讓各宮嬪妃全都搬出宮去”。
顏語曦震驚的轉過身,看向他,不確定的問:“你說什麼”。
餘福再次說道:“皇上下旨,讓各宮嬪妃全都搬出宮去”。
這事,冷逸宸事先並未與顏語曦說過,故而,她並不知道,於是說:“快,細細說來”。
餘福說:“皇上下旨,讓幾個王爺和公主接他們的母妃去各自的府中居住,比如,端王接林榮華去端王府,長平公主接柳貴妃去公主府,而那些沒有子嗣的嬪妃,則全都搬到宮外的春居園居住”,隨後又說:“中秋過後,便要搬走”。
顏語曦突然想到五年前冷逸宸曾說過,要給她一個真正的家,那時她並不懂這句話的意思,而他也沒有過多的解釋,如今,她才終於明白,原來,他早就想好了。
這一刻,她迫不及待想要見他,於是,隨即去勤宣殿找他。
勤宣殿
當她來到勤宣殿時,卻看見三個大臣正跪在門口,餘海見到她,急忙迎上前,行禮道:“老奴見過皇后娘娘”。
顏語曦瞥了一眼那幾個大臣,問:“這是爲何”。
餘海說:“想來娘娘應該已經知道皇上讓嬪妃搬出宮的消息了吧”。
顏語曦點了點頭。
於是,餘海又說:“三位大人覺得皇上這樣做不合規矩,故而想讓皇上收回旨意,娘娘也知道,皇上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人,更何況,旨意都下了,哪有收回的道理,但是三位大人非要犟,硬是要跪在這裏,等回皇上回心轉意”。
顏語曦看向那三人,發現都是生面孔,問:“他們是誰,本宮似乎從未見過”。
餘海說:“娘娘未見過並不奇怪,兩年前,皇上曾下旨,凡是年滿五十五週歲的官員都要自行請辭,故而,這兩年,朝中多了許多的生面孔”,說着,看向跪着的三位大人,又說:“中間那個,是侍御史王卿然,王大人,右邊那個,是監御史林耀輝,林大人,而左邊那個,是禮部侍郎張興慶,張大人,他們都是近兩年提升上來的,能力不錯,就是不太會變通,而且還認死理,所以這不,自找罪受”。
顏語曦雖沒有特別關注朝政,但是,架不住冷逸宸喜歡和她分享,再加上宮中是藏不住事的地方,故而,她知道的並不少。
她記得,當時冷逸宸下旨讓年滿五十五週歲的大臣們自行請辭,旨意一出,隨即引發衆多大臣的不滿,爲了這事,大臣們還鬧了好長一段時間。
那時,也有幾個大臣在勤宣殿前長跪不起,想要以此來威脅冷逸宸,讓他收回旨意,結果跪到昏厥,也沒能讓他改變主意,只是吩咐餘海將他們送回去,還給他們請了太醫。
不僅如此,還有人鬧絕食,七天七夜不吃不喝,最後把自己給餓暈過去,而冷逸宸也只是派了太醫前去醫治。
另外,顏語曦還知道,如今的兵部尚書是李賢宇,吏部尚書是葉楚弘,刑部尚書是沈泓越,戶部尚書是慶王,大理寺卿是葉楚嶸,這也是爲何三個皇子娶的王妃皆是侍郎之女的原因。
還有,葉楚翎已被調去北疆,成爲封疆大使,故而如今,駐城軍由葉楚穆接管,也因此,王濤成爲禁軍統領等,這些,都是冷逸宸告知她的。
顏語曦看着那三個大臣,說:“多受幾次罪便不會再犯傻了”。
餘海迎合道:“娘娘說得沒錯”,接着,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又說:“娘娘,裏面請”。
於是,顏語曦朝殿內走去。
冷逸宸擡頭看向她,露出一絲絲笑意,說:“來了,倒是比我想的要晚些”。
顏語曦一邊朝他走去,一邊說:“在外面與餘公公聊了一會”。
冷逸宸問:“那三個犟驢還沒回去”。
顏語曦失笑,說:“看來他們沒少幹這事”,說完,走到他的身旁坐下。
冷逸宸說:“不用管他們,跪夠了,自然會回去”,接着,又說:“知道了”。
顏語曦知道他問的是什麼,淡淡的說:“知道了”。
冷逸宸不滿的說:“沒了”。
顏語曦裝傻充愣的問:“還有什麼”,隨後,像是想起什麼。
冷逸宸期待的看着她,結果卻聽到她說:“自古以來,從未有過妃子在皇帝還在位時便搬去兒子的府中居住,更沒有嬪妃去公主府居住,你這樣做,確定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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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逸宸不以爲意的說:“能有什麼問題,不過是遲早的事,至於嬪妃去公主府居住,既然能去王府,爲何不能去公主府”。
顏語曦又問:“那那些沒有子嗣的嬪妃呢,你將她們送去春居園,這不是變相的囚禁嗎,爲何不直接放了她們,讓她們各自回府不好嗎”。
冷逸宸說:“曦兒,你想得太簡單了,不管怎麼說,她們也是我的妃子,你以爲她們出宮後,真能回家嗎,你可知,凡是被遣送回府的嬪妃,無論原由,唯有一死,而就算我下旨赦免她們,她們也會被人指指點點,所以,還不如去春居園更爲自在,至少可以無憂無慮”。
顏語曦說:“那就不回府啊,找一個心怡的地方,獨自生活,不是也挺好的嗎”。
冷逸宸說:“曦兒,不是所有女子都像你這樣,獨立自主,能獨當一面的”。
顏語曦想想也是,而且在宮外,並不比宮中簡單,人心叵測,誰知道會遇到什麼樣的人,搞不好被人騙財又騙色,還受盡折磨,那才是慘不忍睹。
冷逸宸又說:“我把她們全都升到了一樣的位份,在那裏,她們便是最大的主子”。
這樣一來,便沒有高低之分,誰也欺負不了誰,自己想做什麼便做什麼,隨心所欲,豈不美哉,顏語曦心想。
不過,後來,顏語曦還是找來張嬪等人,詢問她們的想法,若是想要自由,亦是可以,只是,卻無一人選擇,全都寧可去春居園度過餘生。
這個結果在顏語曦的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