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孩子一邊洗漱,一邊興奮地問今天能賺多少錢。
楊柳說道:“先生不是教你們算術了麼?自己算,我們磨完粉就告訴你們多少斤。”
|
楊林和池魚拿着記賬的本子算了起來,把蘑菇的總數,和總錢數都計算清楚了。
蜜雪言情小說 https://www.vegpulse.com/
這邊的粉也磨好,“我們今天磨出了18斤蘑菇粉,你們算算吧。”
楊林和池魚在紙上飛速地算着,故淵則不感興趣的樣子。
“姐姐,我們今天一共支出了一千六百七十二文錢,蘑菇粉能賣一百四十四兩銀子。”
楊柳還好,心裏已經有數了。
楊清河和趙氏一臉震驚,跟賣的一百多兩銀子比起來,成本都可以忽略不計了。
這才第一天……
往後只會更多。
“閨女啊,這錢是不是賺的太多了?我這心裏咋不踏實呢?”趙氏忐忑不安地問道。
不怪她心裏慌慌的,活了三十多年,她也沒想過自己家能賺這麼多錢,還是一天賺的。
楊清河也一臉懵圈地問道:“這算不算黑心錢?”
楊柳耐心地解釋道:“爹,娘,你們說要是之前旁人三文錢收蘑菇,你們覺得咋樣。”
趙氏說道:“那我肯定上山採啊,往年蘑菇也就自家吃,沒地方賣。”
楊柳又說道:“這不就得了,咱們收的價格算是公道價了。至於咱們賺的錢,那是因爲技術上佔了先,並沒有對不起鄉親們。”
楊清河和趙氏雖說不明白啥叫技術,可大概也聽懂了,就是賣的高是因爲閨女會做,不是因爲蘑菇本身。
“我明白了,就像酒樓裏的菜賣的貴,是因爲人家做的好吃。跟賣菜的沒啥關係,是不是這麼回事?”
楊清河開始舉一反三。
楊柳欣慰地點頭,“爹說的對,就是這麼回事。”
她努力解釋,就是試圖讓爹孃明白生意裏面的本質。
她可不想爹孃賺點錢,還總覺得對不起鄉親們。
這一晚上,楊清河和趙氏睡夢中還掛着笑意。
幾個孩子睡得也比往日沉得多,一天忙碌下來可比讀書習武累多了。
第二日一大早,幾個孩子依舊早早的起來去顧家習武。
顧廷之的要求,讀書可以休息幾天,習武不能中斷。
這點上楊柳是同意的,習武這事不是一朝一夕的學習,而是天長日久的堅持。
前世她在練近身搏鬥的時候,甚至肌肉都能形成記憶。
一連收了幾天蘑菇,村裏人都關注着楊家。
可楊家只收,並未出賣。
村裏人都紛紛猜測,收那麼多的蘑菇到底要幹啥。
猜測歸猜測,到手的錢是實打實的,家裏勞力多的人家,有的已經賺了快上千文了。
過了三四天,村口進來一輛馬車,直奔楊家去了。
村裏的人都遠遠地看着,有常在鎮上走動的認出了下馬車的是如意樓的李掌櫃。
“難道這蘑菇都賣給如意樓了?”
“一個酒樓,哪用的了那麼多蘑菇?再說也不好保管啊。”
“許是醃上了?人家興許別的地方還有酒樓呢?楊家如今也耍滑頭了,就是告訴村裏人咋弄,村裏人也只有感激的。如今可好,自己偷着賺錢。”說話的是張家的一個長輩,一臉的大義凜然。
李雙喜遠遠聽着,心裏頗爲不屑,人家賺錢的生意憑啥告訴外人?
這些日子李雙喜都沒讓李青青去楊家,就怕讓人家爲難。
那邊李掌櫃已經進了院子,楊柳看他來了,忙把人讓到屋裏。
楊清河自然不會讓閨女單獨跟男人在屋子裏,也倒了水進去陪着說話。
“小嫂子,貨準備多少了?楊叔這些日子辛苦了。”李掌櫃有點尷尬,其實他比楊清河也小不了幾歲,只得稱呼楊叔了。
楊清河擺擺手,“說啥辛苦,你們給這樣高的價格,我們心裏不知道多感激你們。”
楊柳把已經做好的蘑菇粉拿出來過稱,一百零四斤。
李掌櫃給了八張一百兩的銀票,剩下的三十二兩應楊柳的要求,帶來的全是銅板。
楊清河看着手裏的銀票發愣,“閨女,這能當錢花?”
楊柳也是第一次看到銀票,她自然相信李掌櫃,“爹,八百兩銀子得多大一堆,這銀票一張是一百兩,方便攜帶。”
李掌櫃一直到走,也沒打探過香粉是怎麼做的,甚至都沒去看一眼怎麼做的。
這點讓楊柳非常滿意,她就喜歡和這樣知道分寸的人打交道。
李掌櫃在楊家停留了小半個時辰,就離開了。
整個河西村甚至是遼河鎮都在猜測,楊家到底賺了多少錢,怎麼賺的。
張家老宅子,黃氏在院子裏洗衣裳,兩個女兒幫忙晾曬。
劉氏則摟着張小寶在樹下納涼。
“娘,要不我也去採蘑菇,賣點錢總是好的。”黃氏小心翼翼地問道。
家裏的錢都是婆婆管着,黃氏的兩個女兒又不得老人家的喜歡,兩個小女娃還沒有張小寶穿的好。
其實楊家放出消息的時候,黃氏就要上山的。
可劉氏說什麼都不同意,說不想跟楊家打交道,也不讓楊家賺錢。
黃氏想不明白,平時一文錢掰成兩半花的婆婆,怎麼在這事上這麼執拗。
果然此時劉氏一聽這話,把臉一沉,“家裏少你吃還是缺你喝了?不去,咱家誰都不去。”
黃氏的大女兒,十歲的張桂香怯怯地說道:“娘,二丫她娘上山採蘑菇,還給二丫買了一個頭繩,可好看了,通紅的。”
劉氏罵道:“眼皮淺的玩意,二丫家好,你去二丫家吧。”
黃氏看着閨女委屈的神情,也沒敢再說什麼,而是繼續低頭洗衣裳。
王氏則坐到了劉氏的身邊,“娘,這回三弟妹能賺不少錢吧?咱們家的錢都是娘管着,沒道理三弟妹賺錢自己拿着啊。娘您想啊,李掌櫃都來了,那錢能少麼?”
因王氏生了兒子,又是能說會道的,劉氏對這個兒媳婦一向寬厚。
此時聽王氏這麼說,竟然覺得有那麼點道理。