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個星期之後,顧曉玲才終於重新出現在顧瑾面前,再次見到顧瑾,顧曉玲有些不好意思,臉上表情也很侷促,“小瑾。”
像是生怕顧瑾會責怪她一樣。
“曉玲,你來了。”顧瑾是不會責怪顧曉玲的,人各有志,既然顧曉玲有自己的選擇那顧瑾也會尊重她的決定。
沈翠翠卻不能理解顧曉玲,但顧瑾視線交代過,沈翠翠也不會在顧曉玲面前說什麼,從凳子上一下子站起來,“嫂子,今天曉玲過來了,家裏卻沒有什麼菜,你和曉玲在家裏說說話,我去買菜。”
顧曉玲連忙說,“翠翠,不要麻煩,我就是過來和小瑾說幾句話,等說完我就走了。”
“曉玲,你已經很久沒有來過了,一定要留下來吃頓飯,我很久沒見到你,心裏也很想你呢。”顧瑾拉住顧曉玲。
沈翠翠走了之後,房間裏面只剩下顧瑾和顧曉玲兩個人,顧瑾先問顧曉玲,“翟嬸子的病怎麼樣了?行了嗎?”
“醒了,前天下午醒的,只是現在還在病牀上醒不來,話也說不完整,江醫生說這一次翟嬸子的病情比較嚴重,需要很長的時間恢復,讓翟方做好心理準備。”顧曉玲點了點頭。
“哦!”顧瑾淡淡地應了一聲,“你們現在身上的錢還夠用嗎?不夠用記得和我說一聲。”
顧曉玲嘆了一聲氣,“小瑾,謝謝你對我這麼好,但是應該不需要了,翟方說做人要有骨氣,不能一直依靠別人的幫助,你已經幫了我們足夠多的了,我不能一直依靠你。
我這次來,是想要和你訴訴苦的,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翟嬸子跟前照顧她,但是她醒來之後卻不想看到我,連我給她喂東西都不讓我靠近。
你說我到底是做錯了什麼,爲什麼她就這麼不喜歡我?”
聽着顧曉玲故作的輕鬆的話,顧瑾幾乎可以想象得到,原本顧曉玲在孫淑面前是受了多少委屈,有時候顧瑾真的巴不得那天孫淑跌下樓,直接一命嗚呼算了,但是這個話,顧瑾不能當着顧曉玲的面說,無非是增添煩惱罷了。
沒準孫淑心裏也在怨顧曉玲呢,怨顧曉玲拿走了翟方的心,怨顧曉玲的出現害的她攀高枝的心思不能實現,怨顧曉玲害的她躺在病牀上一病不起。
“最近翟方也很忙,他們學校有個什麼項目要他一起配合進行,他一邊趕進度還要一邊到醫院裏照顧翟嬸子,翟嬸子知道這件事情之後,讓翟方不要照顧她,翟方卻不忍心,每天不管多忙還是會看看翟嬸子好不好,給她餵飯吃。”
顧曉玲繼續說,“其實有的時候,我也是能夠理解翟嬸子的,她人生唯一的指望就是翟方,如果因爲她的事情耽誤了翟方的前途,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顧瑾卻只是在心裏冷笑一聲,對孫淑的行爲不予評價,站在孫淑的角度,她把榮華富貴的所有希望都寄託在翟方身上,如果翟方的前途不光明,那麼她二十多年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孫淑怎麼能甘心。
“其實我本來覺得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你再繼續和翟方在一起不可能了,但是翟方願意和你和解,孫淑現在又變成了這個樣子,出於仁義的角度,還是能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管怎麼樣一切以孫淑的身體爲重。”顧瑾在心裏斟酌了一遍措辭。
“小瑾,還是你明白我,別人都不理解我多愛翟方,只有你能夠理解我,你知道的不管怎麼樣,我都不願意離開翟方,我們費了那麼大的功夫才在一起的。”顧曉玲擡起頭,眼裏全是哀傷,“也許我這樣是鬼迷心竅,也許是着了魔,但是我願意。”
“我們是一起長大的姐妹呀,我怎麼會不明白你心裏在想什麼呢。”顧瑾笑了笑。
顧曉玲流下眼淚,很感動在這個時候顧瑾是幫着她的,是理解她的,同時又有些愧疚,“小瑾,對不起,我那天說的話傷了你心了,但是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裏,永遠不可能忘記,希望你能原諒我。”
這是顧曉玲今天過來真正的目的,她需要和顧瑾道歉,在顧曉玲的人生中,翟方固然是最重要的,但是顧瑾也一樣重要。
顧瑾笑了笑,“我的傻姐姐,這麼一點兒小事兒,用得着和我道歉麼?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親姐姐一樣,我怎麼可能和你計較這點事兒,只要是你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和我開口,只是我怕你從今以後什麼苦都自己藏着掖着,也不再需要我了。”
“不,我永遠都不可能這樣的。”顧曉玲連忙說,“你對我那麼好。”
顧瑾笑了笑,沒有說話。
那邊沈翠翠已經熱火朝天忙活上了做飯的事兒,沈青松在顧瑾和顧曉玲談完話不久,回來了。
看到顧曉玲,沈青松淡淡地和她打了一聲招呼,“曉玲來了。”
“妹夫,我就是過來和小瑾說說話!”顧曉玲看到沈青松有些拘謹。
“正好翠翠在做飯,吃了飯再走。”
“不了不了,我還有事兒,該回去了!”顧曉玲說了一聲,轉身看着顧瑾,“小瑾,我先走了,過段時間再來找你玩兒。”
“好,我送你回去!”顧瑾笑了笑,也不勉強顧曉玲在家裏吃飯,起身送顧曉玲出門。
送走了顧曉玲之後,沈青松在院子裏劈柴,問顧瑾,“顧曉玲這回來找你是說的什麼事兒。”
顧瑾嘆了一口氣,把剛剛和顧曉玲談話的內容說了一遍。
聽了之後,沈青松臉上不辯悲喜,只是說,“顧曉玲的事兒,如果以後她不主動來找你,你就當她是找你談談心,不要再去多管閒事兒了。
往後顧曉玲的生活,是順遂也好,是不順也好,也不要多說什麼,說到底還是她自己願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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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顧瑾點了點頭。
“還有……她的事兒大楊村她的父母知道麼?到了必要的時候,還是把這些和你二叔二嬸透露一些,總不能讓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也管不着。有些事兒,我們畢竟只是顧曉玲的平輩,替她操心太多了,反而不好。”
“好。”顧瑾點了點頭,“三哥,你放心吧,我只要我們的日子過得好,一切就都心滿意足了。”
沈青松笑着,拉住顧瑾的手,“我也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了。”
“有時候,人的感情真的很奇妙,看到曉玲現在這麼掙扎,我有時候也在想,如果換成是你和我,在我還沒有愛上你的時候,我或許會果斷轉身。
但是人一旦開始交託情感,開始會爲了情感付出,那不管前面有多少困難,也還是捨不得離開,因爲曾經付出過,所以不甘心也捨不得。
幾乎每個人都會面臨這樣的抉擇,所以我有時候其實也是能理解曉玲的。”顧瑾心裏有些傷感。
沈青松看到顧瑾在乎他,心裏是感動的,抱着她攬入懷中,“這樣的事兒不會發生在我們身上的,我也不會讓你像顧曉玲那樣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