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歌搖搖頭，信息暴露太多，這場戲就太假了。
“我就是偷偷聽到到的。不過我好像記得有個同學我記得他的頭上有個大概……3釐米的刀疤。”
“小劉下去查查，附近中學頭上有刀疤的學生。”
“收到！”
“那我們現在可以回去了嗎？”
“叫你們家長過來，籤個字就可以回去了。”
“我爸媽出差了，讓我哥來接我們可以嗎？”
面對女孩小心翼翼的試問，李英勳也沒太多懷疑：“那就給你哥打電話。”
沈星歌熟練的撥通林東的電話號碼：“哥，我現在在警察局你能過來接我和謝今臣嗎？”
“你們出什麼事情了？怎麼在警察局。彆着急啊，哥馬上來！”林東念着沈星歌準備好的臺詞，配上真實的緊張表現，一個大哥的形象扮演天衣無縫。
“嗯嗯，哥你快點。”沈星歌掛了電話“警察叔叔，我哥哥說他馬上就來。”
李英勳點點頭，“你和他什麼關係？”
這個他指的就是謝今臣了。
“他是我同學，我們是從北城市過來過來準備參加考試的。”
話裏話外真真假假，一番對話下來就連李英勳這個刑偵老手也挑不出什麼錯來，
“下次沒事別往這種網吧跑，趕緊去把口供的字簽了。”
沈星歌努努嘴：“我也不知道哪個網吧會這麼壞啊。”
“……”李英勳嗓子一啞，這倒是確實屬於監管部門監管不力，
“警察叔叔你們一定要把壞人都抓起來啊！”沈星歌說的正義凜然，“不然肯定會有更多像我們這樣的受害者的。”
謝今臣看着沈星歌堪比臥底的演技，垂眸不語，繼續扮演着一副無心傷人的普通學生。
沈星歌瞥過門口的身影，“警察叔叔，我哥來了。”
李英勳打量着林東，讓林東有些慌張，“那個……我妹妹。”
沈星歌的略顯青澀的淡定，在這些警察眼裏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而林東的這份慌張落在李英勳這種刑偵老手裏無外乎成了，正常成年人的擔心。
“去籤個字就行。”
林東連忙點頭，“好的好的。不好意思，家裏小孩給你們添麻煩了。”
臨走時沈星歌還不忘叮囑：“警察叔叔一定不能放過那些壞人啊。”
然而出了警察大門，沈星歌坐在車上，天真爛漫的表情立刻瞬間被冷冽的肅殺取代，“離我遠點。”
林東也看見了謝今臣身上血漬，驚恐地都不敢開車點火，“老大，你你….沒事吧？”
“沒事，先去前邊的服裝店幫我買件衣服。”
“哦哦，好的。”
待到林東下車，謝今臣和沈星歌並坐在車廂後排，“你很生氣？”
沈星歌狠狠地白了一眼：“你遲早把自己玩死。”
謝今臣一邊解開上衣的扣子，一邊說道：“放心，我再給那個人十刀他也死不了。”
沈星歌懶得浪費口舌，扔出一句“呵呵。”撇過頭看向窗外不說話。
“老大，衣服買來了，你看穿着合不合適。”
謝今臣無所顧忌地換了上衣，把帶着血漬的白色襯衣直接扔進了垃圾桶，“你家有房間嗎？”
“我？”林東撓撓頭，“只有一間客房，要不咱們定個酒店？”
“我嫌髒。”謝今臣語氣裏是不加顯示的厭惡。
“那….嫂….”
後面的“子”還沒出口，就被沈星歌打斷：“別這麼叫我，擔當不起。”
林東扭着頭，看着沈星歌煩躁的神情，終於意識到不對了，這兩人是鬧矛盾了？“我和老大你住一間，或者老大你睡我的房間，我睡沙發，另一間就給….”對星歌的稱呼，林東半天也沒想到可替代的，只能含糊着不說。
謝今臣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沈星歌目光看向窗外，風景模糊的從眼前掠過，說話的聲音清越：“謝今臣，毀滅別人前先毀滅的是自己，這是必然的規則，如果你想死，下次我絕對不攔着。”
謝今臣沒有應答，林東只能忙着圓場：“怎麼突然就說起這麼沉重的話題，咱們年紀輕輕倒也不必活的這麼透徹。”
車廂裏沒有人接話，林東尷尬的呵呵兩聲，一路沉默到了小區樓下。
沈星歌對住宿環境從來都沒多大要求，曾經身在前線，有時間能打個盹都是上天的恩賜，“衛生間在哪，我先洗一下。”
“這個就是。”
沈星歌進了洗手間，謝今臣站在門口還沒有進來，“我出去一下。”
下了樓，小區裏的超市還開着，謝今臣站在貨架前，拿起一包煙，然後又在原地站了很久，最終又放下了。
“請問睡衣在哪塊？”
“前面第三個貨架。”
當謝今臣拎着一大袋女性衣服扔進洗衣機的時候，林東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了。
謝今臣按下開關：“洗衣機能烘乾嗎？”
“能能能，這都是給嫂子買的？”
“不然，你穿？”
“…….”可能這就是自己沒有女朋友的理由。
等到衣服烘乾，謝今臣提着衣服問道：“她回房間了？”
“嗯嗯。”說罷指了指沈星歌的房間。
“扣扣扣。”
沈星歌開門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今天穿的衣服，“有事？”
謝今臣長腿往門內一跨，側身進了房間，順手還把門關上了，“換這些，已經洗好了。”
“不需要。”沈星歌背過身，洗澡的時候已經冷靜了很多，甚至一遍遍的在腦海裏洗腦式勸說：對於謝謝今臣這種黑化小美人，調系調系就完了，是死是活關她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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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當謝今臣站在她面前時，心裏還是跟堵了一團棉花一樣。
謝今臣把人拉住：“今天是我衝動了，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
手腕上傳來溫熱的體溫，沈星歌長嘆一口氣，“這事不全賴你，是我沒顧慮周全。”她明明知道這人在行動前就處在黑化的邊緣，還是心存了不該有的僥倖，以及十之二三的試探，默許了他參與進來。
聽着面前女孩的語氣已經軟了下來，謝今臣眼角多了些笑意，把衣服放在牀上，“早點休息，衣服記得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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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退出了房間，屋子裏留下沈星歌一人對着手提袋裏的衣服發呆，用兵之道，攻心爲上，謝今臣這個人的心戰技術讓她都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