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起碼要先弄清楚馮家。
不過這件事呢，謝苒倒是問對人了。
夢竹稍加思索，便道：“馮敬雲與馮清柔王妃倒是不必管，只有這馮清屹，是個問題。”
“此話怎講？”謝苒微微皺眉。
“因爲從來沒有人見過這馮清屹。”夢竹說道。
“這怎麼會？”謝苒滿臉詫異，“只要知道有這麼個人，怎麼會沒人見過他？”
馮家又爲何要將自己的兒子捂得嚴實？
這說不過去。
謝苒總覺得這其中有哪裏不對勁。
“這便是奇怪之處。”夢竹道，“只是聽說馮清柔有個弟弟，卻不知這馮清屹是何模樣。曾經王爺倒是派人去馮家探查過，但每次都沒找到人便被發現了。”
顧昭身邊的人都是能人異士，功夫也高。
看來這馮家裏面也是臥虎藏龍啊。
謝苒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來：“這馮家絕不簡單。”
“王爺也這般說過。”夢竹道，“不過馮家一直蟄伏着，哪怕是馮太后死後也沒有任何動靜，所以王爺並不好對他們動手。”
“你可知那馮清屹今年是何年紀了？”謝苒又問。
比馮清柔小的話，那如今……估摸着也就是十三四歲的樣子吧。
倒是與皇上相差不大。
“十四歲。”夢竹答道。
“那且等着吧。”謝苒說，“馮家總不可能藏着他一輩子。”
她奇怪的地方是，尋常人家生了兒子，恨不得昭告全天下。
哪有像馮家這樣藏着掖着的。
主僕倆說着話，顧昭不知何時回來了。
聽到外面傳來丫鬟的問好聲，謝苒才從軟榻上起身，就看見顧昭已經進屋裏來了。
他穿着朝服，整個人意氣風發的模樣，脣角帶着一抹微笑。
“王爺回來了。”謝苒笑着迎上去，“可用過午膳了？”
夢竹與巧蘭已去準備熱水給顧昭洗臉。
“在宮中用過了。”顧昭笑着答，他順勢握住謝苒的手，“你今日去老龐家做客感覺如何？”
“能有什麼感覺。”謝苒笑道，“不過今日去了才知道，這虞夫人的朋友是真的多。”
顧昭笑了笑：“她性格好。”
謝苒同他一道進了內室，幫着他更衣。
更衣時，謝苒說起馮家。
“不過今日在宴會上，我看見了馮家的人。”
聽見這話，顧昭嘴角的笑略微頓了一下，隨後微微皺起眉頭：“沒對你怎麼樣吧？”
“當然是沒有。”謝苒笑着搖頭，“那麼多人在呢，她不敢對我怎麼樣。再說了，我跟她往日無仇近日無怨的，她好端端爲難我幹嘛。”
“馮家的人不是善茬。”顧昭低聲道。
顯然，他對馮家的瞭解比謝苒更多。
“馮慈音的死，他們已經將賬算在我的頭上。”他道，“你身爲我的妻子，他們自然也會連同你也一起恨上。”
所以，哪怕從前沒有交集，如今謝苒也被馮家列在名單上了。
“我可不怕他們。”謝苒輕笑。
別說是有顧昭護着了，哪怕是沒有顧昭，她也可以爲自己招些護衛，馮家的人奈何不得她。
顧昭見她臉上自信的笑，便擡手捏了捏她鼻尖：“是，誰能奈何得了你啊。”
謝苒笑着拍開他的手：“少說這種話來擠兌我。”
“冤枉啊。”顧昭笑着去牽她的手，“我何時敢擠兌你了？”
更衣完以後，兩人便出了內室。
儘管顧昭說已經在宮裏用過午膳了，謝苒還是叫人去廚房端來了些果點，怕他餓着肚子卻又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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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顧昭不怎麼愛吃甜的，所以府裏做的這些糕點都只放了一點的糖，算不上甜。
顧昭倒是一連吃了幾塊，又喝了杯茶。
他吃點心的時候謝苒便坐在軟榻另一側看着賬本，全是謝家的那些賬。
顧昭望着她手邊還堆積着賬本，想着她如此辛苦，還要抽空管王府的帳，想了想，便道：“你身邊可有會打算盤會寫字的丫頭？”
謝苒聞言擡起頭：“問這做什麼？”
“兩家的賬你一個人忙不過來，遲早會累垮。”顧昭解釋，“倒不如趁此機會培養人才放在身邊幫忙。”
他這意見謝苒自己倒是考慮過，可她身邊信任的過去的也就是夢竹跟素香。
夢竹倒是會打算盤會記賬，可讓她做這些總歸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素香更不必提，字倒是會寫幾個，但會的不多，讓她算賬是萬萬不能的。
“我身邊沒有合適的人選。”謝苒無奈道。
王府中倒是有記賬先生，可那到底是王府的，讓他看謝家的賬到底是不好。
顧昭沉默着思量片刻，正要說什麼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像是有誰在爭吵什麼。
這裏可是王妃的院子，誰敢在這裏吵架？
當真是不要命了。
謝苒微微凝了眉頭，扭頭看了眼身側的夢竹。
後者立刻會意過來：“王爺，王妃，奴婢出去瞧瞧情況。”
顧昭垂眸瞧着手中的書，對此並沒有多言。
他與謝苒分工明確，後院的事情歸謝苒管，他不會過問。
前院的那些自然也歸顧昭管，兩人並不干涉。
沒一會兒，夢竹便回來了，她稟道：“是兩個丫鬟鬧了兩句口角。”
“知道了。”謝苒點點頭，淡淡道，“記下她們的名字，扣除一月的月錢。”
明知王爺跟王妃都在屋裏，她們倆竟然還敢發出聲響傳到屋裏來，當真是沒點規矩了。
“是，王妃。”夢竹應了一聲。
全程顧昭都沒插話，哪怕是聽到謝苒對兩個丫鬟的懲罰也沒出聲。
他陪着謝苒坐了一會兒，才起身去了前院。
他一走，謝苒臉上的笑便淡了下來，問夢竹：“方才鬧事的是哪兩個？”
“是燕婉跟如月。”夢竹如實答道。
這兩個人性子都刁鑽，一言不合便是吵嚷。
燕婉雖留在了這主屋裏伺候，但目前還沒資格進屋裏來。
但如月就不同了，她上來就是一等丫鬟，比燕婉高了一頭。
這兩人湊在一起，不發生點矛盾才怪了。
謝苒淡淡點了點頭：“知道了。”
除此之外，她沒再說任何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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