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再詢問,周若瑾卻將視線移了過來,她眼神中帶着一絲警告看向周延禮,周延禮一接觸到她的目光趕緊迴轉過頭,從周如芸手中扯過自己的衣袖,大跨步走開了,將周如芸一個人留在了原地。
周如芸越發覺得不妙,但當着衆人,她也不好失了分寸,只能將心中的焦急壓下,緊跟着人羣往府中走。
她的心中念着母親,難免走的快了點,不小心踩到了前面人的鞋跟,周梓念回頭怒視周如芸道:“你沒長眼睛麼,踩到我了。”
周梓念是周若瑾的嫡妹,也是白氏所出,比周如芸小一歲。
她對周如芸和柳姨娘也是十分不喜,仗着正室嫡女的身份經常欺辱周如芸母女倆。她自詡身份貴重,總覺得柳姨娘青樓的出身澱污了周家的門楣,不配與她們共處一室。
因爲柳姨娘,衆姐妹中她尤其看不起周如芸,她覺得周如芸生的那麼美,就是因爲她是技子所出,她一遍嫌棄周如芸,一遍卻又嫉妒周如芸生的比自己美貌。
此刻見到周如芸竟穿着比自己還好的錦緞衣裙,就氣不打一處來。
周如芸連忙道歉:“念妹妹,我一時心急,走快了,沒踩疼吧?”
周梓念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的憤怒突然一掃而空,換上了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急什麼?”
她意有所指的話讓周如芸猜不透。
周梓念說完難得沒有再爲難周如芸,竟轉身就走了。
周如芸跟着衆人去看白氏,白氏面色紅潤,看起來不像是病了,看到周如芸她皺了皺眉,一臉的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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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熬到最後,周如芸向周父和周若瑾請示後,在採香的陪同下一起急匆匆向柳姨娘的居所走去。
“站住!”眼看馬上就要見到自己的母親,卻在半路被秦嬤嬤攔住了去路。
“秦嬤嬤這是做什麼?”周如芸向後退了一步,有些戒備地看向秦嬤嬤。
“綁起來!”秦嬤嬤一聲令下,她身後的幾個粗壯婆子立刻欺身上去,就要去捉周如芸,採香忙擋在周如芸身前,“你們要做什麼?我家主子可是王爺的貴妾,豈能由你們說綁就綁?”
秦嬤嬤呵呵冷笑,並不理會採香的阻攔,用眼神示意幾個婆子加快速度。
婆子們得了令,粗魯地將採香推到了一邊,採香哪裏肯,又擠到了周如芸的前面護着周如芸。
周如芸知道自己和採香絕不是這幾個婆子的對手,附到採香耳邊小聲叮囑道:“你快走,想辦法通知王爺。”
採香擔心自己走後周如芸受苦,但也知道自己留在這裏沒有任何用,被婆子再次推開的時候拔腿就想跑。
只是還沒跑兩步就被秦嬤嬤帶來的小廝給捉住。
秦嬤嬤笑道:“你們是不是覺得老婆子我蠢呀,把這小丫頭給我關起來。”
周如芸被幾個婆子綁起來後塞住了嘴,她想不明白周若瑾到底要幹什麼?若是在周府解決了自己,她如何跟王爺交代。而且她沒有理由突然要殺自己呀。
幾個婆子將周如芸拎到了一個臥房中扔在了牀上,隨後便都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有人推門進來,周如芸看着來人,總覺得有些面熟,想了許久想起,這個人是周若瑾的表哥白顥初,此人垂涎周如芸已久,白氏也曾答應過要將周如芸指給他做妾。
雖然他長的斯斯文文,卻實在是個斯文敗類,吃喝嫖賭樣樣精通,雖然家中妻妾成羣,卻仍常常夜宿花柳。
這個人爲什麼會在這?
周如芸見他一步步走上前,蜷縮着往牀裏面縮了縮。
白顥初走到牀前,伸手將周如芸嘴裏的布條扯出,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旁。
見周如芸警惕地怒視着他,他挑眉笑道:“你別這麼看着我,要恨就恨你父親和你的好姐姐去吧。我只是來幫忙的。”
周如芸隱隱猜出什麼,但還是想確認一下,“幫什麼忙?”
白顥初擡腿爬上牀,周如芸尖聲厲喝,“你不要過來!”
他被周如芸的聲音嚇了一跳,停住了動作回道:“幫你生個孩子。”
周若瑾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雖然已經隱隱約約猜出來了,卻還是忍不住心寒。
“你有沒有想過日後若是被宣王發現了,你會有什麼下場?”周如芸故作鎮定。
白顥初雖不是正人君子,但在和女人周旋上卻極有耐心,他很享受牀笫間的互動,不愛火急火燎圖快了事。
“周若瑾說了,有你姨娘在,你不敢說出去。再說了,若是宣王一直無子,他就無法爭儲,日後太子上位,自然不能放過他,你們這些後院的女人不死也要被丟到技院去。
我幫你懷個孩子,就是幫了你們周家,也是幫了宣王府,他不來感謝我就算了。怎麼能恩將仇報呢?”
他將歪理說的大言不慚,邊說又邊朝周如芸身旁挪了挪。
“你放心,我府中八個孩子,有六個都是男丁,你與我一夜夫妻保證給你個小皇孫。”
周如芸不吭聲,一副被他說動了的樣子,白顥初不喜歡對女人用強,他希望周如芸能心甘情願與他共赴極樂。見周如芸這般,便耐心等她想通。
“既如此,那你幫我解開繩子吧,我不會再反抗的,你說的有道理,宣王府總要有個孩子的。”
白顥初一聽她這樣說,心中大喜,連忙幫周如芸解開了繩子。
“顥初哥哥,被綁了半天,我渾身沒勁,您能幫我倒杯水麼?”
白顥初被她一聲哥哥喚的心裏麻麻的,哪有不同意的道理,轉身便去倒水。
周如芸將銀針捏在手中,只等白顥初倒完水過來給他一針。
白顥初雙手端了水,體貼地替她吹了吹才遞向她。
“顥初哥哥,你餵我好不好,我渾身軟,拿不動杯子。”
白顥初只覺得這是周如芸在跟自己調情撒嬌,絲毫不設防就靠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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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如芸笑顏如花,軟軟地斜歪在軟枕上,雙眼含情,溫柔似水地看着白顥初。
見白顥初靠近,她伸出右手,看起來就像是要去勾他的脖子。
白顥初脖子像被蟲蟻叮了一下,他剛想擡手去拍,卻發現像被定住了一般動彈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