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瑾從宮宴出來,直接將陳媛帶到了鳳儀宮。
陳媛到了赫連瑾的寢殿就忍不住絮叨起來,每人每天一萬多字怎能寫的完。
赫連瑾沒有說話,拉開梳妝匣拿出一個精緻的小盒,裏面放了幾支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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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陳媛面前晃了晃:“我有這個。”
陳媛湊過去拿了一支,疑惑的問道:“這是什麼?”
“這叫鋼筆”赫連瑾一邊說着,一邊將桌上的書拿過來,翻開在上面寫了幾個小字:“你看它筆尖小巧圓潤,又不用蘸墨,有了這個我們還愁寫不完。”
這種稀罕玩意,陳媛確實沒見過,學着赫連瑾握筆的姿勢,在書上也寫了幾個字,露出驚喜的神情:“你在哪弄來的這種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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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在府中常跟在哥哥身後跑,父親看她不穩重,常常罰她寫字,她就嫌古代的毛筆寫字太費功夫了,就找了幾個能工巧匠經過反覆打磨做成了鋼筆。
要說寫字快還是圓珠筆好用,可是圓珠筆的工藝太精細,這裏的技術根本無法完成。
即便是鋼筆,經過一遍遍的打磨改進,工匠費了不少時日和精力才做出來幾支趁手的。
“我在府裏的時候找工匠做好帶進宮的,我用這個寫潦草些一個時辰能寫六千字,再不濟也能有五千,區區一天一萬多字還能難住我。”
陳媛唏噓不已,“你的腦子真是不一般,居然能想出這種筆。”
赫連瑾羞愧的垂下頭,“還不是我總挨罰,逼出來的。要說起來多虧爹爹罰我,讓我做好了準備,不然現造肯定來不及。”
陳媛展顏一笑,臉上漸漸蕩起了漣漪:“有了它,這一關就能過了。”
赫連瑾得意的笑道:“太后那個老妖婆,想對付我還嫩了點。”
陳媛的臉色立時凝重起來:“你明知道太后容不下你,幾個高位妃嬪對你的皇后之位虎視眈眈,怎還輕易得罪皇上,惹得皇上十五都不來你這了,沒有了皇上的庇護,即便這一關能僥倖過去,以後呢?”
赫連瑾擡眸看着陳媛,“即便我沒有底線的討好皇上,別人就不會害我嗎,皇上就會每次都庇護我嗎?”
陳媛搖搖頭:“皇上那些日子天天來你宮裏,他心裏應該是喜歡你的,以你的聰慧,和皇上做到相敬如賓應該不難,你倒好居然給皇上臉色看。”
即便和陳媛再好,和凌煜之間的隱祕也無法和她說。
那晚他將自己按在牀上,一頓猛烈的……
痛的死去活來。
之前對他也是溫柔迎合,幾本話本子就讓他發起瘋來,別人向自己提過親的那些事若日後有人在他面前添油加醋,他還不鬧死自己。
他根本不是喜歡在意,而是佔有慾強,只把自己當了他的一個物件。
現在一有點事就去求他,他更會將人看輕了去。
他以爲他是皇帝,長的俊美,喜歡他的女人多,天底下的女人都該巴巴的討好他。
要是不讓他也嚐嚐虐的滋味,都對不起自己。
陳媛剛出了小月,赫連瑾生怕陳媛因爲抄經書傷了身子,就沒讓她把筆拿走,讓她每日來鳳儀宮抄一會。
以後的幾天赫連瑾生怕旁人不曉得她爲了抄經書廢寢忘食,每天都是晚上寫到很晚,然後白天補覺。
凌煜將秋儀叫了過去。
秋儀作出十分心疼的神態,“皇后娘娘爲了抄經書整日昏昏沉沉的,以至於不分晝夜了,有時候白天熬不住就去牀上躺着,有了精神又是抄到很晚。”
凌煜眉心微微蹙起,語氣沉沉:“她就算將自己熬死也抄不完。”
秋儀諾諾道:“太后的意思,皇后娘娘也不敢忤逆。”
“你跟在皇后身邊難道沒有勸過,整日悶在那一直寫,就不會想點其他的辦法。”
秋儀聽着皇上這話,差一點就沒說出來,讓她來求朕。
“皇上,娘娘表面上強顏歡笑,見惹了皇上不高興,心裏也不好受。太后處罰娘娘,娘娘也怕皇上爲難。”
“她這些日子真的不好受嗎?”凌煜心裏莫名的似是被什麼東西扯得震了一下。
想想那晚確實過分了,也難怪她生氣,以至於這麼多天一直和自己賭氣,受了委屈也不肯低頭。
要不是冷落了她,太后也不會找她的麻煩,曾經答應過她會護着她的。
“你提醒她,白天有時間就抄一些,能抄多少是多少,朕不會看着太后罰她進佛堂。”
秋儀剛應下,凌煜又補充道:“你把這些話說給她就成,不要告訴她朕特意交代過。”
秋儀愣了一下,又輕聲應了是,不管皇上表面上怎麼樣,心裏還是記掛着皇后的。
秋儀婉轉的將凌煜的意思和赫連瑾說了。
即便秋儀不說,赫連瑾也能猜到,凌煜絕對不會輕易讓他的皇后進佛堂。
那麼色慾薰心的人,還沒有盡興,進佛堂一年還不得冤死他。
他明明想和好,還想讓別人主動求他的庇護。
帝王的庇護本就少的可憐,一定要用在刀刃上,這次能獨立過關,就不消耗他的,也能讓他刮目相看。
雖生了一副上好的相貌身姿,也不是只會在牀上取悅人的。
這日,天氣極好,金燦燦的陽光照在身上溫暖愜意,御花園的陣陣花香撲鼻而來是一種極美的享受,赫連瑾慵懶的斜靠在鳳輦上,故意讓人走的慢一些。
身側的秋儀湊了過來:“皇后娘娘,皇上的御輦朝這邊過來了。”
赫連瑾命人將鳳輦停在路邊,下來爲凌煜行禮。
御輦停在她面前,凌煜睨了她一眼,陽光的照耀下,她更顯的膚如凝脂嬌妹可人,只是她長長的羽睫無聲的撲扇着,眉角眼梢間猶帶着一副楚楚可憐的淒涼。
“去哪?”
“臣妾去給太后請安。”
“朕正好也要去,你上來一起吧!”
赫連瑾緩緩上了御輦,坐到了他旁邊。
許久沒離這麼近,身邊女子熟悉帶着勾人奪魄的氣息纏繞心頭,凌煜腦中竟浮現出他們曾經纏綿悱惻的情景,手不聽使喚的攬上她的腰,剛捏了一下她就抓住了腰上的手。
赫連瑾對上他似忍耐又有些灼熱的目光,那目光緊緊盯着她,最終迫使她不得不垂下頭來:“臣妾怕被人看到?”
他低沉的語氣帶着蠱惑的味道:“去朕的寢殿不被人看到。”
赫連瑾面色一紅,露出幾分嬌羞,“臣妾身子不適,不能侍候皇上。”
知道她這個時候正來着月事,可她這樣提起,是有意拒絕,還是在告誡他莫要貪戀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