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石青衫,最近是怎麼搞的,總跟外人走得那麼近幹什麼!”
楊昭有點來氣。
唐唸白是好,楊昭也喜歡這個好相處的人,但在楊昭的心中,楊擇這位皇叔的地位怎麼也要高於唐唸白這個外人吧!
況且,石青衫是楊擇的女人,不僅僅是楊昭這麼認爲,玄輕上下都是如此所想的!
這不是一道選擇題,而是一個不可否認的事實,就好像一年有四季那樣,彷彿天生就該如此。
楊昭還想安撫下楊擇,生怕他動怒,“皇叔你別生氣啊!我說說她去!”
楊昭知道,石青衫和楊擇最近鬧得不愉快,所以想幫幫他們。
還沒走出去兩步,楊昭就被叫住了。
“誰讓你去的。”
清冷的聲音令楊昭都有些無語,楊昭轉過身來,“皇叔,難道你就想眼睜睜看着她和別的男人來往?”
“雖然石青衫沒任靈兮那麼漂亮,沒任有情那麼有本事,沒玉歌那麼可愛……”
楊昭摸了摸鼻子,說句良心話吧,“總歸來說,也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姑娘,至少到現在爲止,我是沒見你對哪家姑娘那麼好過。”
不遠處,石青衫做的動作古怪,惹得唐唸白不自禁地笑了,去糾正她,兩人看起來那麼般配。
距離實在太近,坐在這裏還能聽到石青衫的笑聲。
楊擇輕聲道:“你怎麼看出來,我對她好了?”
“皇叔,我又沒眼瞎!”楊昭誇張地笑道,“以前你對她有多維護就不提了,眼前的,上不老山時,你怕她凍着餓着,還故意拖慢行程,甚至捨身跳下雪崖救她,你是沒瞧見我二皇姐那個臉拉的有多長啊!”
嗯,若是楊昭有時候眼瞎沒瞧見,他只要看看他那嫉妒成狂的二皇姐便知道,皇叔又在對石青衫千恩萬寵了。
一聲輕笑,自楊擇的胸腔中緩緩漫開。
“你都看出來了,她怎麼就,這麼不知好歹……”
和唐唸白在一起練習什麼防身術,石青衫強迫着自己集中精神,只聽唐唸白說話,哪怕是餘光都不要去理會楊擇。
她真的做到了,臉上的笑容真誠又燦爛,她也看得出來,唐唸白也很高興。
然而,她感覺到心上像是被挖開了一個洞,空落落的,缺了點什麼。
“水性楊花,勾三搭四,真是一點也不知羞恥!”
一聲謾罵入了石青衫的耳,是正好經過這裏的楊嬋,意有所指地罵了這麼一句。
他們站得遠,楊嬋不可能經過這裏,這就說明她是故意跑過來罵這一句來找痛快的。
偏生石青衫還不能上前去理論,因爲楊嬋沒有指名道姓。
若是她揪住楊嬋,楊嬋必定會把這事兒鬧大,到時候她只會在楊擇面前更加擡不起頭來。
清風吹過來,石青衫微微側着身子,緊緊抿着脣,就當做那些難聽的話語被風吹走了,她什麼都沒聽到吧……
是夜,有敲門聲響起。
已經梳洗好的石青衫正坐在牀上發呆,聽到敲門聲便道:“進來就行了,還敲什麼門啊……”
門被推開,飄進來幾縷寒氣,走進了一個冰冷的美人。
眉眼如畫,身材高挑,卻不似妹妹石紅綃那般妖嬈多姿,端的是一派不近人情的清冷模樣。
“大姐?”
石青衫微訝異,趕緊起身迎接石夢年。
這麼晚的時間,能找她的只有唐婉然,所以她剛才的語氣才隨便了點。
說起來令人有些無奈,對唐婉然這個他國公主,石青衫尚且能隨意一些,對石夢年這個親姐姐卻要客客氣氣的。
請石夢年坐下來,石青衫倒好熱茶後,也坐了下來,中規中矩的。
“大姐,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石夢年擡起眸子,沒什麼表情地望着她。
膚若凝脂,那雙頗有靈氣的眼睛哪怕是不做修飾,也令人的心尖兒顫。
飽滿的嘴脣水水潤潤,不用胭脂,也紅的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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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玉子熙在見到石夢年時,還曾經向石青衫打聽過,這的確是個美人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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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石夢年總是這冷冰冰的模樣,所以沒什麼男人敢親近。
照石紅綃的話說,白瞎了這張好臉蛋!
茶沒有放涼,石夢年很直截了當。
“你爲什麼背叛戰王爺?”
私下裏,各國對自己的人,還是該叫什麼叫什麼的。
“什麼?”
石青衫沒反應得及,反應過來也覺得很可笑,什麼叫做她背叛楊擇?
石青衫微微垂下眸子,似有倔強,“大姐,我沒有叛國通敵,做對不起玄輕的事情吧,也沒有把他跟我所說有關玄輕朝廷的話告訴別人,那我算什麼背叛?”
她故意裝作聽不懂,只不過有些氣憤,爲什麼連她親姐姐也不幫她說話?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別裝傻。”
別的不清楚,自己家人到底有幾斤幾兩,石夢年還是有分寸的。
石青衫忍了忍,卻還是忍不住擡起頭,“大姐,分明是他,他非要把我和尚王爺湊在一起,我全力配合,不讓大家丟了臉面,這還不夠嗎?”
“或許他只是試探你的真心。”石夢年似乎是堅定地站在楊擇這邊。
石青衫輕輕吐了一口氣,語速放的很慢,帶着些許絕望,“大姐,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至少我上不老山之後,沒有想過要和尚王爺如何如何,你也看到了,他完全佔據了主導權,難道我要當着大家的面拒絕,駁斥他的面子,也傷了跟尚王爺的和氣?”
石夢年輕輕皺了眉。
好像確實如此,楊擇那麼強勢,別說耍花樣了,石青衫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吧。
來之前,在石夢年的眼中,這一切應該是石青衫使女人的小性子,故意找上唐唸白,氣氣楊擇的,可聽她這麼一說,倒是楊擇的錯誤了?
石夢年沒興趣聽他們之間感情的彎彎繞,只說了一句重點。
“唐唸白終究是赤焰人,你別陷進去了。”
所有的憤怒,在聽到這一句話之後,全部崩塌。
石青衫面上的波怒散去,心裏暖暖的。
看來石夢年不是來興師問罪的,而是好意囑咐,只不過說出來的話硬邦邦的。
她怎麼忘了,大姐雖然冷冰冰的,卻是什麼時候都護着她的。
“喝茶。”
石青衫將茶杯往前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