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念不想大半夜的還去找別人。
大叔不願意要她弄，她偏幫他，幾下就把他身上的襯衫給脫掉，又去解他褲子的拉鍊。
湛封坐在輪椅上，擡手再要阻止。
紀小念冷眼瞪他，毫不掩飾的兇道：
“你再動一下試試，別人好心幫你，你管她是同情還是可憐，能有心幫你就不錯了，挑三揀四什麼。”
一巴掌拍在大叔伸來阻止她的手背上，她又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給我老實點，不然我讓你一輩子都站不起來。”
湛封感受到了小念對自己的暴力，再要開口，硬生生又被小念的話給堵了回去。
最後只得閉嘴，不敢再有任何怨言。
因爲坐在輪椅上的他，生活不能自理，他自己都嫌棄，能有個願意幫他擦洗的人，他確實應該知足。
看着小念粗暴的從自己身上扯掉褲子，弄疼了他，湛封軟了語氣，請求道：
“你溫柔點可以嗎？”
紀小念沒理會他，熟練的拿過花灑往大叔身上噴水，幫他擦洗。
小臉上沒有不耐煩，只有氣憤的冷意。
湛封不敢再說話，規矩地坐在那兒，由着小念幫他。
之前在別人家的時候不方便，差不多一週時間他沒徹底的洗過。
想想一個人一週不洗澡，那得多髒。
要是真換個人來，幫他洗着身上的每一個部位，聞到他身上有的藥腥味，他以後還怎麼擡得起頭。
但是小念不一樣。
他早就在小念面前沒有尊嚴了的，不是嗎。
看着小念幫他洗有些地方的時候，小臉忽然變得紅撲撲的，像是火燒。
湛封也莫名覺得身體一熱，一股強大的力量匯聚到了某個地方。
他也極其不自在，卻沒捨得將目光從小念身上移開，看看她接下來回有什麼樣的反應。
紀小念越洗越覺得自己呼吸急促。
擡起頭時恰巧撞上大叔盯着她的目光，她沒由來擡手給他一巴掌，生氣道：
“你有病啊，這個時候起什麼反應。”
湛封被白白打了一巴掌，欲哭無淚，“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你講不講理。”
“禽獸。”
紀小念又罵了一聲，用冷水給他洗。
湛封那叫一個委屈，再要爲自己辯駁，一股冷意卻席捲周身。
他冷得發抖的看着小念，“你這是在虐待我，我要申訴。”
“申你個頭。”
紀小念用水噴他，“有本事你起來打我啊。”
湛封被噴來的水弄得視線模糊，歪着頭避開，小念又精準的朝他噴來。
他擡手想要阻止，小念又離他挺遠，他根本碰都碰不到她。
靈機一動，湛封擡手捂住眼睛，裝道：
“行了別噴了，眼睛看不見了。”
紀小念信以爲真，放下花灑朝他靠近，“我看看？”
然而就在她靠近的時候，湛封一把抓住她的兩只手，眉眼呈現兇惡之色，“說吧，想怎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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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小念知道他是裝的，開始掙扎，“放開，洗乾淨好去休息，你女兒還在牀上等着的。”
“那你剛才打我的事，就這麼算了？”
“不然你還想怎麼樣？也給我一巴掌？”
湛封盯着她粉色的脣瓣，喉結滾動了下，生理反應是想親一下的。
但是他現在在守孝，怎能在這個時候動別的心思。
放開小念，他很正經的道了一聲，“洗吧！”
紀小念趕緊又拿起毛巾幫他擦洗。
之後用浴袍包裹住他，推着他回房間，再吃力地將他慢慢擡上牀。
湛封的上半身是能動的。
所以小念一個人就能照顧他上牀。
倆人發現回來後，女兒已經趴在枕頭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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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敢有太大的動靜。
去取了家居服給大叔換上後，紀小念抱着女兒躺在大叔身邊，輕輕出聲：
“她想你很久了，今晚你就陪着她睡吧，小白還在靈堂那裏，我去陪着他。”
湛封點頭。
看着小念轉身要走，他又由衷的道了一聲，“辛苦你了。”
紀小念忍不住多看他一眼，“你別作妖倒也沒那麼辛苦。”
她轉身離開。
想着就算自己不再是湛家兒媳，曾經的公公待她也不冷不熱，看在孩子的份上，紀小念還是跪下燒了些紙錢的。
之後才帶着湛小白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知道大叔會早起，紀小念又早早來到房間。
結果就看到大叔已經起牀，正抱着女兒靠在牀頭哄着。
小丫頭嚶嚶的哭着，抱着爸爸的脖子，說話的聲音裏都是替爸爸心疼。
“爸爸怎麼會傷得這麼嚴重，疼不疼呀？爸爸以後不要再離開知知了好不好？”
“爸爸，我幫你呼呼。”
湛封抱着女兒在懷，明明失去父親，他心裏已經很難過了。
這會兒卻還要笑起來，安慰女兒說：
“爸爸不疼，爸爸答應小公主，以後都不離開了，對不起啊小公主，讓你擔心了。”
“知知就是不想要爸爸變成這個樣子，知知想要爸爸好好的。”
還是心疼爸爸不能站起來，像以前一樣抱着她去公司上班。
小知知趴在爸爸肩頭，還在忍不住的哭。
紀小念走進來看着他們父女，忍不住訓道：
“她還小，要多睡覺才能長身體，你早早把她喊醒來做什麼？”
湛封沒回話，看着肩頭的孩子，溫柔的哄着：
“小公主，你再睡會兒好不好？爸爸要出去處理事情，一會兒再過來陪你。”
家裏來了太多人，爺爺被送回來後，身體狀態也不是很好，一直在房間裏臥牀。
陸景昱又還年輕，處理不了什麼大事。
這個家裏，還得他來支撐。
小知知也是懂事，乖巧的從爸爸懷裏移開，淚眼汪汪道：
“那爸爸，一會兒記得回來陪我。”
“好。”
擡手揉揉女兒的小腦袋，湛封這才看向小念。
紀小念已經取了衣服過來，又親力親爲的伺候大叔穿上。
湛封坐在牀頭，看着小念的舉動，真有種他們又回到夫妻時的錯覺。
多麼的希望，小念能一直這樣待他啊。
紀小念被大叔看得有些不自在了，趕忙低下頭，幫他把褲子換掉。
誰知道小知知坐在旁邊，忽然來了一句：
“媽媽，你是個騙子。”
紀小念轉頭看向女兒，不明所以，“你在說什麼？”
湛封也教育道：“小公主，不許這樣說媽媽。”
小知知理直氣壯，“本來就是，媽媽說好的給我弟弟，可是她一直沒有把弟弟帶來，我想要弟弟嘛。”
…………
作者有話：
今天是大年，大過年的裏裏也放個假，今天就只更新一章。
新的一年裏，裏裏在這裏祝大家蛇年大吉，平安喜樂，事事順心，暴富暴美，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