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咱們何不如來點手段？直接拿下？”婢女一臉算計，手掌握了一下比劃。
悠閒落座的楚楠驕收起臉上的不甘，“你不懂，若我現在拿下他，他對衛氏心存愧疚，我反而撈不着好處。”
“奴婢明白了，您是希望姜大人，先厭惡那個黃臉婆？”
“聰明！”
姜峯看妻子和親生女兒不順眼，就顯得她這個知己和養女更貼心，到時候還不是如她所願？
這十多年都等過來了，她不介意再等一等！
姜家這邊，在姜皎月的帶領下，他安排着下人進進出出把東西搬到馬車上。
全都是姜皎月給外祖父祖母大舅舅母他們準備的東西。
小時候的記憶雖然模糊，但外祖一家對她很好，她這人最注重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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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傳到王氏耳中，她立刻拄着柺杖過來。
“這麼多好東西不孝敬你爹孃長輩，怎麼還往外搬呢，這是搬去衛家？衛府很缺東西？”
“祖母此言差矣，孫女這些東西就是拿去孝敬長輩的。”
“我的東西想送誰就送誰。”
王氏老臉陰沉起來，“呵！我是你祖母，怎麼不見你孝順？”
死丫頭，果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這些好東西，她都沒瞧見幾眼，更別提拿到手裏。
現在她居然要送去給衛家那死老太婆，可恨，真是可恨。
小踐人就是和她相剋，水火不容，該死的踐丫頭！
“祖母，我從回到府上，便頂着嬌弱的身體每日請安，侍奉你左右，在您眼中這不是孝順？”
姜皎月一臉痛心疾首，不等王氏反駁，她接着說。
“還是你覺得這些東西，我不該動，應該交給你處理才算是孝順？可此物，並非用姜家錢財購買。”
衛騰聽到這兒，面色不善，心裏怒火中燒。
知道姜家這老太婆臭不要臉，沒想到無恥到這地步。
“真是不可思議，老夫人一把年紀，見多識廣，此嘴臉怎麼一副惦記孫女東西的模樣，該不會是在下瞧錯了吧？”
王氏也被噎得一句話說不出來，她瞥了一眼從院門進來的衛騰，面色窘迫。
“老身豈會是這種人，我只是覺得這孩子當留點東西，當自己的嫁妝罷了。”
擔心讓衛騰他們看了自己的笑話，氣呼呼杵着柺杖離開。
可事實上，剛才祖孫倆的對話，衛家的下人都聽到了。
“你回來便是被如此欺負的，也不知道反擊，這些天姑母在做甚？”
姜皎月剛想說自己也沒吃虧，衛昭的聲音便響起。
“小騰來了？姑母這幾日的確挺忙的，你能來瞧我，我很高興。”
多少年了，衛家的人再也沒有上門過，包括這些侄兒，就算風逢年過節準備了禮物，也只有孩子們的東西。
爹孃態度堅決，似乎真的不認她這女兒，以至於她都沒臉出門和那些夫人賞花喝茶。
要麼整日待在府上，要麼去鋪子裏專營。
看她這副開心的勁兒，衛騰也不好說難聽話，他也清楚自家父母大伯祖父祖母們，心裏並沒有怨恨姑母。
只是她性子實在是支棱不起來，他們看着生氣。
“咳咳…..不請自來，姑母不生氣便好。”
“怎會，時候也不早了，留下一塊用晚膳吧。”
衛騰遲疑片刻頷首，命長隨將東西先送回衛家，並且知會他們一聲，然後留在姜家用膳。
姜楚楚知道後，可氣壞了。
她知道自己不受待見，便找了藉口，去王氏那裏。
一起用晚膳的都是自己人，衛昭格外地放鬆和溫柔，對姜皎月都體貼了不少。
姜墨寶皺眉，楚楚姐說得沒錯，孃親偏心！現在只關心大姐，不會在意他們。
不把姜皎月趕出去，他會成沒娘愛的小可憐！
“多吃點，我記得你和皎皎一樣，最愛吃紅燒排骨了。”
衛昭熱情夾菜，飯桌上氛圍極好。
晚膳快結束的時候，姜峯才醉醺醺地回來。
“夫君，你回來了，怎麼一身酒氣？”衛昭皺眉，卻貼心地起身要去攙扶他。
“和同僚聚了會兒，多飲了幾杯，你們別管我”心虛的姜峯自己在旁邊尋了位置坐下。
他偶爾會與同僚在外用膳，回府後若遇到用膳沒結束，他就會在一旁陪着，這讓衛昭很感動。
姜皎月自是知道自己這糊塗渣爹去了哪兒，剛好也吃飽，她默默放下碗筷。
“二表哥，萬花樓行兇的兇手已經落網，喝花酒被切成太監的那些人，應該挺後悔吧？”
他們剛剛用膳的時候，也正好說到了這件事，衛昭覺得嚇人，這才給衛騰夾菜岔開話題。
“後悔也沒用，他們活該，蹉跎糟糠妻的負心漢用不着同情！”
聽了這些話之後，姜峯一下子酒醒。
他莫名覺得自己褲子涼颼颼的，下人遞給他的醒酒茶沒有端穩，咔嚓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看了他一眼後，衛騰安慰，“姑父別擔心，您與姑母是京中的楷模，就連陛下也稱讚您高風亮節。”
“那是陛下謬讚了。”
責任，道德，讓姜峯不敢跨越雷池，但卻又屢屢對楚楠驕伸以援手。
這種在作死邊緣瘋狂試探的行爲，也讓他時不時清醒。
他額頭上冒着細汗，藉口要去沐浴更衣，離開前廳。
姜皎月斂眸，眼底一片寒意。
喪父這事兒，看樣子要提上日程了。
雖然大逆不道的行爲，會讓她受到反噬，但要是姜峯無可救藥，她不介意送他一程。
“姑母，皎皎，小寶表弟，請留步，今日多謝招待。”
姜家門口，衛昭攜同兒女親自相送。
“路上慢點兒。”
送走了衛騰後，姜皎月返回自己的院子，卻在花園裏遇到了簡單沐浴過後散酒氣的姜峯。
“見過爹。”
“嗯。”
行禮後轉身就走，動作乾脆利落。
姜峯有些惱怒，姜楚楚面對他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爹爹長爹爹短的，還會和他撒嬌。
親生父女，卻搞得像路人一般！
“站住！”
果真如別人說的那樣，哪怕是親生的，不養在身邊，也會跟自己不親近。
“爹，您老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