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則每日跟在顏晨楓的身後,與他學習兵法,所以,大多數時間都住在郡主府。
而七皇子雖是住在皇子所,但是,他經常待在屋裏研究他的機關,一待便是好幾天,甚至有時候一個多月都不曾出門。
故而,顏語曦很少能見到三個兒子,嘉樂公主倒是好些,不過,一個月也就只能見到兩三回。
兩年前,五公主被封爲嘉樂公主,搬出宮,住到公主府後,便在宮外徹底玩瘋了,因此,也很少進宮。
前不久,顏語曦隨口跟冷逸宸提了一句,說好久沒有見到幾個孩子了。
於是,冷逸宸便規定,每個月的初一和十五,他們兄弟姐妹幾人都必須要回到鳳棲宮用晚膳。
而今早,顏語曦還記得的,但是忙着忙着就給忘了,問:“那你怎麼這麼早回來,如今才未時”。
嘉樂公主坐到她的身旁,挽着她的手臂,有些調皮的說:“回來陪你聊天啊,免得你總是說我整日只顧着玩,把你都給忘了”。
顏語曦被她逗笑,隨後說:“正好我有事和你說”。
“何事”嘉樂公主好奇的問。
顏語曦說:“今年,你已經十八了,之前,我和你父皇不想讓你這麼早嫁人,故而一直拖到現在,如今,是不能再拖了,你也知道,女子若是到了十八歲還未成親,難免會被人說三道四,雖說我們不在乎,但是,總不能一直不找”,隨後問:“這兩年,在宮外,你可有遇到心儀之人,或是有好感的男子”。
嘉樂公主搖了搖頭,說:“沒有”,接着又說:“這件事,母后你看着安排便好,我信你,你選出來的人,定不會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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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語曦說:“再好的人,若不是你喜歡的,將來最好的結局也不過是相敬如賓”,說着,握住五公主的手,又說:“母后希望你能找到一個相愛之人共度餘生,而不是湊合過日子,你明白嗎”。
嘉樂公主說:“小的時候,我也曾幻想過,長大後,找一個相愛之人,像父皇母后這樣,過上幸福又恩愛的生活,但是,近幾年,我發現自己這樣的想法很可笑,我是父皇最寵愛的女兒,想要娶我的人千千萬”,頓了一下,方才繼續說:“可是,他們喜歡的只是我的身份,還有利益,而不是我這個人,更談不上感情,後來,慢慢的,我也就不奢望自己能擁有一段幸福的婚姻了,只要生活過得去,不是整日大吵大鬧,我便心滿意足了”。
顏語曦心疼的抱住她,說:“這些年,是母后忽略你了”。
嘉樂公主環抱着她,沒有說話。
六公主茫然的看向她們,對她們的談話懵懵懂懂,不是很理解,但是,她能感覺得出來,自己的母后和姐姐心情不好,故而有些擔憂,想要開口安慰,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最後,只是靜靜的看着她們。
沒過多久,六皇子也回來了,顏語曦和嘉樂公主很快便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低落的情緒也隨之不見,屋裏歡聲一片。
御花園
翌日,顏語曦和榮王在御花園裏漫步。
顏語曦說:“母后知道你忙,但是,再忙也要注意休息,每日只睡兩三個時辰,再好的身體也扛不住,等到出了問題,便是後悔都來不及”。
榮王答應道:“是,兒臣知道了”。
顏語曦說:“你每次都這樣說,可是一次也沒改過,我看啊,就該找個人盯着你,免得你把身體給累壞了”。
榮王說:“不是有小路子嗎”。
顏語曦說:“小路子能管得了你”,語氣中帶着明顯的不相信。
榮王沒有說話,因爲,小路子確實管不了他,最多就是提醒他該睡了,但是,每次他都是充耳不聞,經常忙到深夜都還不曾休息,有時候甚至徹夜不眠。
顏語曦又說:“你的三個皇兄,十六便已成親,而你,如今都十八了,還是孤身一人,輝兒,你老實跟我說,對於娶妻,你是怎麼想的”,說着,停下腳步,看向榮王,一臉嚴肅的問:“還是說,你想納妾”。
榮王堅定的說:“母后,我不想納妾,也不會納妾”。
顏語曦有些詫異,問:“爲何”。
榮王沒有回答,而是說:“雖然,從母后進宮之後,父皇便再也沒有碰過其他嬪妃,但是,她們始終是插在母后心中的一根針,這輩子估計都不可能拔除,哪怕母后選擇漠視,表現出不在乎,但是我們都知道,母后的心中始終存在芥蒂,父皇也知道,所以,才會加倍對母后好,想要補償母后”。
顏語曦被說中心事,不自在的轉過頭,看向池中,隨之,一對鴛鴦映入眼簾,它們正在嬉戲,不由得想到“只羨鴛鴦不羨仙”這句話,看着它們,不禁失神。
榮王亦看向池中,感慨道:“若是父皇等母后十年,那該多好”。
顏語曦說:“我與你父皇相差整整十年之久,他登基那年,我才五歲,而他娶妻時,我也不過六歲,難道你指望他對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動心嗎,若真是這樣,那他豈不是變態,更何況,那時朝堂的形勢,根本容不得他任性”,隨後又說:“再說了,若是之前便認識我,那也不是我”。
榮王不解的問:“不是母后,那是誰”。
顏語曦搪塞道:“沒誰,我的意思是,這都是命運的安排,沒有人能改變”。
榮王沒再繼續追問。
隨後,顏語曦反應過來,問:“你說你不納妾,難不成是因爲我”。
榮王說:“不全是”,說到這,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一個人影,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見他這副表情,顏語曦很難不懷疑,於是試探性的問:“你有喜歡的人了”。
榮王不僅沒有否認,還承認了,輕輕的“嗯”了一聲。
顏語曦好奇的問:“誰”,說完,突然想到一個人,說:“該不會是馨媛吧”。
榮王很是詫異,問:“母后是怎會知道”。
顏語曦說:“平日裏,你除了對瑤兒和靈兒好外,也就對馨媛特別些,而對其他女子,那都是避之不及,故而,並不難猜”,隨後,打趣道:“原本我以爲你是看在瑤兒的份上,才對馨媛好的,如今才知道,敢情你是早就看上人家了”。
榮王有些不好意思,問:“母后可同意”。
顏語曦說:“馨媛是我們從小看着長大的,她的性情,我自是瞭解,那是極好的,我沒有理由不同意,但是,馨媛可知你喜歡他”。
榮王說:“應是不知,我從未與她說過”。
顏語曦說:“那你得取得她的同意才行,但是,不能是脅迫,聽到沒”。
榮王保證道:“這個母后儘管放心,兒臣定會讓她心甘情願嫁人兒臣的”。
顏語曦滿意的點了點頭。
而後,兩人又聊了好一會,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